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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女亂國 第222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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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檀邀雨打開翻了幾頁,嘴角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謝宗主視錢財如糞土,自然值得我輩敬仰。只是您太過超然物外,任由前宗主和晉陵公主的長女婿殷叡揮霍族中財產(chǎn),甚至將自己妻子和妻妹的嫁妝都消耗殆盡,這究竟是您真心不在意謝家的安定,還是太過注重您清高的虛名?”

    謝弘微瞬間瞪大雙眼,剛要分辨,晉陵公主先拍案道:“不可能。殷叡那孩子雖然有些好高騖遠(yuǎn),可也是十分孝順的孩子,怎么可能吞沒族產(chǎn)和妻室嫁妝?!”

    檀邀雨直接將手里的賬冊遞給晉陵公主,“這是殷叡最近欠下的賭債和償還記錄。您看看這金額,可是他一個賦閑在家的人能還得起的?”

    晉陵公主一把奪過賬冊,越看手越抖,看到最后,差點兒眼一翻閉過氣去!她哆嗦著將賬冊遞到謝弘微面前,顫聲問:“弘微,這事兒你可知曉?”

    謝弘微面上有些不好看,眼睛也避開不去看那賬冊,只道:“不過是些錢財。難不成讓我看著表姐夫被人砍去手腳嗎?至于兩位堂姐的嫁妝,實在是他們自家的事兒,侄兒也不好過多插手?!?/br>
    晉陵公主氣得猛地將賬冊拍在案桌上,“你這是幫他嗎?你這是害他?讓他越賭越多,越賭越大!”晉陵公主眼看著賬冊上的數(shù)目從最開始的百兩,變成千兩,萬兩。

    謝弘微此前顧及著晉陵公主和叔叔謝混的面子,這才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任由殷叡動用族產(chǎn)。不過他自己本身也的確覺得這點錢并不算什么。

    檀邀雨此時又遞過一本賬冊,“謝宗主可能還覺得殷叡花費掉的雖多,可還不至于傷及謝氏根本。不過我若沒猜錯,你大概很少過問族中經(jīng)營之事。”

    這一次謝弘微搶在晉陵公主前將賬冊搶了過來,可他打開剛看兩頁,便覺得頭疼不已。

    檀邀雨說的沒錯,他的確很少過問族產(chǎn)經(jīng)營。每次只聽管事報個總數(shù),剩下的也就不多問了。

    他從小便被教育一個清高的世家子該有的風(fēng)范,談錢就是自降身份。所以他們名義上管家,可實際上族產(chǎn)更多是由世代服侍謝氏的管事們在管。

    檀邀雨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他看不懂,于是看向晉陵公主,“殿下曾掌管偌大公主府,不如您來看看這賬冊吧?!?/br>
    晉陵公主已經(jīng)意識到事情的嚴(yán)重性,也不推辭,抓過賬冊遞給身邊的老嬤嬤,“你來看看?!?/br>
    檀邀雨強忍著才沒笑出聲,原來這些氏族的主子們,一個兩個都是甩手掌柜。難怪如今氏族混得越來越差。

    老嬤嬤看了一遍,隨后在晉陵公主耳邊低語了幾句,晉陵公主聽完臉色大變!指著謝弘微竟然說不出話了。

    謝弘微心里也有些慌了,“嬸母,您別急,不過是些金銀,以后還會再賺回來的?!?/br>
    檀邀雨見晉陵公主已經(jīng)喘得像個破風(fēng)箱似的,估計她氣得不輕,也不想把這位氣出個好歹,所以主動解釋道:“謝宗主只看族產(chǎn)的多寡,大概覺得這些賭資謝氏還付得起。不過您大概不知道,殷叡用來償還賭資的,并不是現(xiàn)銀,而是謝氏的鋪面,田產(chǎn),商號。這些東西,換算成銀兩時,看著不算多少,可實際,你謝家的財路已經(jīng)斷了。”

    檀邀雨蔥白的手指點了點賬冊末尾的總額,淺笑著解釋道:“說得更簡單一點兒,就是這個數(shù)額從今以后都不會再增加。只會隨著謝氏一族的花費日益減少。也就是所謂的坐吃山空。”

    晉陵公主此時緩過一口氣了,指著謝弘微痛心疾首道:“我知你向往品性高潔的名士,可你既然做了宗主,怎可對族中錢財放任至此?人在塵世中,怎可逃離塵世事。更何況你還是一族之主,整個謝氏的職責(zé)都在你身上。你怎可如此沽名釣譽?”

    謝弘微忙解釋自己并非如此。

    檀邀雨邊飲茶邊悠閑地看著兩人爭執(zhí)解釋。想要說服眼前這兩個人,就得先讓他們害怕。害怕失去優(yōu)渥的生活,失去高高在上的地位,更怕死后背上一身罵名。

    邀雨花了大半個秋天和整個冬天才給謝家做了這個套。差人教給賭館的人讓殷叡用實產(chǎn)抵賭資。甚至允許殷叡的田鋪溢價抵資。也就是百兩銀子的天地可以抵一百一十兩賭資。

    殷叡最開始還很猶豫,賭場又答應(yīng)等他贏回來,可以原價贖回這些族產(chǎn)。殷叡想著謝弘微向來不問錢財?shù)牧?xí)慣,又覺得自己肯定能贏回來,就同意了。

    結(jié)果輸多贏少,輸大贏小。不過幾個月的時間,就債臺高筑。就算謝弘微也想不到,堂堂謝氏,竟然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就被一個人掏空了。

    朱圓圓幫檀邀雨做的兩本賬冊,如同兩塊巨石,壓在謝弘微和晉陵公主身上。

    隨后還是晉陵公主先反應(yīng)過來,急切地問邀雨道:“樓主今日既然來了,肯定是有解決之法。還請樓主能不吝賜教?!?/br>
    檀邀雨嘆了口氣,似有些為難,“我今日之所以來此,是因為謝家的一位小郎君謝惠連與我行者樓有緣。我之所以拿出這兩本冊子來提醒兩位,也是為了幫謝小郎君的忙。”

    晉陵公主一臉茫然,“謝惠連?是族中誰家的孩子?”

    謝弘微忙側(cè)過身去同晉陵公主耳語了兩句。晉陵公主忽然恍然大悟,“所以方明突然做了會稽太守是行者樓在幫他?”

    檀邀雨輕輕點了下頭,承認(rèn)了。畢竟這猜測雖不中,亦不遠(yuǎn)矣。

    謝弘微不解:“可是為什么?我謝氏族中有這么多青年才俊,為何你們會挑上一個旁支庶出的孩子?!?/br>
    謝弘微會有此問,并不讓檀邀雨覺得奇怪。他們這種從小就在氏族頂層長大,永遠(yuǎn)都覺得自己是高人一等的嫡出,肯定很難接受一個旁支庶出的人高于他們吧。

    “若非要究其緣由,”檀邀雨道:“便是時也命也。他的命格注定他與眾不同?!?/br>
    相比“王侯將相,寧有種乎”這種解釋,可能將一切歸結(jié)于天命更能讓謝弘微接受。

    第四百七十四章 、逼進絕路

    話已至此,其實檀邀雨的意圖就很明顯了,可謝弘微依舊有些不確定,“若是我理解的沒錯,樓主是希望讓謝惠連坐上宗子之位,只有這樣,行者樓才會幫著謝氏擺脫困境?!?/br>
    檀邀雨還以為謝弘微會跟自己裝糊涂,然后想法設(shè)法讓行者樓先幫忙,再來談?wù)撟谧拥氖聝耗?。沒想到這位宗主雖然有些不通俗務(wù),可的確是個心懷坦蕩的。

    邀雨點頭,“謝宗主說的沒錯。我有意將行者樓的生意與謝家合作。每年分三分紅利給謝家,讓你們能緩過一口氣。我也有辦法幫殷叡戒掉賭癮,防止他又盜用族產(chǎn)。但這些的前提必是,宗子之位必須是謝惠連的。”

    謝弘微沉默下來。他不怕花錢,他甚至不怕自己緊衣縮食來維持謝氏一族??伤聞e人說他沽名釣譽,更怕死后被人唾罵,說百年氏族的謝家都?xì)г谒氖掷铩?/br>
    可這不代表他會甘心受檀邀雨脅迫。

    “只要將實產(chǎn)贖回來就可以了。”謝弘微道:“既然賬上還有現(xiàn)銀,去贖回來即可。等明年就會恢復(fù)如初了。”

    謝弘微說完就示意管事去辦。雖然這么多家賭莊,一家家地談過來肯定要廢不少事,可謝家的地位尤在,這些賭莊若是還想經(jīng)營下去,就必須向謝氏低頭。這就是身為百年氏族的好處。

    “不用那么麻煩?!碧囱甑溃骸澳銈兊淖瀹a(chǎn)行者樓皆已贖回。我們既然說了要幫忙,自然就不能坐視這些家產(chǎn)落在賭莊那些三教九流手中。只要謝惠連成了謝氏宗子,這些族產(chǎn)自當(dāng)雙手奉還。”

    檀邀雨怎么會傻到坐等謝家再去花錢贖回產(chǎn)業(yè)。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謝家就算再落魄,根基尚在。只要同官府打聲招呼,哪家賭莊的人敢硬扛著不把產(chǎn)業(yè)還給謝家。

    謝家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那檀邀雨也沒必要花這個心思來拉攏他們了。

    檀邀雨看準(zhǔn)了賭莊勢弱,直接派人同各家賭莊言明利害,用朱家原本打算散掉的家財跟各個賭莊換回了謝家的族產(chǎn)。

    各個賭莊也知道謝家不好惹,巴不得將這燙手的山芋甩掉,所以檀邀雨的提議正中這些人的下懷。最終邀雨一分錢沒花就將謝氏逼進了死胡同。

    謝弘微此時氣得吹胡子瞪眼。檀邀雨話雖然說得好聽??烧l也不是傻子。這明顯是逼著自己接受謝惠連做宗子。否則這些族產(chǎn)就只能與謝氏無緣了。

    謝弘微雖然不知行者樓究竟有多少能耐??煽磿x陵公主對這幾人的態(tài)度,加上檀邀雨有恃無恐的樣子,謝弘微就知道,行者樓是肯定不會怕跟謝家對立的。

    謝弘微攥著拳頭,死死抵在案桌上。沉默良久,尤不死心掙扎問道:“非是惠連不可嗎?我以宗主之名擔(dān)保,無論行者樓挑中哪個嫡系的小郎,他此后必定會同行者樓同仇敵愾。且嫡支的孩子繼承宗子位,才能服眾,對你們而言也有好處?!?/br>
    謝弘微也看出來了,行者樓廢了這么多力氣,肯定不只是單純要幫謝惠連這么簡單。只要利益一致,宗子應(yīng)該還可以商量。

    可他沒想到,檀邀雨卻直接拒絕了他。

    “我明白謝宗主的考量。我也尊重謝氏立嫡的規(guī)矩。所以我有個提議,想請晉陵公主收謝惠連為嫡孫。延續(xù)前宗主謝混的香火。不知晉陵公主意下如何?”

    晉陵公主沒想到檀邀雨會有這種提議。一時竟動了心。她沒能為謝混生下兒子,導(dǎo)致正統(tǒng)的嫡支就此斷掉。這么多年,她不是沒想過要收養(yǎng)一個孩子。只是她和謝混其實都是有罪之身。哪有族人愿意將兒子過繼給他們?不怕招禍嗎?

    大概知道晉陵公主的顧慮,檀邀雨進一步勸道:“禍不及三代。當(dāng)今的宋皇主張仁善,是不會因為前宗主的罪過,再來責(zé)問過繼的孫輩的。即便真有那么一天,只要我行者樓還在,定能化險為夷?!?/br>
    晉陵公主的目光落到了謝弘微身上,顯然是已經(jīng)被檀邀雨說服,但還顧及著謝弘微的想法。

    檀邀雨看懂了晉陵公主的心思,轉(zhuǎn)而對謝弘微道:“謝家有規(guī)矩,自古爵位可以子承父,孫承祖,但宗主卻必須是有能者居之。聽聞謝宗主很早以前便說過,要選一個德才兼?zhèn)渲藶樽谧印2恢緦僖夂稳四???/br>
    謝弘微張口又閉口,想說又怕行者樓萬一一心扶持謝惠連,會對他心中的人選不利。即便他只同檀邀雨說了這一會兒話,他也看得出來,面前的這位樓主頗有些手段。

    檀邀雨語氣溫和,“看來謝宗主對行者樓有些誤解。我們便是算計,也只會用讓人心服口服的陽謀。濫殺無辜這種事,我們是不屑去做的。”

    檀邀雨用手指點了茶水,在案桌上寫下了“靈運”兩字。繼而抬頭問道:“此人可是謝宗主心中宗子的人選???”

    謝弘微心中大駭,就差脫口而出“你怎么知道了?”

    檀邀雨看著桌子上的名字,帶著贊許道:“此人的才華確是謝氏年輕子弟中最為出類拔萃的。無論是相貌、出身、才情都屬最佳??上А钠沸院蜁r運卻皆屬最差。我相信這一點謝宗主也知道,否則也不會遲遲下不了決定?!?/br>
    一旁的晉陵公主有些不解,為什么謝弘微常在她面前提起的謝靈運,到了檀邀雨這兒就成品行不端的人了?

    晉陵公主又去看謝弘微,見他面色凝重,有些欲言又止。

    檀邀雨便主動給晉陵公主解惑道:“謝靈運一直是嫡支中最受矚目的。聽聞他少即好學(xué),博覽群書,工詩善文。其中又以書法和田園山水詩最為擅長。可惜……”

    檀邀雨搖頭道:“他卻始終仕途不順。甚至曾與已逝的二皇子交往過密。為官以來,一年中至少有半年會是以生病為借口不去官署。還幾次被上官撞見他病假中外出游玩……聽說他去年回到了陳郡,游玩喝酒,集會賦詩,日以繼夜。因此被御史中丞彈劾,被免除了所有官職。這種只醉心于山水的人,謝宗主當(dāng)真放心將謝家交給他?”

    第四百七十五章 、輸贏都不開心

    檀邀雨素手拾起一塊配茶的柿果,輕輕將它一分為二,眸光冷冷道:“即便謝宗主真的將宗主之位讓給謝靈運,我也不會出手傷人的。只是您心里清楚,這偌大的謝家,沒有銀錢能支撐多久?不說別的,那書塾可還能繼續(xù)開下去?”

    她舉起手里其中一半的柿果,放在眼前細(xì)細(xì)端詳,“若是主家支持不住之時,旁支的謝惠連又有了足夠的財力,繼續(xù)支撐書塾和其他旁支的生活。您說謝家會不會一分為二?”

    該說的都已經(jīng)說了。該堵的岔路,檀邀雨也都毫不留情地都給堵上了。

    剩下的就只需一點兒時間,讓謝弘微的不甘心在屈辱池中掙扎一會兒,之后他便會自己妥協(xié)的。畢竟再怎么清高,也不是真圣人,誰能經(jīng)得起族人的責(zé)難呢?

    檀邀雨將柿果放在案桌上,輕輕拍了拍手上的碎渣,淺笑著作揖:“時候不早,我們也叨擾多時了。今日就此告辭,還請二位將我的話好好思量一番。我們就靜候二位佳音了?!?/br>
    晉陵公主聞言忙起身想要相送,可謝弘微卻依舊在痛苦的糾結(jié)中,坐著不動。

    檀邀雨也不挑理,只道:“聽聞陳郡有一家食肆的詩會十分受歡迎,我還想著什么時候也去看看熱鬧。希望到時能有幸邀謝宗主與我同往?!?/br>
    邀雨說完,沖晉陵公主點了下頭,帶著人離開了。

    直到檀邀雨他們都走得沒影了,謝弘微還沒有回過神。晉陵公主嘆了口氣。身為謝氏的宗主,被別人逼到這個地步,想必他心中一定不快。不過時移世易,氏族已經(jīng)大不如前了……若再不接受外來的助力,謝家怕是真的要一蹶不振了。

    晉陵公主自己倒是不反對檀邀雨的提議,只是不知這位謝惠連究竟品性如何?若是無才無德,只能做行者樓的傀儡的話,她也斷不會為了延續(xù)香火就認(rèn)下謝惠連。

    她側(cè)過頭,小心對自己的貼身嬤嬤吩咐道:“派人去打聽打聽這個謝惠連。事無巨細(xì),都要問清楚。再去查查方才樓主說的那個食肆詩會,他這種人,斷不會平白無故提這一嘴的。”

    嬤嬤點頭,又問:“殷女婿那邊怎么辦?”

    晉陵公主原本已經(jīng)消了一些的火氣又“騰”地冒了起來!她一拍案桌,橫眉怒目道:“帶上咱們府里的壯丁,去把那個混賬給我捆了!幫他戒賭這種事兒,還用不著行者樓出手!”

    嬤嬤嘆了口氣,應(yīng)“喏”退出去。

    晉陵公主又去看謝弘微,見他依舊坐在案桌后出神,也不便多勸,嘆了口氣,自行帶人離開了。

    而檀邀雨他們,從主宅回來后,就看見謝惠連跟只熱鍋上的螞蟻似的正在房門前來回踱步。見到四駕馬車的瞬間,謝惠連還愣了一下,隨即幾乎是撲上來問道:“你們?nèi)ヒ娮谥髁??!?/br>
    墨曜翻了個白眼,小聲嘟囔,“這么明顯的事兒還要問,推這么個人上去做謝氏宗子真的好嗎?”

    嬴風(fēng)余光瞥見檀邀雨一臉的倦色,便將謝惠連直接攔了開來,“謝小郎君不去驛館問消息嗎?西秦那邊的消息,今日差不多該到了吧?!?/br>
    謝惠連猶豫了,他很想知道賭約的結(jié)果,畢竟已經(jīng)等了這么多天了。同時他也很想問清楚檀邀雨他們被接去主宅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兒。不過看嬴風(fēng)寸步不讓的架勢,謝惠連只好悻悻地后退,往驛館而去。

    云道生有些擔(dān)心地看著謝惠連地背影,“這么逼著他,或許未必是好事。師姐用了這許多手段,若是最后還是強人所難,怕是結(jié)果也只會差強人意。”

    “師弟是想說我做事有些極端吧?”檀邀雨毫不在意地直接挑明,“我本就是這么個亦正亦邪的人。既然選了我做這個樓主,自然就得按我的辦法行事。我可做不到師弟那樣,什么都能耐心地靠感化做事?!?/br>
    云道生搖頭,“我并不是說師姐不該用手段。只是擔(dān)心師姐廢了心思,卻只落下埋怨?!?/br>
    墨曜也贊同道:“就是啊。誰知道謝惠連那個榆木腦袋什么時候能想得通?”她說著將粉拳捏得咔咔作響,“真想直接上去幫他開開竅?!?/br>
    檀邀雨被墨曜的動作都笑了,“悠著些吧,他可禁不住你的一拳。你若想出氣,就多備些酒菜,慶祝你家公子贏了賭約,可以好好郁悶一下謝惠連?!?/br>
    墨曜一聽,眼睛就亮了,“還是公子聰明!您等著。我去訂桌席面去!”

    此時的謝惠連,拖拖沓沓地走到了驛館門口。明明幾日前他還度日如年,巴不得十天趕緊過去,然后將檀邀雨趕出家門。

    可如今,想到西秦的消息已經(jīng)到了驛館,他反倒猶豫著不敢進去詢問了。冥冥之中,謝惠連已經(jīng)隱約猜到,他要輸了……

    一想到自己輸給那個臭丫頭,謝惠連就氣不打一處來!轉(zhuǎn)身就走,邊走邊嘀咕,“我就說消息還沒到……反正我沒聽到就還不算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