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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不過立馬又恢復(fù)了那副渾渾噩噩的模樣。待付黎將他從池子中撈起之時,他依舊拎著酒壺,繼續(xù)飲酒。付黎大怒,一把將他的酒壺子搶過,甩在了地上。“啪嘰”一聲,摔得粉碎。念夙被這聲響所驚醒,瑟瑟的發(fā)著抖。他不知道這是怎么了,明明之前還好好的,自打他出殼之后,卻是一切都變了,爹爹不要他了,大爹爹也不要他了。他很委屈,想找人哭訴,卻是誰也找不到,就連平日嬉鬧的jiejie,也日漸衰弱了下來。本該幸福的一家五口,瞬間好似就剩他與毛毛相依為命了一般。蕭子欽也愣了會,但很快便又自己轉(zhuǎn)身進(jìn)屋去了。付黎忍無可忍,最后也只能一手抱著蛋,一手去拉蕭子欽,“你跟我走吧,跟我去見個人,讓她看看你現(xiàn)在的德行,你對得起為你所做出的付出么?”“你松開?!笔捵託J是何等人士?又豈能被他帶著走?大力的將他的手揮開,卻驚覺,付黎的力量驚人的大,他竟是掙不開他的手。付黎沒有再多說什么,只是拉著蕭子欽,一直往龍宮深處走。一路上有很多的密道機(jī)關(guān),直到一個十分巨大的石門前,付黎才停了下來。“等會要見的人,對你很重要,你……還是收拾一下自己吧!”付黎回過頭來,上下的打量了蕭子欽一番,皺了眉頭。他若這個樣子進(jìn)去見她,她該有多失望???蕭子欽瞥了他一眼,未動。這世上對他來說重要的人,只有師尊。只是師尊現(xiàn)在在秋水堂,這里面還能有誰是能讓他在乎的呢?他不以為意,甚至想掉頭回去。除了師尊,他對任何事情都毫無興趣。付黎猜到了他的意圖,一把將他抓住,也不再說其他,磕響了石門,“師妹,你在里面嗎?”過了好久,里面才傳出來一聲女聲,“我在。”“那我進(jìn)來了。”付黎偏頭,與蕭子欽對視,蕭子欽卻閉上了眼,不看他。付黎只是輕用了點(diǎn)力,那門便開了。但是付黎并沒有進(jìn)去,而是將蛋和念夙都塞到了蕭子欽懷中,將他推了進(jìn)去,隨后又一使力,那門便又關(guān)上了。蕭子欽險(xiǎn)險(xiǎn)的將蛋和念夙抱在懷中,一愣,再去看那石門時,卻是已然落下,任他再是使力,終是再未動分毫。“別白費(fèi)力氣了,你是打不開的?!?/br>身后傳來了一個女聲。蕭子欽雖不情愿,卻還是不得不回過頭,向聲源看了去。一個看起來不過二十多歲的女子盤腿坐在前方的大石上,她一身黑衣,面色美艷,那眉目之間,竟與他有幾分相似。她正抬著頭,一眼不眨的看著他。蕭子欽怔了一下,多日無神的眼,瞬間閃過一絲別樣的情緒,有些不敢置信,但心卻狂跳了起來。這個人,這張臉,他一輩子都忘不了……,這是他娘親,纖歌的臉。“子欽。”她微啟唇,面帶微笑的看著他,如同畫中走出來的仙子一般。蕭子欽覺得自己肯定是酒喝多了,出現(xiàn)了幻覺。在自己身上反復(fù)掐了幾次之后,才再次向纖歌那里望去。她依舊在那里,嘴角含笑的看著他。“娘?”他嘗試性的喊了一聲,卻不敢往前。他怕只是他看錯了,怕自己空歡喜一場。纖歌朝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向他勾了勾手,“子欽,你過來?!?/br>“娘?!痹诜磸?fù)確認(rèn)不是幻覺,亦不是做夢之后,蕭子欽再是安耐不住,快步走上前去,跪在了她身前,“娘,真的是你么?我沒有在做夢吧?”纖歌這才從大石上起身,將他從地上扶起,“來,起來,讓娘好好看看你。”蕭子欽示意,就著纖歌的手起身,看著眼前的人,紅了眼眶。纖歌為蕭子欽將額前的碎發(fā)拂至腦后,捧起了他的臉細(xì)細(xì)的瞧,眼中含著淚花,“娘將你一人送去了陌生的世界,你一定受了不少苦?!笨粗缃褚讶婚L大成人,纖歌打從心底覺得欣慰。蕭子欽搖著頭,伸出空出的一手,緊抱住了她,“沒有,是娘你受苦了才是。”當(dāng)年娘親為讓他逃出生天,自己去面對了那修真界的追捕,他還以為娘親早就不在了……纖歌拉著蕭子欽坐到了那個大石上,拭去因欣喜而流出的淚水,目光在他身上游離,最終放在了那顆蛋和小龍身上。蕭子欽示意,低頭看向了念夙,“念夙,快叫奶奶。”念夙仰起小腦袋,有些好奇的看著對方,“奶奶?!?/br>纖歌伸出手,摸了摸他,念夙便松開了蕭子欽的手,纏到了纖歌手上,“您真的是我大爹爹的娘么?”纖歌看著他,心中感動,但依舊點(diǎn)了點(diǎn)頭。他的子欽真的長大了,連孩子都這么可愛。看著他們二人相處得十分要好的模樣,蕭子欽抱著手中的蛋,心中仿佛又找到了光亮一般,抱緊了手中的蛋,瞬間覺得愧疚無比。付黎說的沒有錯,他已經(jīng)失去了一個南夙了,不能再失去這兩個孩子中的任何一個了。他伸手了自己的手,將自己的靈力和龍息注入蛋中。紅蛋如同一個久逢甘露的人一般,貪婪的吸食著他的靈氣。蕭子欽這一瞬間,滿心都是疼痛的,他的孩子差點(diǎn)就因?yàn)樽约旱念j廢,而失去生命。他這一輩子,做不好一個夫君,也做不好一個父親,又怎么可能配得上那個如同謫仙一般的人呢?他總是很自大,自以為無所不能,卻總是在關(guān)鍵時刻掉鏈子。就如云玄曾經(jīng)所言,他……配不上師尊啊!想事間便覺手背上突然一熱,回過神來之時,卻是發(fā)現(xiàn)不知何時,那淚又落了下來,落在了石上,落在了手背上,落在了紅蛋上。他微抬眸,便看到了千兮擔(dān)憂的臉。他突然就想撲進(jìn)對方懷里大哭一場,他為什么總是一事無成?為什么總是做什么錯什么?為什么總是那么的蠢?纖歌總是心疼他的,不等他主動,便將他擁入了自己的懷中,如同他還是五百歲時一般,一邊摸著他的頭,一邊,拍著他的背安慰著他,“沒事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聽了她的話,蕭子欽更是鼻子一酸,如同個孩子一般,嚎啕大哭了起來。他這一生很長,卻都將時光花在了等千兮的事情上了。他涉世不深,僅有的百年都是在千兮的庇護(hù)下度過的。他很恨,卻終是恨錯了人。他愛,卻依舊求而不得。纖歌只是抱著他,再是未說一句話。他的委屈她都知道,是她的錯,才造就了他們這一段孽緣。蕭子欽哭夠了,等心情逐漸平靜了下來之后,才再次抬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