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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現(xiàn)在,他產(chǎn)生了一股沖動,想要去見夏維年。如果夏維年不知道真相,那就告訴他,然后替唐琬道歉,如果他知道,那么,好像就只剩道歉可以做。第52章第二天一早,夏璟就退了房,在回去之前,他去了一趟舅舅家。眼前的中年男人似乎比上一次見面又老了幾歲,黝黑的皮膚,大半頭銀發(fā),佝僂著背,脊柱已被生活壓垮。夏璟跟著他進屋,空蕩蕩的房子,灰白色調(diào),陳列著最基礎(chǔ)的生活用品,幾乎沒有多余裝飾。他的外婆,只有一兒一女活到成年,唐琬死后,只剩下舅舅唐林一個兒子。印象中唐林膝下兒女有三,在這個家里卻完全沒有他們的痕跡,或許出去打工,或許不住在一起,誰知道呢,他來這里也不是為了關(guān)心這些親戚。拿人手短,唐林在外甥面前總是很局促,對他也有求必應(yīng)。夏璟先問了家里是否還留有唐琬的遺物,又問了當(dāng)初唐琬與夏維年的事情。他從唐林口中得知,唐琬對夏維年可以說是一見鐘情,費盡心思追求,死纏爛打,但都不管用。但不知為何,某一天之后,夏維年突然軟下態(tài)度,愿意與唐琬結(jié)婚。個中細節(jié),唐林無從知曉,只是在當(dāng)時,全家都以為這是件值得高興的喜事。然而婚后,唐琬與家里的聯(lián)系越發(fā)稀疏,逢年過節(jié),也不愿意回家看看。老人便以為女兒被城市生活迷了眼,看不起生她養(yǎng)她的家人,吵過鬧過,抹過眼淚,如何勸說也換不來她的回頭,只能當(dāng)養(yǎng)了頭白眼狼,繼續(xù)掙扎著過自己的生活。唐琬過世,在他們眼里,大概也是活該。夏璟從唐林家出來,坐上車,點了一支煙。當(dāng)年那些人,死的死,走的走,僅憑一面之詞,很難拼湊出事情的真相。唐琬真的討厭這個地方到罔顧親情的地步?夏璟小時候回來過,只記得外婆對他和夏維年都不友善,大人暫且不談,小孩又做錯了什么,究竟是恨屋及烏,還是有什么其他原因?再說這次老人病危,唐林為什么越過夏維年直接給他打電話?又是哪來的電話?種種疑慮,處處矛盾,都宛如助力,催促著他去找夏維年。丟了煙頭,夏璟猛打方向盤,掉頭駛向回程。下午三點,夏璟的車子在夏家別墅附近停穩(wěn)。進去之前,他給夏維年打了通電話,口氣少見的心平氣和:“有時間么,我想和你單獨談?wù)??!痹敬蛩慵s在外面,意外的是,夏維年好像早就在等這通電話,直言道:“家里沒人,過來吧?!毕沫Z沒再耽擱,掛完電話就下了車,敲開了別墅大門。兩人站在門口,一里一外,對視片刻,心虛或悵然,又很快錯開視線。夏維年拄著拐杖,慢吞吞地挪著步子去往樓上。曾經(jīng)針對太久,如今疏遠亦太久,夏璟沒有勇氣上前扶一把,好像這樣,顯得虛偽又做作。露臺有一張桌子,上面擺放著茶具,父子在此相對而坐,各懷心思地喝了一杯茶。夏璟還在思考要如何開啟這場談話,就聽夏維年波瀾不驚道:“你已經(jīng)知道了。”如此篤定,沒有疑惑,只是闡述事實。知道什么?自己不是他的親生兒子?還是唐琬被強jian這件事?夏璟思緒動亂,四處飄散,最終又匯聚成一點:夏維年為什么會知道?放在心里的問題,夏維年自然也不會回答。他放下茶杯,仰身靠向椅背,下巴抬起,視線不知落到遠方何處。這是一個放松、又或類似解脫的姿態(tài),夏維年就是這樣,一點一滴道出了他與唐琬的那場婚姻中無人所知的隱情。當(dāng)年,夏維年與許茹、唐琬同上一所大學(xué),前兩人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后者橫插一腳,卻沒能如愿。這種狀況一直持續(xù)到他們正式畢業(yè)的前夕。畢業(yè)聚會,鬧得很歡,夏維年喝了酒,醒來后唐琬睡在身邊,一絲不掛。女孩清醒后哭腫了眼,怒斥他前一晚的獸行。床單上有血,有他的精斑,處處痕跡昭示著這并非謊言。夏維年對不起唐琬,同時也對不起許茹,過去風(fēng)氣遠不如當(dāng)下開放,睡了清白的姑娘,如何裝作視而不見?無奈之下,夏維年只能背棄與許茹的約定,娶唐琬為妻。婚后的夏維年一直努力做個好丈夫,他對家庭負責(zé),保護妻子,寵愛兒子。然而,他對唐琬只有責(zé)任,沒有情人間的愛意,這令唐琬始終惴惴不安、杞人憂天,認為夏維年對他不忠,總有一天會離開。而夏維年和許茹的那次見面,就像一根導(dǎo)火索,自此點燃了她焦慮的情緒。夏維年無奈,那次相遇只是巧合,兩人之間也沒有任何逾越。但唐琬不信,她認定他們舊情復(fù)燃,想要拋下自己再續(xù)前緣。整天處于這樣的幻想之中,她的精神越發(fā)不穩(wěn)定,終于有一天突破臨界點,用死亡結(jié)束了臆想對她的酷刑。唐琬死后,留給夏維年一封遺書。那些描繪真相的文字,就像是她對自己人生的剖析。她不知從哪來的勇氣,坦白了自己所遭受的暴行,坦白了夏璟的身世,亦坦白了自己對夏維年犯下的錯。從來就沒有什么酒后亂性,是她刻意的栽贓陷害,她給夏維年吃了藥,自己也曾經(jīng)被迫吃過,同樣的技量,不同的結(jié)果。夏維年陷入了深深的自責(zé):“當(dāng)時我們吵架吵得很頻繁,我太累了,沒有關(guān)注你mama的精神狀況。如果那時候能及時去看心理醫(yī)生,或許她就不會自殺……”說到這里看了夏璟一眼,“小璟,你不要怪她?!甭曇艉茌p,語義卻極重,如同一道熠熠生輝的赦免令。夏璟的雙手驟然收握成拳,一句“為什么”在嘴邊徘徊許久,滾動跳躍,竄上舌尖又落回喉頭。原諒絕非易事,誰也不能替他做決定,可比起自己的諒解,夏維年的寬恕顯然重之又重,重到他無法理解。這個男人是受害者,一直都是,可為什么要擺出一副仿佛做錯事的姿態(tài)?夏維年與許茹分開,被迫娶唐琬,難道就沒有一絲恨?他為自己沒能救下唐琬感到后悔,可將他拖入泥沼的就是唐琬,他憑什么要為對方的錯誤負責(zé)?夏璟捂住眼睛,沒有流淚,但日光刺眼,他停頓須臾后搓了把臉:“為什么從來不告訴我?”為什么讓我誤解,讓我恨你這么久,他不明白。對面的沉默持續(xù)了足足幾分鐘,期間只有沉重的呼吸為伴,使得回答看起來像是經(jīng)歷了千磨萬擊:“是我這個做父親的自私了?!?/br>第53章夏璟離開夏家的時候,街邊路燈已經(jīng)點亮,到了普通家庭的晚餐時間,許茹和夏檸都沒有回來?;蛟S早被安排了去處,或許是在附近什么地方等待,總之,她們給了這兩個男人足夠的時間。對于她們,曾經(jīng)夏璟因為恨避之不及,現(xiàn)在則由于心虛無法面對。他不自量力地恨了這么多年,可是他有什么資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