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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手指:“我和她說,這帖子一看就是網(wǎng)友編的故事,沒什么可怕的,她有些猶豫,還是陪我過來了?!?/br>季思危聞言,目光變得越發(fā)深沉。如果羅悅說的是真話——她們也看了那個帖子。那么,她們也是風霖的目標。風霖會挾持那個叫“熙兒”的女生也說得通。“這里的鬼擅長制造幻境,你不要相信眼睛看到的一切。”季思??聪蛩?,烏黑的眼睛深不見底:“盡量保持冷靜,哪怕我解決不了它,也會盡力拖到天亮,到時候你馬上離開這里?!?/br>羊毛卷女生瞳孔微微顫抖,往后退了一步:“既然這里的鬼會制造幻境,那我怎么知道該不該信你,要不,你也把身份證給我看一下?”“鬼是不會問你要身份證的?!奔舅嘉3斐鍪郑骸笆謾C借我用一下?!?/br>羅悅可以打通熙兒的電話,這證明在電影院內(nèi),手機是有信號的。“也是,哪有那么無聊的鬼,問身份證什么的一點都不嚇人。”羅悅拿出手機解鎖,遞給季思危:“你拿手機干嘛,報警嗎,報警有沒有用,警察叔叔會不會來救我們?”季思??戳怂谎郏瑳]有回答。季思?;具^目不忘,手機通訊錄里的電話號碼他倒背如流。他先是撥了傳單大叔的電話。手機里傳來一陣雜音,間或響起幾聲陰森森的尖笑。聽得人頭皮發(fā)麻。手機只能在電影院范圍內(nèi)聯(lián)系,電影院外的信號受到了干擾。季思危掛了電話,開始撥葉囂的電話。電話打通了,但遲遲沒有人接。“小心!”羅悅突然驚叫一聲,慌張地向后退,直到背后貼上墻壁才停下。季思危鳳眼輕揚,反應飛快地一側(cè)身,避開身后襲來的陰氣,把手機拋給羅悅:“接住?!?/br>羅悅手忙腳亂地接住手機,滿臉驚恐,口齒不清地說:“你后面有……有鬼……”季思危沒有回頭,也能感受到有“人”站在他身后。他聞到了一種腥味。像是血和渾濁的死水糾纏在一起的味道。那“人”不動,他也沒有動。季思危沒有一絲驚慌,沉靜的眼眸如一泓清水,看著他,羅悅眼中的恐懼稍微平息了一些。季思危身后,站著一個穿著西裝,渾身濕透的男人,腫脹發(fā)白的臉分辨不清五官,臉上卻像是帶著不懷好意的笑。他的手高高抬起,手上拿著一塊尖銳的廢鐵,鮮血和積水從他的掌心緩緩流下,滴落在地毯上,很快便消失不見,一點痕跡也沒有。那塊廢鐵的尖端,距離季思危的脖子只有幾公分距離。雙方僵持住了。放映廳里的聲音變得模糊而且扭曲,好像有上百個人在尖笑。時間一秒一秒地過去。季思危肩膀稍微下垂,手臂輕輕顫動,看似神經(jīng)繃得太緊,不由得露出了破綻。面目腫脹的男人獰笑起來,抓住這個“時機”,雙手狠狠向下一揮。季思危敏捷地躲開,閃到男人身側(cè),單手桎梏住他的脖子,血霧從他的掌心里溢出,像繩索一樣緊緊纏繞住男人的脖子。面目腫脹的男人張開嘴巴,金魚一樣鼓起的眼睛凸出眼窩,臉上的笑一點沒消失,握住廢鐵的手用盡全力扎向季思危的腹部。季思危神色不動,五指一收,繩索一樣的血霧猛然收緊,男人的身體被絞成一團黑氣。黑氣在空中散開,漸漸的消失殆盡。放映廳里的聲音再次恢復正常。那股難聞的腥味也消失了。羅悅像失去支撐的提線木偶,貼著墻壁軟軟地滑坐在地,眼眶慢慢地紅了起來,看起來馬上就要哭出聲,看起來被嚇得不輕。季思危走到她面前:“你還好嗎。”第一次見到鬼,是個正常人都會害怕得要命。羅悅慌亂地搖了搖頭,沒說好也沒說不好,她想揉一把臉清醒一下,摸到臉頰想起自己化了妝,只好忍住了,改為輕輕擦拭眼角滑落的眼淚。她撿起掉落在地上的東西,扶著墻站了起來,看著季思危泛著灼光的雙眸,警惕地問:“你的眼睛怎么是紅色的,手掌還可以放出紅色的霧氣,跟電影特效似的,看見鬼也不怕……你真的是人嗎?”季思危說:“我是人,只是擁有異能?!?/br>羅悅吸了吸鼻子,啞聲問:“異能?像蜘蛛俠一樣?你也是被什么東西咬了之后就突然擁有了奇怪的能力?”可能女孩子的關(guān)注點總是與眾不同?“這不是重點,你知道我不會害你就行?!奔舅嘉芈曊f:“我們現(xiàn)在不能在這里浪費時間,你的朋友還有危險?!?/br>羅悅好像不太重視季思危的問題,小心翼翼地打量他:“你真的是人?”季思危輕笑一聲:“要我背身份證號碼嗎。”“不……不用了?!绷_悅沉默了片刻,又問道:“剛剛那只鬼被你殺掉了,我們是不是已經(jīng)安全了?”季思危說:“那不是鬼的本體?!?/br>他還沒有那么好騙。如果風霖那么輕易就能被殺掉,他們就不會被耍那么久了。“本體?”羅悅揪著自己的頭發(fā),把本就蓬松的羊毛卷抓成一團糟:“好復雜,你可不可以給我解釋一下?”“你不需要考慮這些?!奔舅嘉N⑽⒉[起眼睛,心里浮起一絲異樣,他心里一轉(zhuǎn),把手伸向羅悅:“再把手機借我一下,我要確認一件事情?!?/br>這次羅悅沒有猶豫,把手機遞了過去。季思危撥打了自己的手機號碼。此時,他的手機應該被風霖控制著,他想知道,看到他的來電,風霖會怎么處理。一陣鈴聲響起。季思危放下手機,仔細傾聽。羅悅微微張開嘴巴,安靜地指了指通道外面,輕聲地說:“外面?zhèn)鱽淼?,你在給朋友打電話嗎?”長眉微蹙。他可以那么近距離地聽到鈴聲,只能說明一個問題——風霖想引他出去。有點布下殺局,請君入甕的意思。羅悅又小聲問了一句:“不出去看看嗎?”季思危看著羅悅,心里的猜測逐漸成型。他不動聲色地問羅悅:“你覺得我應該出去嗎?”“我不知道……”羅悅想了想:“如果是我的話,會出去確認一下?!?/br>季思危放下手機,掛了電話:“我現(xiàn)在要出放映廳,推開這扇門之后,我也不知道會看到什么,會發(fā)生什么,你切記,別相信眼睛看到的東西?!?/br>羅悅點點頭:“好,我知道了?!?/br>“手機還給你。”季思危把手機遞了過去。羅悅伸出手,剛剛握住手機,一縷紅色血霧無聲無息地從季思危的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