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57
片里的女人挑起了唇角,與此同時,房間里響起一聲輕輕的笑聲。季思危果斷地把光碟盒扔給宴月,冷聲道:“快跑!”一只慘白的手從照片里伸出,細(xì)長的手指曲起,黑色的指甲越來越長,速度飛快地掐向季思危的手腕。“嘭!”季思危二話不說,眼疾手快地關(guān)上衣柜門,那只慘白鬼手被狠狠拍了回去。宴月只覺得身體的溫度在迅速下降,緊張得已經(jīng)感受不到自己的心跳了,她顧不上那么多,攥著冰冷的光碟盒向外跑。衣柜砰砰作響,好像里面關(guān)著一只狂暴的巨獸,正在瘋狂地撞擊。一雙怨毒的透過百葉門的縫隙,冰冷地盯視著季思危。紅色血霧從掌心涌出,封住整個衣柜,暫時穩(wěn)住了“暴怒”的衣柜,季思危抓緊時間跑出房間,關(guān)住房門。“虎牙,你還好嗎?”宴月小心翼翼地從拐角處探出腦袋,眼神驚慌。“砰砰!門板重重一震,宴月的身體也隨之一哆嗦。兩人一動不動,屏住呼吸,警惕地看著那扇不時發(fā)出巨響的門。幾分鐘后,房間里面終于安靜下來。宴月松開了咬得發(fā)酸的牙關(guān),幾不可聞地問了句:“安全了?”季思危收起刀:“暫時安全了?!?/br>兩人走到客廳時,白軼和新手妹子剛剛從門外走進(jìn)來,兩人皆面有菜色。“我們剛剛?cè)ニ蚜藦N房,總算知道那兩個小孩拖著的斧頭上的血是怎么來的了?!卑纵W輕輕拍了拍臉:“廚房的地面上有兩只被砍得稀爛的雞,血流了一地,這兩個小孩也太殘暴了,簡直非人類!”新手妹子咬了咬下唇,瞳孔輕顫:“而且廚房里站著兩個紙人,嘴唇和手上全是血,好像……好像舔過地面的血一樣?!?/br>“那兩個小孩本來就不是正常人?!毖缭缕綇?fù)情緒,晃了晃手里的光碟盒:“我們在紙扎閆的房間里找到了這個,房子里應(yīng)該有可以播放的設(shè)備,你們?nèi)ズ捌渌诉^來一起看看?!?/br>客廳的電視柜里就有一臺老式的DVD播放機,宴月打開電源,把光碟放進(jìn)去,按下播放。尖銳刺耳的聲音響起,像鋒利的針一樣刺向耳膜,電視機屏幕上出現(xiàn)一片雜色噪點,密密麻麻地閃爍著。白軼受不了這種噪音,捂住耳朵問道:“是機器壞了還是光碟壞了?不行就別播了吧?!?/br>“噓……”季思危豎起食指:“仔細(xì)聽,噪音里好像有嗩吶的聲音?!?/br>白軼松開捂住耳朵的手,淡淡的眉毛皺了起來。噪音里的嗩吶聲越來越清晰,漸漸占據(jù)了主體,除了嗩吶,依稀還可以聽到鼓聲,這是一首喜慶樂曲。在這個氣氛之下,喜慶樂曲反而起到了反作用,陰涼的屋子變得越發(fā)瘆人。屏幕上的畫面還是看不清楚,樂曲的聲音越來越遠(yuǎn),好像是錄視頻的人換了場地一樣。他們聽到電視里面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她生前,我沒來得及辦婚禮,沒有告知已故父母,沒有把她的名字寫進(jìn)族譜。“我怕閻王爺不承認(rèn)她是我的妻子,現(xiàn)在只能扎個紙人補辦冥婚,委屈了她,這都怪我……“村子里的人都覺得這是不吉利的事情,只有村長你肯幫我做證婚人,大恩不言謝,以后有什么需要我紙扎閆的地方,村長你盡管說話!”是紙扎閆的聲音,他像是喝了酒,口齒不清,音色比現(xiàn)在要年輕一些,也熱情一些。一個蒼老低沉的聲音慢吞吞地回復(fù)他:“這怎么能怪你呢,誰能想到她會失足摔下樓梯……”老人長長嘆了一口氣,又說道:“年紀(jì)輕輕的就這樣沒了,也沒給你留下一兩個孩子,可惜,太可惜了?!?/br>紙扎閆沒有說話,發(fā)出一種痛苦的嗚咽聲。“村長騙了我們?!奔舅嘉N⑽⒁徊[眼,聲音冷得直冒涼氣:“紙扎閆的妻子不是病亡,而是摔下樓梯死的,而且他的妻子根本沒有留下子嗣。”這樣一來,就能解釋得通為什么樓梯頻頻出事了。“也就是說……”宴月渾身發(fā)著抖,也不知道是害怕還是生氣:“那兩個小孩可能真的不是人?!?/br>白軼囈語似的說:“這個屋子里,到底還有多少令人害怕的秘密?”“啊 比赴咼米油蝗瘓叫一聲,聲音顫抖著說:“電視里面閃過了一張臉!”神經(jīng)緊繃的眾人被這一嗓子嚎得冷汗都要下來了。周杞說:“我一直看著屏幕,沒有發(fā)現(xiàn)有怪臉啊,你看錯了吧?”雀斑女生臉色蒼白地?fù)u了搖頭。就在這時,電視機又發(fā)出一陣噪音,里面的交談聲和嗩吶聲變得扭曲。滿是噪點的屏幕一閃,畫面竟變得清晰可見。視頻里是一個寬闊的客廳,到處掛著喜慶的紅布客廳中央擺著兩張椅子一張桌子。椅子上坐著兩個面容慈祥的紙人,一男一女,模樣和白軼房間里的那對紙夫妻一模一樣。桌子上擺的不是水果點心,而是香燭,火光搖曳,陰氣森森。在這對紙夫妻旁邊,站著一個矮小的紙女人,手上拿著一把紙扇,發(fā)髻上插著兩朵夸張的大紅花,正是新手妹子房間里的紙媒婆。紙伴娘就站在她的對面。畫面一轉(zhuǎn),電視里的噪音消失,轉(zhuǎn)而響起一陣悲涼的嗩吶聲。村長提著一盞白色的燈籠,顫顫巍巍地走入大廳。燈籠正中寫著“引魂”二字,左邊寫著一行日期,右邊寫著紙扎閆妻子的姓名。一身新郎官打扮,雙眼通紅的紙扎閆扶著一個身穿喜服、蓋著紅蓋頭的紙人,腳步緩慢地跟在村長身后。視頻里的紙扎閆頭發(fā)烏黑,臉色紅潤,比現(xiàn)在看起來至少年輕十歲。第169章是誰?村長走到大廳中央后,停下腳步,轉(zhuǎn)身面向紙扎閆。視頻里的雜音消失,只剩下微弱的嗩吶聲。白紙燈籠透出朦朧的火光,村長半闔著眼,渾濁的目光從稀疏的睫毛下面射出,他持著燈籠拜了幾拜,低聲念叨了幾句話,大致內(nèi)容是告知天地神明,現(xiàn)有一對相隔陰陽的有情人要結(jié)為伴侶,望應(yīng)允。村長拜完,把引魂燈籠高掛在一旁,拖著沙啞低沉的嗓音唱了一句:“成親儀式現(xiàn)在開始……兩位新人入場……”鏡頭轉(zhuǎn)向紙扎閆和紙新娘,他托著紙新娘走到紙夫妻面前。“一拜天地……”村長叫魂似的畫外音響起。紙扎閆托著腳不沾地的紙新娘轉(zhuǎn)身,面向大門。紙新娘的關(guān)節(jié)處應(yīng)該做了可轉(zhuǎn)動的小機關(guān),紙扎閆輕輕一壓紙新娘的小腿,“她”就跪了下去。紙扎閆撩起衣擺,跪在紙新娘旁邊。“一叩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