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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勉力咬了舌頭一下,好讓自己清醒些。瑪麗坐在窗臺上望著他,兩條細細短短的腿在裙擺下一晃一晃的。安平喉嚨里呼嚕兩下,啞聲道:“您給我看這些……什么意思。”瑪麗背著月光,小臉籠罩在黑紗的陰影里看不真切,對于安平來說,連聲音都仿佛模糊起來了:“我希望你不要恨他。”安平嗤笑一聲,也沒動彈,看著醫(yī)院雪白的天花板說:“我為什么要恨他?”“不是他逼梅將軍上戰(zhàn)場的?!爆旣惪粗?,面紗下的臉并沒有在笑,“安先生。您心里很清楚吧?!?/br>安平沉默許久。“對?!卑肷危酀爻姓J,“是靈界的人,是日月教的人?!€有我。不管是平王還是我,都是他在這里的原因。所以我來殺?!?/br>“不對,不對。”瑪麗說,“你不是這么想的。你讓他愧疚,你把嚴青的問題甩給我侄子,好像這就讓你們同為受害者了?!疵馓^分了!”安平動了動嘴唇,瑪麗就那樣嚴肅地看著他,道:“臭男人。”安平嘆了口氣:“我不知道。況且,楊將軍的確有別的解決方法不是嗎?他不過是看不過阿七前輩從戰(zhàn)場上離開,他覺得被背叛了?!?/br>瑪麗那雙被黑色絲襪包裹的腿換了個方向交疊:“所以我希望你理解一下。廷廷已經(jīng)過的很難了。三年前,江湖上大大小小上千門派,無一人來援,楊家人的奮戰(zhàn)在現(xiàn)在的我看來實在有些不值得。而梅家現(xiàn)在發(fā)展得這么好,也有托了梅將軍戰(zhàn)死的福,必須參軍的強者少的緣故。”“活著都不容易。”安平認真道,“夫人,我十六歲的時候一天要打三份工,要不是政府幫忙,我連書都讀不了。直到三個月前,我還是這樣。為什么您不理解我呢?”“……你怎么這么不要臉!”瑪麗難以置信,“你居然說出來了!”“那不然呢?”安平也很詫異,“因為覺得丟臉就不說,那我早就餓死了?!?/br>瑪麗想了想:“你昨天表現(xiàn)的又不是這樣的?!?/br>安平開始咳嗽。咳著咳著他想起一件事:“那段記憶里——并沒有你。楊將軍沒有姑姑?!?/br>瑪麗在窗臺上站了起來。安平這回看清楚了,瑪麗笑起來的時候,兩顆獠牙分外明顯?,F(xiàn)在,它們甚至在月光下生長彎曲起來。瑪麗嫣然一笑,道:“因為閻王的生死簿,管不了靈界的鬼。”安平撐著床墊坐起來。醫(yī)院緊急擴容,統(tǒng)一配備的床墊有些硬,但他睡得舒服。他看著瑪麗,忽然道:“楊將軍知道的吧。”瑪麗愣住了。安平繼續(xù)道:“他一開始就說了,叫我們不要懷疑墻內(nèi)的同伴。就算你變成了鬼,他也不介意的。”“……傻小子?!爆旣悋@了口氣,“那話是說給少主聽的,暗示他可以合作呢?!?/br>“不?!卑财秸J真道,“他說給城內(nèi)的每一個人聽。所以您這一出實在沒必要,我本來就沒對楊將軍有什么不尊敬的想法。要是沒有政府的幫助,我沒書可讀。但要是沒有楊將軍他們的犧牲,我更沒法活到現(xiàn)在。夫人,您既然覺得他可憐,就該去見見他。當年事出有因,十三城都不安穩(wěn),楊將軍甚至沒人可恨?!?/br>“我——”瑪麗沒來得及辯解,隨著病房門被擰開的聲音,忽地憑空消失了。安平總覺得她還在附近,心中有點膈應(yīng),但此時也沒有去想了。梅七悄無聲息地摸進病房,沒想到安平正睜著一雙黑眼睛看他,不由有些尷尬。半晌,摸摸鼻子,給他倒了杯溫水,一邊松了口氣:“醒了就好,等會兒我再給你檢查檢查,別落下病根。傷到根基這種事,在修為低的時候看不出來,越到后面影響越大?!?/br>安平就著他的手喝水,喝完咳嗽兩聲,看向他:“前輩不怪我……給您添麻煩嗎?”梅七拖了張板凳過來坐下,嘆了口氣:“怪你什么?你倒是幫我省了麻煩。我該怪我自己表現(xiàn)得太小氣,叫你誤會了。年輕人尊老愛幼是好事,但你想的太多?!?/br>安平郁悶道:“學(xué)姐總說我做事不過腦子?!?/br>梅七想了想,伸手揉起了他臟兮兮亂糟糟的頭發(fā):“你們半斤八兩?!?/br>安平腦袋上的外傷差不多好了,被他揉得瞇起眼睛,悶悶道:“前輩,你們家的人是不是都很喜歡狗?”梅七訕訕收回手:“也許……大概?我本來以為畫畫是貓派,沒想到被明天啟拿一群小狗拐走了,哈哈?!?/br>安平脫口而出:“學(xué)姐本來就很狗?!?/br>梅七滿臉問號:“小伙子你這樣講話以后交不到女朋友的噢?”安平說:“前輩,我過了年才二十呢。您年紀大些,該比我上心點?!?/br>梅七忽然愣住了,接著便嘆道:“你說的很有道理?!?/br>不愧是主角。小安同志是個天才啊!老子現(xiàn)在就去找個姑娘談個戀愛,就算被打成女主也跟男主無緣,原版梅七就是太給了嘛!也是,我心理年齡也二十六七了,梅墨之前說什么來著,三清山的道姑?安平莫名警覺,含糊道:“剛才,瑪麗夫人來過了。”梅七倒不是很擔心,只是好奇道:“她找你做什么?”安平撇撇嘴,表情有些委屈:“她讓我做了一個夢,關(guān)于楊將軍小時候的,說他也不容易,叫我不要恨他?!?/br>梅七失笑:“她把你想得太小氣啦?!?/br>安平望著他的眼神居然有幾分嫌棄:“……也許我本來就小氣。前輩覺得我……很有氣量嗎?”“有啊?!泵菲呋卮鸬美硭斎唬澳愕男男院芎?。在我見過的人里,比你好的沒幾個。不,也許你是最好的?!碑吘鼓闶羌埰耍埰丝偸峭昝赖?!安平面無表情:“我跟她說,雖然楊將軍十六歲的時候家里出事,夢想破滅很可憐,但我十六歲的時候起早貪黑干活,也很可憐。”然而梅七笑了起來:“你居然真這么說啦?哈哈哈哈……這也太……哈哈哈哈……”安平有些不自在:“……我是說,我沒有您想的那么好。我——”“那你之后肯定也解釋啦,你很敬佩楊將軍,感謝他們的付出什么的,甚至還勸人家去找侄子和解?!泵菲哒f完又笑了,“你怎么這樣啊,太不會跟女孩子講話了吧!”安平道:“前輩就很擅長嗎?”梅七一邊笑,又聳聳肩,給他倒了杯溫水:“您可真是一言九頂。手好了嗎?”“沒。”安平不假思索。他一雙烏黑發(fā)亮的眼睛老老實實地看著梅七拿玻璃杯的手,劍士的手指白皙修長,骨節(jié)圓潤,指尖還泛了點紅。梅七沒有放松警惕,也沒繼續(xù)喂他喝水,抓起他的手道:“我給你檢查檢查?!?/br>安平一下子就尷尬了。但也不臉紅,看起來反而有幾分理直氣壯。梅七檢查了一通,發(fā)現(xiàn)手臂果然沒大礙,便心里得意。這種釣魚套路我見得多了,安平你還是圖樣??!探到靈府時忽然一愣:“平王弓呢?”安平老實交代:“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