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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怎地并沒有他以為的那般刺耳,竟有些想笑,“我信你了,我知道你對師尊并非是那種喜歡,我只是見你對師尊很好,所以我……”“我喜歡啊,就是那種喜歡,我從小就垂涎他的美色。你想得都太對了,我對你沒有半分真心,我甚至連追求你都是為了吸引胥禮注意呢?!?/br>“我知道你說這話不是真心的?!苯U親眼見到胥禮單方面迫不及待,而牧遠歌一臉懵然,全都是德高望重的胥禮首座一廂情愿,牧遠歌根本就不喜歡他。“我終于跟夢中情人在一起了,這都多虧了你,謝謝你啊。”“你何必這樣呢,你不喜歡師尊,沒必要為了氣我委屈你自己湊合著接受,他就是坦白了對你的所有照顧全都是別有用心,你想想就知道他一邊跟你客氣,心底里怎么想你,才會因為你婉拒的話失控到那種程度?”姜裊道,“你若是縱容他,他還會更加得寸進尺,人都是貪心不足,他沒你想得那么圣潔?!?/br>牧遠歌咬牙切齒,拂袖就走,和站在他身后不遠處的胥禮打了個照面,只對他露出了個歉意的眼神,氣到甚至沒余力解釋其他,就算胥禮清理門戶他絕不阻攔。說這話羞辱誰呢,昨晚他自動送上門,胥禮一晚上也就只是握著他的手而已,根本沒有姜裊說的那般不堪。姜裊施施然朝著胥禮見禮,道:“師尊是要清理門戶么?”胥禮也不惱,道:“你很好,若不是你,我也聽不到他說這種話?!?/br>“師尊可真會自我安慰,”姜裊道,“他說的都是違心之語,只是借師尊來氣我而已?!?/br>“但他既然說了他喜歡我,”胥禮道,“我就當他說的是真的好了?!?/br>“想不到堂堂正道首座,竟然也會自欺欺人,強人所難。”姜裊道,“您都沒有自尊心的么?”“你想不到的事多得去了,”胥禮道,“我該去看看他了?!?/br>姜裊就不信完全戳不中他,就不信這人心胸寬廣到這般程度,能容忍他再三放肆,再三大不敬,冷不丁地在他身后,道:“師尊!”胥禮側(cè)過身來,神情還是淡淡的,道:“何事?”姜裊道:“您當上了長生劍宗宗主,您只是坐在了他憧憬的位置上,他這才對您另眼相看,幾多縱容。”胥禮目露同情:“告訴你一件事吧,當年選宗主,遠歌只有一票,是為師投的。”姜裊神情恍惚,逞強道:“那又怎么樣?”“人總會為了追求一些身外之物,想要得到很多人的認可,可到了一定時候他終會醒悟,站在他那邊的人,一人足矣?!?/br>“他還不是追求我了,舉世皆知他對我用情很深,師尊一定很難過吧?!?/br>“得知他追求你的時候,我很高興,他居然不介意找男子為伴的。你說的很對,我那時候就開始明目張膽那樣想他了,我想他當然應(yīng)該跟我在一起,”胥禮道,“可我那時候命不久矣,所以我才會收你為徒。教你御劍術(shù),也是因為他不會御劍術(shù)……我打你一掌,是想讓你別和長生劍宗牽扯不清,可你偏要當圣人,你的感情淡薄得很?!?/br>姜裊像被打垮了似的,嘴唇哆嗦了半晌竟是說不出一句話來,好不容易才回過神來,道:“不過是一廂情愿,徹徹底底的一廂情愿,我看你故作姿態(tài)能堅持到幾時!”胥禮找到牧遠歌的時候,牧遠歌已經(jīng)不生氣了,儼然忘了自己的胡言亂語,道:“你來得正好,你看到他肩下刻的那個字了么?”胥禮道:“看到了,有問題?”“這個字,他自己是沒法刻的,那是誰給他刻的?”牧遠歌透過現(xiàn)象看本質(zhì),“他平日里潔身自好,連脖子都很少露,更不用說讓旁人在這個地方刻字,可見這個旁人跟他的關(guān)系不一般啊!”胥禮想從他語氣中聽出酸意,卻見他神情嚴肅,一本正經(jīng),不由道:“有道理。”“他并沒有他說的那般喜歡我,更不可能在身上刻我的名字,但他有了這個字,就能讓我屬下相信他是愛我的,輕而易舉就能借我的勢,這是誰給他出的主意?”牧遠歌道,“這個人會不會就是真正號令蝠族禍亂天下的主謀?!?/br>一直以來姜裊都是聽從他人號令,他并沒有真正為當長生劍宗宗主而努力過半分,甚至很輕而易舉地放棄了機會。可他自稱殺了阮慕安,是和藥王千面合謀,而譚崇口口聲聲合謀之人也跟藥王有關(guān),問題是藥王出自藥王谷,和蝠族那是八竿子打不著。“你打算怎么做?”胥禮問,“要去找藥王千面么?”牧遠歌輕嘶一聲,說實在的他不太想去找千面,哪怕晏伏中毒,晏伏身中奇毒無人可治這個,實在是他的心病,他心存僥幸:“既然是四相觀搞的鬼,也許四相觀就有解毒之物呢。”牧遠歌叫上胥禮,聯(lián)手邪道這邊的一些人,更是邀請了正道那邊被困挾天教地牢的牢友們,直接端了四相觀!御遲城的四相觀已經(jīng)有兩百來年歷史,尋常勢力輕易不敢動,饒是底蘊再深,卻也擋不住承天府君和正道首座聯(lián)手。而步峣等人也當是斬殺邪道中人立功,參與其中,將四相觀內(nèi)藏的異植付諸一炬。可當晚,胥禮便接到了急迅,要他立刻回宗。長生劍宗要怪罪,牧遠歌覺得不能袖手旁觀,于是也跟著去了。四相觀內(nèi)一片狼藉,在場的長生劍宗弟子還以為立了大功,步峣一心為徒弟,姜裊有太上宗主相助乃是頭號功臣之一。阮楓按照心腹的吩咐,只是照顧那些受傷的正道弟子,得了一些虛的感激,不由露出不甘之色:“這樣做真的就足夠了么,你是我爹的心腹,告訴我的是我爹的方法,可我爹當年也沒能當上宗主……”“楓兒?!?/br>一個溫柔似水的聲音灌入阮楓耳后,阮楓手中的游龍震顫個不停,似要脫手而出,他回過頭去,頓時就像被下了定身咒般,雙眸不由瞪大。那人戴著絲織的手套,緩緩揭下兜帽,露出一張和他有六成相似的面容,溫柔得不像話。遠上寒山石徑斜。牧遠歌跟著他來到熟悉的山頂,頓時有種打道回府的沖動。“你開什么玩笑!見誰不好,見這位前輩是不是太早了點!”“元老的詰問不過爾爾,唯有我娘的問責,每次都讓我很難過?!瘪愣Y道。山頂上是終年不化的冰雪,更有冰雕的祠堂,里頭有位德高望重的女修常年居住在此。不知道的只當她獨居,知道的卻是清楚此地乃是一座冰牢,也不知她犯了什么錯,常年累月被困于此。牧遠歌剛進去的時候,那女修正好盤腿而坐背對著他們,素雅長袍及地,臉上沒有多余的表情,拂袖道:“胥禮,你可知錯?”胥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