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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眼下這樁姻緣,她摸了摸下巴,這位星如仙君雖不是自己心中的最佳人選,但也勉強湊合吧,她便道:“……雖然我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jié)果,但既然咱們兩個這般有緣,小仙君,要不我們再互相深入了解一下?”這時,一旁的和漪忽然道:“月臨啊,要不你給我也看一看吧?!?/br>松舟跟著道:“我也來。”月臨明白他們是不信自己,搖了搖頭,揚起下巴,露出一副爾等凡人太過愚蠢的高傲表情來,十分欠打。她對著和漪與松舟將剛才的術(shù)法各施展了一遍,結(jié)果卻是那兩股紅線在千桃園中來來回回跑了幾圈,最后都纏到月臨的手指上。眾人:“……”月臨干笑兩聲,頗為尷尬地收起術(shù)法,將眾人指間紅線紛紛收了回去,道:“偶有失誤,小問題,小問題?!?/br>松舟點點頭,嘖了一聲:“是個小問題,你差點就能把全天界的仙君都納入你那仙宮里了?!?/br>月臨摸了摸鼻子,心虛道:“待我回去改進(jìn)一番,下回一定能成,下回一定?!?/br>她臨走前還拍拍星如的肩膀:“等我下回來找你?!?/br>星如:“……”還是別來了吧。他身體不行,受不了這刺激。第11章第11章和漪跟著月臨一起走了,千桃園中就剩了星如與松舟二人,松舟低頭沉思了一陣兒,忽然拽著星如的袖子,略羞澀略躊躇地問他,他們兩個從前是不是在什么地方見過。星如一聽他這話忙后退了半步,他剛才差點與月臨仙君成了一樁好事,現(xiàn)在松舟仙君也來湊熱鬧,千桃園的桃花是不是開錯地方了。松舟見他這般避之不及,搖頭嘆了一口氣,靠著樹根底下坐下來,顧影自憐了好半天,才同星如說了一樁埋在他心底的秘密,他與這天上的眾位仙君不太一樣,他其實是從魔界飛升上來的,來到天界好多年了一直再沒有回去過,雖說他在魔界沒什么親人朋友,但到底那里是出生長大的地方。星如琢磨了一番,大概明白為什么松舟會覺得自己眼熟了,畢竟羅剎鳥也算是魔界的稀有品種,松舟仙君現(xiàn)在這般多半是想家了。他心里默默嘆了一口氣,縱然覺得松舟很可憐,可也不敢告訴他自己的原形是只羅剎鳥,萬一松舟仙君不信,逼著他現(xiàn)出顯出原形來,依著松舟這張大嘴巴,不用到明日,全天界就該知道他的原形有多寒磣了,星如拍了拍松舟的肩膀,無聲地安慰他,心道等著他將來有朝一日,身上翎羽再次豐滿起來,必定讓松舟仙君好好感受一下魔界同僚的氣息。可過去他等了一百多年,那羽毛也不曾再長出來。至于這個有朝一日到底是哪一日,就很難說了。松舟的傷感來的快,去的也快,不多時他恢復(fù)了往日里嘻嘻哈哈的模樣,與星如聊了一會兒月臨仙君的紅線,溜溜達(dá)達(dá)回了自己的仙府。星如一個人在千桃園中又待了兩日,期間那位微露小仙君找過他幾次,纏著要他說故事,可他肚子里的故事都是一百多年前看春宮冊子時攢下來,他要是真敢把這些故事與眼前這位小仙君說了,天上的四位上神恐怕能把他鳥頭都給擰下來。仰頭看了眼從樹葉間隙中灑在的細(xì)碎陽光,花瓣落入天河之中乘著粼粼的波光漂向更遠(yuǎn)的地方,他心想,今天應(yīng)當(dāng)是個好日子。微露不久后就被夢樞上神提著回去讀書去了,星如隨手在千桃園中留下個傀儡,去了紫微宮,他不是找風(fēng)淵,而是找了習(xí)谷。紫微宮前有明光殿、后有長秋、忘憂二宮,另還有三十三座亭臺樓榭,天河環(huán)繞回旋于其中,鴻圖華構(gòu),玉砌雕闌。他來時習(xí)谷正在映月閣中讀書,習(xí)谷從無情海中出來后就一直怕冷,風(fēng)淵便特意將他安排在這里,天河繞過此處,留著一園子的映月花將宮殿包圍,映月閣由此得名。習(xí)谷見了星如,放下手中書冊,笑瞇瞇地走向他打著招呼說:“星如,你來啦?”星如冷淡道:“那日你送了我紫微宮的布局圖,多謝了。”習(xí)谷笑笑:“不必謝我,在無情海的時候你幫了我許多,若是沒有你與楚桑,我現(xiàn)在恐怕是熬不到今日的?!?/br>這是實話,習(xí)谷原型是個小兔子,生得白白嫩嫩,煞是可愛,可無情海里的人都是老變態(tài),看到這等可愛的小東西不想著好好關(guān)照,而是想著吃一頓油滋滋的烤兔rou。星如初到無情海的時候,也是個任人欺凌的小可憐,那時他燒光全身翎羽,又受了千刀萬剮之刑,若不是有楚桑,他怕是也已經(jīng)成了桌上一盤叫花雞了。他早年與姬淮舟在一起時曾悟出造夢之術(shù),后在楚桑幫助下恢復(fù)些許法力,將這造夢之術(shù)用在無情海的眾人身上。他知道他們一生中最痛苦的那一刻,他能在幻海之霧消失后仍讓他們沉浸在那無休止的折磨當(dāng)中,一直到他們求饒為止。他以夢魘為牢籠,楚桑則蹂.躪對方的rou.體,他們二人配合得天.衣無縫,很快就在無情海中稱王稱霸。救下習(xí)谷算是個偶然,其實那個時候他與楚桑也有些饞兔子rou了,結(jié)果不等他們燒起火來,習(xí)谷化出人身,縱然他們二人心微狠手微辣,對著習(xí)谷這副樣子也委實下不去嘴,這頓兔子rou就像是口袋里的那兩個銅板,說沒就沒。習(xí)谷雖是個兔子,然人身卻生得很是高大威武,然他雖生得高大威武,膽子仍是兔子的膽子,故而星如從前對他被罰入無情海一事一直都很好奇,在無情海中那么些年過去都沒有得到答案。這個兔子的人形長了一雙狹長的鳳眼,與他大張大合大刀闊斧的五官稍有違和,星如曾在風(fēng)淵的面前拍過馬屁,說習(xí)谷有風(fēng)淵之風(fēng)韻,但那番話都是扯淡,這師徒兩個站在一起沒有半點相似的地方。星如低下頭沒有說話,無情海中的往事并無太多可懷念之處。只是倏忽間,百年過去了,楚桑也不在了。過去在無情海的時候他與楚桑相依為命,偶爾得了酒水,他們兩個就找個地兒痛快飲上幾杯,楚桑酒量不好,兩杯下肚就開始說胡話,那時候他就聽著楚桑笑個不停,他好像是把星如當(dāng)成了另外一個人,一遍又一遍重復(fù)那句話:“是我自甘下賤,是我自甘下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