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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吞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3

分卷閱讀3

    了兩張,房門口冷不丁響起一句,“你在干什么?”

謝橋毫不驚慌,他坦坦蕩蕩地拿著那幾張紙,平靜地對著紀真宜表示,“看看你的畫。”

紀真宜剛洗完澡,穿著白短袖,毛巾大咧咧地掛在肩上,頭發(fā)也沒吹,蒼白的皮膚被熱水蒸得有些泛紅,渾身漫著股浸潤空氣的清新水汽。他大步走過來,輕飄飄抽走了謝橋夾在指尖的那張畫,“仰慕我的才華不早說,改天把哥壓箱底的巨作拿出來給你長長眼,也充實充實你枯燥無聊的靈魂?!?/br>
轉(zhuǎn)頭不聲不響把那摞簡筆畫都收進抽屜里。

謝橋看著他,隨即冷漠地轉(zhuǎn)開了視線,“嗯。”

紀真宜饒有興致地看著他,越湊越近,越湊越近,嘴角惡劣地翹著,“帥哥,真來給我補習啊?”他左手食指輕輕點在謝橋短袖外裸露的肘彎,蔥白的手腕上系著根色差明顯的紅繩,一個沒了鈴芯的銀鈴鐺啞鈍的掛在上面,無聲無息,冒尖的指甲沿著手臂內(nèi)側(cè)迂緩地往上滑動,慢慢滑進謝橋袖口里。

他話說得很輕,“這么夠意思,怎么謝謝你呢?嗯?”

紀真宜的指尖很涼,點上皮膚的那一刻卻燙得驚人,謝橋甚至覺得自己的后腦都被燙麻了。紀真宜又逼近了幾分,近得謝橋再躲不過去,他氣息飄忽,半啞的聲線帶著蠱惑人心的力量,“你看著我呀?!?/br>
謝橋喉頭攢動,和他眼神對上的那一瞬間,紀真宜半墊起腳一股勁吻上了他。雙唇相觸的那一刻,謝橋一把摟住紀真宜的腰把他狠狠上箍進懷里,抵死纏綿似的吻得難舍難分。唇舌纏繞的水聲清晰而火辣,紀真宜房門還敞著,謝橋嘗到他嘴里清新爽冷的薄荷牙膏,掌心在他后背動情地撫摸著,仿佛要把這個放浪的婊子摸化在懷里。

?,L瑩端著兩杯牛奶進來時,紀真宜正坐在書桌前,一手撐著頭,并不怎么老實地在玩筆。謝橋靠在一旁的衣柜上,慌亂間手里隨意拿了本公式小冊裝模作樣地在看,整間屋子洋溢著某種做賊心虛的安靜。

祝琇瑩一進來就開始數(shù)落紀真宜,“你怎么手里拿支筆都不能好好學習呢?坐的是書桌,看的是書本,你在這轉(zhuǎn)筆?你看看人家小橋,站在這都知道拿本書看,你怎么就不知道跟人學學?”她又絮絮叨叨念了紀真宜一通,轉(zhuǎn)頭笑著對謝橋說,“阿姨不吵你們了,牛奶現(xiàn)在還燙,你們再學一會兒,睡覺前喝?!?/br>
謝橋有一個禮貌性的笑,“謝謝阿姨。”

?,L瑩對他可太滿意了,“謝什么呀?是阿姨麻煩你了,他不好好學你就告訴阿姨,阿姨收拾他,有什么需要的叫阿姨一聲就行?!?/br>
她走之前還搡了紀真宜一下,連帶著眼神迫視,“人小橋?qū)W習多忙啊,答應(yīng)來幫你輔導多不容易,你趁這個機會好好學點東西不行嗎?過陣子集訓去了,更加沒空了!日子一天天的過,這么大了怎么就不知道懂點事呢?”

等她連磨帶蹭地出了門,紀真宜才沒了骨頭似的靠在椅背上,他昂起頭,掰開自己下嘴唇,露出紅嫩水盈的口腔來,朝謝橋口齒不清地發(fā)牢sao,“嘖,把我嘴都咬破了?!?/br>
怪不得剛才沒找堆歪理來反駁他媽。

他仰視著謝橋,四肢舒展,彎彎的笑眼里像藏著軟鉤,“這么猛,怪不得那天敢趁我洗澡闖進去,哦?”

謝橋垂下眼簾看他,密茂的睫毛覆出一小片淡淡的陰影,紀真宜說話時輕凸的喉結(jié)上下游動,像一個魚餌上的浮漂,在瓷白的頸間隱隱現(xiàn)現(xiàn)。謝橋伸出手,食指指腹貼著他好動的喉結(jié)滑了滑,五指張開陡然掐住他的脖子。

紀真宜原本以為他在玩笑,還想逗他幾句,沒想到謝橋霍地收緊了虎口。紀真宜身體一下緊繃了起來,雙目瞪大,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你干……”

謝橋倏地收回了手,像才意識到自己做了什么,掩飾慌亂地坐在了紀真宜旁邊的椅子上,“學習吧。”

第三章瘦猴

謝橋昨天回來時忘了摘眼鏡,眼鏡盒落在學校,只好又戴過去。他眼鏡度數(shù)不太高,一個兩百多另一個一百多,課下不帶眼鏡也沒什么障礙,只是偶爾會忘了摘。

他人長得白,不是紀真宜那種看上去讓人心慌的蒼白,是那種看一眼就讓人心動的凈白,帶上眼鏡時溫潤生光。他推著車從電梯里出來時,正好撞見還在樓下磨嘰的紀真宜,一大早的不知道從哪弄來根雪糕在嘴里嘬著。

一見他就笑了,“我說怎么沒在路上遇見過你,原來你騎車?。俊?/br>
謝橋這輛公路車是TREKEmondaSLR10,去年生日收的禮物,很合他的心意。車身暗黑涂裝,一件式全集成車把,全車重量不到五公斤,不說配置多牛X,單從外形看著就酷到?jīng)]朋友。

這原本是他上下學的通勤車,只是現(xiàn)在住學區(qū)房幾百米的功夫,就顯得有點大材小用了。他也只偶爾想起來才騎一騎,畢竟這東西容易丟,還得在門口保安室放著,到底是喜歡。

“這彎把真帥。”紀真宜上手摸了摸,他顯然是個不識貨的,張口就問,“小橋帶我一程好不好啊?”

公路車當然是沒有后座的,紀真宜說帶他一程估計就是冒險踩在后輪芯突出來的螺絲上,這樣不僅非常危險,而且對車架和輪組牙盤都傷害巨大。

“不好?!彼戳搜奂o真宜,“時間來得及?!?/br>
紀真宜顯然也就這么一問,并不是真的想搭這一程,權(quán)當逗他說幾句話。也不糾纏,咬了口雪糕,一手揣兜里笑著說,“好吧,我走了,小橋路上小心?!?/br>
就這么幾百米有什么可小心的。

紀真宜很散漫,這還不是一種能靠外在衣飾遮蓋的散漫,就算他校服穿得整整齊齊,頭發(fā)整理得一絲不茍,別人看著也照樣覺得這人沒個正形。這種散漫縈繞在他周圍,是從骨子里透出來的懶懶洋洋,整個人都仿佛沒有實體。

謝橋騎上車,看著前方的紀真宜叼著那只雪糕溫吞地磨蹭在上學的林蔭道上,干癟的書包垂吊在身后,書包帶扣得很長,書包隨著前行懶洋洋地左右蕩著,沒有回頭。

謝橋鬼使神差地跟在他身后,賽場上從來風馳電掣的TREK讓他騎出了屈辱的龜速。他像個地下黨特務(wù)不動聲色地尾隨著紀真宜,他直到現(xiàn)在也說不清昨晚為什么突然掐住紀真宜的脖子,就像今天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么不聲不響地跟在他背后——或許只是想觀察他。

他漫不經(jīng)心地跟著,看見紀真宜毫無預兆地蹲了下來,低著頭十分痛苦地蜷在那,沒吃完的雪糕都戳到了地上,足足蹲了一分來鐘。

謝橋差點以為發(fā)生了什么變故,剛要沖上去,就看見紀真宜沒事人一樣站了起來,拍了拍膝上沾的土,兩手揣進兜里慢慢吞吞地接著往學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