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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惡龍噴的羊rou串垂涎已久,于是他踏上了尋找羊rou串順便拯救公主的路途……”道路兩側密密的燈盞,像一群被固定來為城市發(fā)光照明的螢蟲,疲倦又無可奈何的璀璨著。他和紀真宜在這些人工螢蟲鋪成的冷光中穿梭著,月色濛濛乳白,整個夜晚都澄明而溫柔。紀真宜的嘴油乎乎的,嘴角還沾著孜然,絮絮叨叨說個沒完沒了,說著說著自己就笑了。他說了一個三歲小孩都嫌蹩腳的故事,偏偏眉眼多情,神情靈動,一舉一動都可愛。一時間,謝橋覺得這個世界所有的生靈都可愛。他被這場拙劣的,不知所云的手影攝去心魂。他已經聽不見紀真宜在說什么了,只看見那兩瓣狡黠的壞嘴靈活地一張一合,心臟滿漲得連跳動都鈍重,供血不足導致四肢郁軟,眼前一陣陣的黑——這一定是某種可怕疾病即將降臨在他身上的征兆,他預見了將長久與這個充滿羊rou串味的冬夜如影隨形的自己,誰在他心臟里不停開槍,讓他心跳聲這樣響?他想吻他,吻他服帖的軟垂在后頸的黑發(fā),吻他費力比劃的漂亮手指,吻他用力思索的微微發(fā)皺的臉。他在震耳欲聾的心跳聲里,聽見有人在耳邊說話,像一個篤定的預判,像一個悲傷的訃告。他說,你完蛋了謝橋。“前面一直沒有提過但是因為劇情需要就莫名其妙地出現(xiàn)的巫婆對騎士說,‘英勇的年輕人,我不得不告訴你,世界上只有我知道打敗惡龍的方法,如果你想拯救小橋公主,’”紀真宜為自己這場精彩絕倫的手影想到一個絕妙的結尾,沒憋住自己先得意地竊笑出聲,咳了咳神秘兮兮地說,“那你就討好我一……”與此同時,謝橋低下頭去,沉默地吻住了他這張油膩膩的,充滿羊rou串味的,喋喋不休的嘴。第十七章完了紀真宜率先推開門,屋子里還暗著,他按開了墻上的燈,在客廳里掃視一圈,“喲,還真沒回來啊,愛情果然讓人盲目?!?/br>謝橋渾渾噩噩,這一路上好像騰著云彩,聽他這么說,視線恍惚一暗,真就“盲目”了。紀真宜大喇喇地踩著鞋跟換了拖鞋,想著謝橋還沒吃飯,聲稱要給他做一個工序繁雜的大菜,手一揮,頗有大將之風地吩咐,“小橋去拿兩個蛋來,再拿一罐你的旺仔。”謝橋喜歡旺仔牛奶,因為甜。紀真宜看著面前的烤箱如臨大敵,手托著下巴犯難地踱來踱去,還不忘交代謝橋把蛋打了。“咦?”謝橋看著殼里一下滑出來的兩個蛋黃錯愕地眨了眨眼,正苦惱的紀真宜湊過來,“哇,雙黃蛋啊小橋,厲害!”說著眉開眼笑地對他比了個大拇指。謝橋心里百花齊放,臉上裝模作樣,很矜持地閉口不言,又打了一個蛋,結果又滑出兩個蛋黃,他自己都驚了。紀真宜對這種小概率巧合表現(xiàn)出來的驚喜比他要夸張得多,“你是幸運星嗎?你是不是買的整蠱道具?給我看看你的手,你是不是接受過什么專業(yè)的打蛋培訓,這是什么‘雙黃蛋圣手’嗎?說實話,你考試其實全是蒙的吧?結果一蒙一個準,一蒙一個準,能做學霸全靠你逆天的手氣是不是?”紀真宜圍著笑嘻嘻地鬧他。謝橋考那么多次第一都沒有像今天連續(xù)打出兩個雙黃蛋這樣快樂。他頷首看著玻璃碗里四個黃橙橙圓潤潤的蛋黃,笑了。“決定了!明天我們就去買彩票,號你來說,兩塊錢我出,得了錢對半分,記得提醒我!”謝橋面上不說話,心里的小人搗蒜般點頭,不著邊際地胡思亂想,那中獎的錢也算共同財產了吧。他用筷子輕輕撥了撥碗里四個蛋黃,一時間都舍不得打散了。最后還是紀真宜研究清楚了烤箱,過來用盡平生氣力把雞蛋攪出沫了,倒了一罐半的旺仔進碗里,剩下半罐塞到謝橋手里,“小橋喝?!?/br>謝橋乖巧地含著吸管站在后面看著他來來去去的忙碌,覺得自己像個礙事又笨拙的新婚丈夫,足夠新奇也足夠甜蜜。他小小地唆了一口牛奶,又體貼地把吸管遞到紀真宜嘴邊,紀真宜正把攪好的奶和蛋放進烤箱,張口就嘬了一口,“二十分鐘,兩百度,好了,烤好就行了?!?/br>謝橋眉目無奈地看著面前的烤箱,這就是工序繁雜的大菜嗎?紀真宜拍拍手,“你別小看了這個,烤箱很難搞的,我琢磨清楚就是大功一件了。”謝橋不舍地吸完了那殘存的一點點牛奶,附和地點點頭。紀真宜笑吟吟地看他,“剛才那個手影是我現(xiàn)編的,你沒聽出來吧,哈哈哈?!?/br>當然聽出來了。謝橋不拆穿,他仿佛又看到紀真宜藏在身后的尾巴得意地翹起來,“我現(xiàn)在的文學素養(yǎng)不說高到絕頂,那也絕對是有了長足的進步!對了,你上回不是叫我看魯迅嗎?”謝橋分神思索了片刻才記起這回事,那是當時為了應付紀真宜隨口搪塞的,算不得什么正經推薦,“不,我……”“果然信你的沒錯!我特意找了本魯迅小眾的書看,寫得太好了,簡直受益匪淺!”謝橋意外又好奇,“哪本?”“?!?/br>……“這不是魯迅寫的吧?!?/br>紀真宜云里霧里,對這種不足掛齒的小疏忽很豁達,“是嗎?不是他寫的嗎?沒關系,反正里面罵人的話都是他說的,他可真會罵人啊,樂死我了?!?/br>原來受益匪淺是學了很多魯迅罵人的話嗎?謝橋只垂睫腹誹了一秒,抬頭就撞見紀真宜陰惻惻睇向他的眼神,扯住他的臉頰往兩邊拉,“你以為你這個樣子,我就看不出來你在鄙視我嗎?”又揉面團似的捧著他俊俏的臉往中間擠,頗有威懾力地朝他齜牙示威。謝橋沒跟上次一樣閃開,他乖乖讓紀真宜搓他的臉。并借著這個近在咫尺的距離和身高優(yōu)勢仔細端詳紀真宜故作張牙舞爪的臉,還是那種沉重的仿佛失血過多的白,是真的瘦了,下巴尖尖,也就臉頰還蓄著點rou,浪了一天眼下青困,鼓著腮幫子對謝橋的臉作威作福。紀真宜發(fā)xiele一會兒,也覺得自己有點暴殄天物了,后悔地摸了又摸,生怕讓自己給揉皺了,“多帥啊?!彼鲱^看著謝橋,眼里有些渙散的柔光,慢慢笑出來,“小橋要好好謝謝mama呀?!?/br>謝橋為這句不知所謂的話蹙起了眉。又聽他說,“把你生得這么帥。”紀真宜噙著笑抬頭定定看著他,眼里淌出某種奇異的溫柔,幾乎是溺愛了。謝橋被他這樣看著,有種自己被無限縱容的感覺,好像不管他要什么紀真宜都會答應。他心口直跳,稍稍弓下去一些,慢慢的,慢慢的,幾乎是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