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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日都開心的不得了,又恢復(fù)了從前活潑好動的性子,像只剛被從籠子里放出來的小鳥。不過有容胥時時刻刻在旁邊撐著傘,一路陪著縱著,不管是在獵場還是在宮里,對白笙來說都沒差別,就連壞天氣在他眼里,似乎也變成了晴朗的好天氣……可這樣的開心并沒有持續(xù)多久。那是從長驪山下來的第四日早晨,那日還是和前幾日一樣,雨依舊下的淅淅瀝瀝,只不過雨勢已經(jīng)小了許多,像是在天地間掛了一道水簾子,看著的時間久了,竟還有種和晴天不一樣的漂亮。白笙跑去找容胥,問他今日去哪兒玩,容胥卻突然像是被什么事給絆住了,摸著白笙的頭說不能陪他出去玩了。容胥撐手倚在桌邊,揉了揉白笙的后腦,說話比往時更慢些,依舊是溫柔又寵溺的語氣,只不過話語聲很低,“今日忽然有些事情,沒辦法出去了,笙笙自己去好不好?”白笙抿著唇,拉著容胥的衣袖不放,顯然不太愿意一個人出去。容胥俯下身,伏在白笙的耳畔,輕聲哄道:“別怕,先前穿黑衣裳的那些,還有那些長的高高大大的侍衛(wèi),他們都會在后面跟著你的,沒人敢欺負(fù)你。”白笙還是搖頭,似乎沒有容胥陪著,心里原本盼著出去玩的開心都少了許多,他裝作不在意的把心里的失落掩下去,一本正經(jīng)道:“你不去,那我也不去了,我也留在這里,陪著你一起吧,我在這里,興許還能幫到你呀……”容胥頓了頓沒說話,手輕輕撫在白笙眉宇間,低垂著眼眸,眼里有些誰都看不懂的情緒。他沒有答應(yīng)也沒有拒絕,而是緩緩的將話題轉(zhuǎn)移開來。容胥扶著桌角,退后兩步,緩緩在桌邊的凳子上坐下,抬著手替白笙理了理斗篷上纏繞著的系帶,仰起頭輕聲道:“昨晚不是還說,想爬上城墻去看護(hù)城河的嗎,這樣下著煙雨,霧蒙蒙的時候,滿岸的垂柳都攏在雨中,還能聽見有小鳥叫,景色一定十分漂亮,我也很想去呢,笙笙代我去看看,看回來了再講給我聽,好不好?”煙雨紅墻翠柳,容胥所描述的場景太過吸引人,何況是什么都沒見過的白笙。白笙聽著,心里不禁有些意動,可相比之下,又仍然還是覺得更愿意和容胥在一起,蹭過去蹲到容胥腿邊,下巴擱在他的膝上,晃著容胥的手撒嬌,“那明日陛下再陪我一起去呀,今日我想要跟著你一起。”容胥反握住白笙的手,揉了揉白笙手指上軟軟的皮rou,搖了搖頭,聲音低的幾近不可聞,“明日……以后的幾日恐怕都沒有機(jī)會了?!?/br>這樣的答案就連白笙都感覺到了不尋常,因為依著往常的時候,即使白笙提出一些很不切實際的想法愿望,容胥也是不會有拒絕的,想方設(shè)法的都要為他辦法。可今日白笙說出的這個,簡單到根本不算愿望的愿望,容胥卻拒絕了……白笙愣了愣,一肚子的疑問全都悶在了心里。以白笙的性子,慣常都是什么事都要打破沙鍋問到底的,但這一次他卻意外的很沉穩(wěn)。白笙沒有再問為什么,彎著眉眼笑了一下,很乖巧柔順的答應(yīng)了容胥的話。然后很興沖沖的模樣,說要自己去城墻上看雨,還軟乎乎的笑著跟容胥保證,說要拿水墨畫紙去把城樓上的景色畫下來,帶回來給容胥看。沒等容胥再說話,白笙就站了起來,轉(zhuǎn)過身跑出去了,容胥伸出手去拉他,也只來得及看著白笙的一點衣角從手中輕輕滑落。隨侍的宮人們急忙撐起傘,隔開被風(fēng)吹的飄進(jìn)來細(xì)絲,跟著白笙跑了出去。他的背影看起來很輕快,邁著小步子跨過門檻,啪嗒啪嗒的就沿著長長的游廊往小書房的方向跑了過去。容胥跟在白笙后面出去,扶著門框往外面望的時候,白笙的身影已經(jīng)被掩進(jìn)了朦朧的雨霧之中,快要看不清了。…………………………………………………………城墻上的景色果然和容胥描述的一樣美,甚至還要漂亮一些,因為在護(hù)城河外的河堤上,在蒙蒙細(xì)雨中,還有撐著各色各樣的油紙傘的行人,遠(yuǎn)遠(yuǎn)看上去,像是一朵朵五顏六色的小花,開在了翠綠的堤岸上。這樣美的景色,白笙卻看的無精打采,他在城墻上晃了一圈,想起來要給容胥畫了畫帶回去,呆呆愣愣的四處望了一圈,才慢半拍的發(fā)現(xiàn),他壓根就沒帶畫紙和筆墨。他還記得自己剛剛好像跑去了小書房,可跑去了一趟,竟什么都沒拿就又出來了?白笙佇立在城墻邊上,愣愣的看著城墻下的風(fēng)景,甚至都開始懷疑,他剛剛到底有沒有去過小書房,可他方才一直都心不在焉,現(xiàn)在根本想不起來自己干了什么。白笙越想就越感覺,原本就很失落的心更難受了。他沿著城墻的樓梯一點點往下爬,聽著像哭泣一樣的落雨聲,忍不住壓著嗓子,跟著難過的哼哼了幾聲,但這次容胥不在他身邊,沒人會來哄他。城墻下有鑾架候著,白笙不必自己走路,好幾個宮人跟在一旁替他撐著傘,等看著他進(jìn)了轎子里面,才放下簾子收傘。斜雨飄飄,宮人手中的油紙傘在各個方向都擋住了風(fēng),謹(jǐn)慎又小心伺候著,白笙從頭至尾衣角都沒有濕一寸。車架搖搖晃晃,碾過濕答答的宮磚,載著出來還不足一個時辰的白笙又回了平清宮。平清宮內(nèi)沒有人。白笙沒有做到答應(yīng)容胥的事,帶著畫回來,含著忐忑不安的心跑進(jìn)殿中,卻發(fā)現(xiàn)容胥不在寢殿里面,他又跑去了書房,里面依舊是空蕩蕩的無人應(yīng)答。白笙抿著唇,邁著輕輕的步子,慢慢往主殿的方向走了回去,宮人們怕白笙一不留意摔了,見他不再跑了,終于松了口氣。整個游廊里都是一片寂靜,只能聽見腳步聲,還有落在長廊外青石板上的雨滴聲。他偏過頭,看向游廊外面的雨簾,忽然想到了以前他來書房找容胥的情形。那時容胥很少在寢殿待,總像是有做不完的事要做,白笙那時還進(jìn)不了容胥的書房,他又不愿意孤零零的待在寢殿,所以沒隔一會兒,便要跑去書房外面望一望,一天要在這個長廊上跑來跑去好多次,盼著容胥能早點回來陪他。后來從鬧過那一次開始,容胥就開始對他越來越好了,不但帶白笙去了小書房,還愿意花許多的時間陪他。雖然白笙表面上生著容胥的氣,看起來很委屈,可白笙心里記得,那是他最開心的一段日子了……甚至就在昨天,白笙都還是在那段最開心的日子里。昨日清晨,江有全把白笙在馬車上畫的那只小狐貍送了過來,那幅畫已經(jīng)被裝裱好了,看起來比先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