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間意識到,他以前所做的種種準備都是可笑的無用功。因為只要面對著葉廉,他就說不出任何會傷害對方的臺詞,因為只要面對葉廉,他就想將最好的送給對方。即使曾經(jīng)有過傷害,即使曾經(jīng)有過離別,但他現(xiàn)在只想緊緊的擁抱著對方,并且輕啟薄唇,請求道。‘——不要走?!?/br>留在這里,留在他的身邊。太宰治再次用力做了個深呼吸,他不敢松懈自己的神經(jīng),他怕這里只要放任自己的內(nèi)心一瞬間,所有的堅持就會前功盡棄。葉廉對他而言,就是這么重要的存在。意識到剛才的語氣似乎有些加重,太宰治話語微微一頓,快速轉(zhuǎn)移了話題:“芥川在我這里,他沒有受傷?!?/br>“是么。”葉廉的語調(diào)依舊是那么的輕柔,似乎根本沒有懷疑過這件事的真假:“那孩子讓你費心了呢。他跟組織有些仇恨,一不留神就會不顧一切的沖上去復(fù)仇,真讓人頭疼啊?!?/br>見他話里話外都是對芥川龍之介的寵溺,太宰治的眉眼倏地壓低,眼底也透出幾分不爽和煩躁。但他仍舊克制著自己的情緒,一如既往用輕飄飄的口吻說道:“我知道哦。我想你也應(yīng)該能夠感受到吧,我派去的人可是在神奈川監(jiān)視了你一年多,你身邊的所有事情我都知道,連那個孩子的事情也是。”“嗯,我知道,畢竟他們從未刻意遮掩過自己的氣息,同時也沒有殺氣流露出來,那大概就是你派來的吧,太宰?!?/br>葉廉輕聲笑了笑:“果然找到我了嗎,不過竟然花費了一年的時間,還稍微讓我有些驚訝。”這意思倒像是很希望被太宰治找到自己的行蹤一樣,太宰治微微壓低眉梢,不是很能理解葉廉的想法。他明明在抵制著自己的靠近,卻又同時期待著自己的靠近,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么矛盾的想法?似乎是明白了他的沉默的含義,葉廉忽然詢問道:“理解不了嗎?”太宰治細微的瞇了下眼睛,用空出來的右手捏了捏額前烏黑的一縷卷發(fā),用再次的沉默來表達自己的內(nèi)心。而遠在電話的那一端,葉廉凝視著窗外湛藍的天空,以及展翅飛翔的純白的小鳥,微微笑了起來。“想要看見自己親手養(yǎng)大的孩子逐漸蛻變成什么模樣,不是身為養(yǎng)育者最普通的心情嗎?”“即使不在你的身邊,我也一直牽掛著你啊,太宰。”瞳孔驀地擴散了一瞬,太宰治的手掌停頓在半空中,呼吸也猛地一滯。理智在向他訴說,葉廉的話全都是騙人的,如果他真的牽掛自己什么的,當初就不會親手將自己推開,不會親自捏碎這顆晶瑩剔透的愛意。但是一方,感情的波動卻一層一層的宛如海浪般拍打著他的心。心臟快速的躍動著,那是喜悅的聲音,是懷念的聲音。他用力的捏緊了電話,就仿佛是在拼命握緊葉廉朝他伸出來的手掌一般,唇角挑起了一抹有些悲傷的笑容。“……騙人。”他只短短的吐出這兩個字,就忍不住咬緊了牙關(guān),因為剛才那無意間泄露出的嗚咽的聲線,流露出他此刻最真實的感情。那是一種即將要哽咽的情感,驕傲如他不能讓任何人聽見,尤其是葉廉。上唇和下唇緊緊的抿在了一起,太宰治努力平復(fù)著自己激蕩的內(nèi)心,讓自己冷靜下來。“你只是因為芥川,才會主動找我的對吧。證據(jù)就是,連我親切的邀請,你都沒有來,反倒是現(xiàn)在……”他的眼眸浮現(xiàn)出深邃的黑暗,逐漸將自己內(nèi)心深處的恐懼和怨念解刨開來,但在這一過程中,他卻再一次體會到了無助的痛苦。親手揭露自己的傷疤,只會讓自己的剛要愈合的傷口再次變得鮮血淋漓。但是沒關(guān)系,這種痛苦他品嘗了太多次,已經(jīng)能夠忍耐了。“沒有這回事?!?/br>太宰治想要堵上耳朵,不去聽葉廉的那些辯解之詞,但是另一方面,他又無比渴望葉廉能夠給予他令他感到滿意的答復(fù)。他……還是被愛著的嗎?“嗯……我確實因為芥川而打給你的,這一點不否認?!?/br>他的承認令太宰治的眉宇浮現(xiàn)出一抹暴躁,胸口燃燒著的怒火幾乎沸騰著往上涌去。果然……芥川……芥川龍之介,真是很礙眼啊,那個存在……好想毀滅,好想破壞……正在他心底的黑暗快要抑制不住爆發(fā)的時候,忽然間,葉廉的下一句話便將他的黑暗全部拯救。“但是最主要的要是,我也想要聽聽你的聲音啊?!?/br>太宰治的眼眸陡然睜大了些,不可置信的將話筒越發(fā)靠近耳朵,不敢錯過葉廉的任何細節(jié)。“就算是我,也會感到懷念,也會感到悲傷,也會感到期盼?!?/br>“……我很想見到你,太宰?!?/br>只這一句話,便能給予幾乎完全墜入進深淵中的太宰治一份救贖。葉廉眉眼彎彎的注視著窗外的景色,一陣柔和的秋風吹起金燦燦的銀杏葉打著轉(zhuǎn)的朝他飄來,葉廉伸出手指,任由那葉片調(diào)皮的蹭到他的指腹中,又肆意的飄蕩著朝著遠方飛去。葉廉看著這片樹葉,腦海中卻走馬觀花的閃過那個烏發(fā)孩子笑著的臉龐、撒嬌的臉龐,抱怨的臉龐。這是他撫養(yǎng)了兩年的孩子,也是他注滿了所有的愛意培養(yǎng)出來的孩子。“你有沒有長高,有沒有好好吃飯,人際交往是不是很豐富,在組織里的地位怎么樣,是不是還那么怕狗……我錯過了兩年的時間,已經(jīng)對現(xiàn)在的你知之甚少。”如果可以的,好想一直陪在你的身邊,好想與你一起經(jīng)歷那些成長的事物。他是如此的愛著這個孩子,同時也期盼著他能夠成長到自己所驕傲的地步、他能豐滿羽翼,成為眾人所仰慕的對象。而現(xiàn)在,他的愿望之一,似乎已經(jīng)快要實現(xiàn)了。即使以犧牲另一個愿望做代價,但是沒關(guān)系,只要他的未來能夠自由的翱翔,葉廉便心滿意足了。“既然想要見我的話……”倏地,電話那邊傳來有些隱忍的聲線。這是變得穩(wěn)重的太宰治頭一次展露出來的,除了冷靜以外的情緒。“既然你想要見我的話!”他猛地拔高了音調(diào),透出了聲音中的迫切和渴望。“——就來親自見我啊!”終于,他將自己的一切思念注入到這短短的一句話之中,以一種沖破牢籠打破墻壁的堅定態(tài)度,將自己的內(nèi)心傳遞過去。讓他們堂堂正正的在那曾經(jīng)屬于他們的家內(nèi)相會,讓他們拋下一切矜持和高傲擁抱在一起。來見我。我想見到你。我好想現(xiàn)在見到你啊,葉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