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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來了。每艘船上只有兩把木漿,三個小朋友都搶著要劃船,爭論不休,眼看時間要浪費(fèi)了,蒼靳淡淡地瞥了他們一眼,三小朋友瞬間安靜下來,乖乖地上交木漿。蒼靳接過木獎,卡在船兩側(cè)的凹槽里,輕輕一劃,靠近顧青的船。“比賽嗎?”他低沉地問。“比!”顧青笑著應(yīng)戰(zhàn)。昨天的比賽,他一負(fù)一平,到今天還不甘心,想在劃船比賽中找回場子。但是,他會給他這個機(jī)會嗎?不好意思,初中以后,他每年暑假會去DJ度假村玩,劃艇是他擅長的娛樂項(xiàng)目之一。“顧哥,加油!”蕭諶給他打氣。徐易不甘落后,舉起拳頭比劃著:“蒼哥!加油!蒼哥……加……油……”叫喊聲在蒼靳冷淡地注視下,漸漸消音。嗚~~~蒼哥身上好像自帶寒氣,近距離相處,總覺得要被凍成冰塊。夏麗拿出手機(jī),打開錄像功能,對準(zhǔn)顧青和蒼靳,興奮地說:“我要把比賽錄下來,嘿嘿嘿。”這樣就可以經(jīng)常翻出來看看顧哥和蒼哥的英姿了。當(dāng)碼頭一排的船進(jìn)入鏡頭時,夏麗歪了下小腦袋,道:“顧哥,我們不砍斷其它船只的繩索嗎?”像斷懸索橋一樣,減少競爭對手。顧青回頭看了一眼,搖頭道:“不了,給別人一些機(jī)會吧?!?/br>如果不是那兩個網(wǎng)紅少爺欺人太甚,他也不會想到斷懸索橋,絕他們的路。如今他們已經(jīng)把那兩少爺遠(yuǎn)遠(yuǎn)地甩在后面了,自然沒必要再斷船只的繩索。凡事,不要做得太絕。“哦?!毕柠愃贫嵌?,舉著手機(jī)把四周優(yōu)美的風(fēng)景都拍入鏡頭。“準(zhǔn)備!”顧青朝蒼靳喊了一聲。“嗯?!鄙n靳壓了壓棒球帽的帽檐,雙手握緊木漿,等顧青一喊“開始”,他便迅速地劃漿,木船如離弦的箭般,往前沖去,竟是超過顧青半個船身。顧青嘴角微揚(yáng),用力劃漿,追趕上去。兩艘船的速度很快,好像沒有重量地在水面滑行,濺起無數(shù)水花,打破了平靜的湖泊。劃了十五分鐘,兩人都未顯疲色,蒼靳這次很給力,始終超半個船身,顧青額頭布滿薄汗,劉海被汗打濕了,一綹一綹地粘在一起。突然,他臉色驚變,眼疾手快地改變方向和減速,蕭諶整個人一歪,撞進(jìn)余靖懷里,手上最后一根棒棒糖差點(diǎn)被甩出去了。蒼靳沉著地控制住船速,抬起木漿撐了一下顧青的船沿,防止兩船相碰。“怎么了?怎么了?”徐易抓緊張巖的手臂,緊張地問。顧青穩(wěn)住船,擦了擦臉上的汗,指著左前方道:“那里有艘船翻水里了?!?/br>“???”“……救……命……救命……”虛弱的求救聲,斷斷續(xù)續(xù)地傳來,只見翻船的旁邊,還掙扎著一個快要淹水的少年。“顧哥,要不要救他?”夏麗的手機(jī)鏡頭一轉(zhuǎn),對準(zhǔn)那邊落水的少年。“唔?!鳖櫱嗍种冈诖厣锨昧饲?。救了,可能會多個厲害的競爭對手,不救,又不能眼睜睜看著他被湖水淹沒。救,還是不救呢?這是個問題。☆、絕望的大光頭“太謝謝你們了!”落湯雞般的光頭少年趴在顧青的木船上,不斷地感謝,剛毅的臉上盡是劫后余生的慶幸。“我叫王缽,來自無念國,今年十七歲。再次感謝你們的救命之恩!”光頭少年雙手合十,向船上的每一個人行禮。“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鳖櫱嘈θ菘赊涞卣f。叫王缽的光頭少年激動地瞪大眼睛:“怎么會是舉手之勞呢?現(xiàn)在是考試期間,我們又是競爭對手,你們完全可以當(dāng)沒看到我直接劃船走人,但是,你們沒有!”王缽泛紅的眼角滲出一點(diǎn)淚光,吸了吸鼻子,哽咽地說:“你們伸出了援助之手,把我從死亡邊緣拉上來,挽救了我脆弱的生命!我感謝你們!我的mama也會感謝你們!我的爸爸更會感謝你們!我未來的宗門、師尊、師兄師弟師姐師妹們,都會感謝你們!如果沒有你們的幫助,他們將會失去可愛的我!當(dāng)然,世界要是沒了我,它依然照轉(zhuǎn)不誤。唉——”長嘆一聲,硬漢般的臉上露出傷春悲秋的表情,其他人看得忍不住嘴角抽搐。顧青有點(diǎn)后悔了,現(xiàn)在趕他下船,還來得及嗎?蕭諶驚訝地張大嘴巴,棒棒糖都掉出來了,急忙用手接住。余靖眉毛打結(jié),伸長脖子望著湖面,計(jì)算著還有多久才能到達(dá)對岸。徐易捂住嘴巴,鼓著腮幫子,全身不停地顫抖,快憋不住笑出聲了。張巖手指摳著船板,恨不得撓下一塊木屑,倒是夏麗還舉著手機(jī),興致勃勃地拍攝視頻。“嗨,大光頭,你的船為什么會翻?”夏麗好奇地問。王缽聽到夏麗喚他“大光頭”也不在意,濕漉漉的眼睛瞅著小姑娘,仿佛找到了渲泄的口子,倒豆子般地吐苦水。“昨天晚上我在黑乎乎的森林里趕了一夜的路,全憑感覺摸索方向,差點(diǎn)繞回峽谷那邊,好不容易到了這個湖泊碼頭,又困又累,恨不得躺下睡覺??墒俏矣窒胫?,反正天都亮了,不如繼續(xù)趕路吧!結(jié)果我錯估了自己的體力,在劃船的過程中,不知不覺地打了個盹,身體一歪,船就傾斜了。我不會游泳,害怕掉進(jìn)水里會淹死,整個人都緊張得不行,越想努力穩(wěn)住,船越晃得厲害,最后體力不支,船翻了個面,我就落水了……”似乎還有些后怕,王缽可憐兮兮地環(huán)抱住自己,身體哆嗦。顧青感到好像有無數(shù)只蒼蠅在他耳邊“嗡嗡嗡”地吵個不停,頭痛地捏了捏眉心。這簡直就是一個現(xiàn)實(shí)版“如花”!明明長得虎腰熊背,卻表現(xiàn)得如少女般纖細(xì),一言一行充滿了違和感。其他人在崩潰的邊緣徘徊,那王缽又張開嘴巴想要說話,被蒼靳冷聲打斷。“說完了嗎?”王缽瞬間啞然,把到喉嚨的話,硬生生地咽了回去。被銀發(fā)少年那雙幽深冰寒的眼睛輕輕一瞥,整個人仿佛都被凍住了,毛骨悚然。好可怕!嗚嗚嗚~~~王缽熊般的身體縮成一團(tuán),不敢再開口。世界——終于清靜了——蒼靳斂去眼里的冰冷,緩和語氣問顧青:“還比賽嗎?”“不比了?!鳖櫱鄶[手。他的船上多了個一百七八十斤重的大塊頭,木船明顯吃水加重,不用比賽都知道自己穩(wěn)輸不贏。蒼靳沒有勉強(qiáng),沉默地劃著木漿,船向前滑去,顧青費(fèi)力地跟在后面。王缽左看看右瞧瞧,有些過意不去,期期艾艾地問:“那個……要不要我來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