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處閃出一個人影來,恭敬地稱他為“唐”。塞巴斯蒂安朝著秦離和明玦,臉上已擠不出任何敷衍的笑,只道:“出了意外,我現在得趕回去。多謝今日的招待?!?/br>明玦銳利的眼神落在塞巴斯蒂安的臉上,秦離本以為明玦會追問下去,但明玦只是沉默不語。這時塞巴斯蒂安的保鏢突然唐突地插進一句,“唐,我們的人聯系不上了?!?/br>頃刻之間,氣氛變得凝重起來。塞巴斯蒂安微微側過頭去,問自己的保鏢道:“能聯系上馬爾斯嗎?他應該就在這附近?!?/br>“他們的通訊器不在服務區(qū)內。”如今通訊網絡全球通用,遍布世界各個角落,通訊器怎么可能會不在服務區(qū)內。唯一的合理解釋是通訊器已經損壞了。秦離從未見過一個Omega會在沖冠眥裂時散發(fā)如此強大的氣場。倘若Omega也能釋放震懾性信息素,此刻的塞巴斯蒂安定然再也無法克制自己的震懾信息素,目光里寫滿殺意,只待將敵人揪出來,碎尸萬段。今晚發(fā)生的所有事在他的腦海里迅速過了一遍,很快就將前因后果大致串聯起來,跟著他便恍悟過來。他重新迎上明玦的目光,對方似乎一直在等他說出接下來的話。塞巴斯蒂安道:“明,今夜恐怕是個不眠之夜。我要借你的人一用?!闭f完,目光又落在秦離的身上。*事情究竟有多糟糕?秦離想,恐怕他這輩子都無法想象出比眼下更糟糕的事來。明玦在塞巴斯蒂安說出那個請求以后,便從車庫里調了輛寬敞的防彈商務車出來。這個點再去聯系艾德里安過來充當司機實在是浪費時間,于是明玦讓晚間一直在暗地里負責安保工作的塞繆爾開車,塞巴斯蒂安的保鏢坐在副駕上,至于他們三人則分坐在后面兩排。塞巴斯蒂安的保鏢按照他Boss的要求一直在嘗試聯系自己的人,發(fā)現能聯系上的基本都是離他們比較遠的亦或是沒那么重要的小嘍啰。塞巴斯蒂安讓他把所有能召集起來的人都召集到莊園里。之后塞巴便一直在和明玦交換頭緒。秦離在旁聽著,也將事情理得差不多了。一切都還得從塞巴斯蒂安在赴宴的路上遭遇的那個小意外講起。用塞巴斯蒂安自己的話來說,那不是什么值得人注意的意外,但也正因如此,成了容易被忽視的致命點。他在來的路上出了個不大的車禍。肇事車輛直沖他的車駛來,卻被他機警的保鏢提前發(fā)覺,堪堪躲開,造成的結果不過是車屁股癟進去了一點兒。那名肇事司機被隨后趕到的警察帶走,照塞巴的預想,肇事司機未來在監(jiān)獄里的日子不會好過。這個插曲很快被他拋在腦后,但西西莉亞的話使這個故事得以繼續(xù)。不知道出于什么緣故,亦或是什么人的手筆,這個插曲被捅到了西西莉亞的面前,又恰好讓小安德烈聽到塞巴斯蒂安出事的消息。秦離有一點不明白,就是為什么小安德烈會在聽到塞巴斯蒂安出事以后吵著要去莊園見他。秦離還記得小安德烈的模樣。之前他在塞巴的慶生宴和安東尼?巴蒙德的葬禮上見過那個小Alpha兩回。小Alpha身上有同齡人不具備的沉穩(wěn),根本不是那種任性的小孩兒。除非他與塞巴斯蒂安的舅甥關系十分親密,否則不會在晚上吵著去離家三十公里的莊園去探望出事的舅舅。不對,他好像遺漏了什么關鍵的信息點。他隱約記得,明玦告訴過他,小安德烈是巴蒙德家未來的繼承人。當時他還懷疑為什么塞巴作為一個可以生育的Omega,指定的繼承人卻是自己meimei的孩子。他的腦海中突然閃現過一個大膽的猜測。在慶生宴上,小安德烈一開始的表現顯得十分不耐煩,牽著西西莉亞的手一直東張西望的,像是急著去見什么人。等到老誒雷拉的那個風波過去,小安德烈再次出現在他的視線當中時,小孩兒一臉的滿足,終于露出了他這個年紀才有的純真笑容。還有在葬禮上,小安德烈不聽西西莉亞的話到處亂跑,也像是在找什么人。只不過在撞見他以后,便作罷了,重又回到西西莉亞的身邊。不管秦離的猜測對不對,今晚這一連串風波背后躲著的幕后黑手的目的是達到了。小安德烈和西西莉亞趕到了戒備松懈的莊園——出自同一個人的手筆,莊園的中堅力量被調開了,并且塞巴的這些心腹現在也不知道究竟在哪個見鬼的地方待著。最糟糕的結果是他們可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事情繼續(xù)往后發(fā)展。小安德烈失蹤,西西莉亞和塞巴斯蒂安都接到了一通奇怪的電話。塞巴說他聽到了小安德烈的聲音,這也意味著那通電話是在威脅塞巴。整個南美敢囂張得做到這種地步的只有阿隆索?費爾南德斯一人??砂⒙∷鞯膭萘h在南邊,他怎么可能有本事費心布那么大的一個局,不僅玩起聲東擊西的戲碼,還能迅速瓦解巴蒙德家強大的安保系統(tǒng)——如果阿隆索真的有本事做到這個份兒上,巴蒙德家早就被費爾南德斯家干掉了。這場南北之間的紛爭也沒有必要存在。秦離十指交叉,沉思片刻。在車內的氛圍陷入進一個詭異的沉默時,他突然猶豫地開口道:“是不是,出了內鬼?”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合理的解釋。果不其然,此話一出,明玦和塞巴斯蒂安的臉色都微微變化。在抵達別墅以后,塞巴斯蒂安顯然還將他的話記在心上,在見過臉都哭紅了的西西莉亞時,第一反應不是去安慰被愧疚和傷心淹沒的meimei,而是問她道:“那個女仆在哪里?!”一旦認準是出了內鬼,就得挨個排查今晚別墅里的人員。西西莉亞說小安德烈是被一個女仆帶上二樓的房間的,那就得先從那個女仆盤問起,看有沒有什么線索。然而,西西莉亞的神情十分絕望,“艾瑪也不見了?!?/br>“艾瑪?”塞巴斯蒂安顯然對這個名字很敏感。西西莉亞確認了他想的那個艾瑪就是她口中的艾瑪,“是艾麗莎的貼身女仆?!?/br>安東尼死后,艾麗莎便“失蹤”了。原先跟在她身邊的貼身女仆就那么被她的原主人丟在這個別墅里。塞巴一直對艾麗莎身邊的人存有戒心,然而西西莉亞卻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塞巴斯蒂安看西西莉亞的目光如刀剜rou,但現在再怪罪西西莉亞已經于事無補。萬幸這條線索還算有用。塞巴斯蒂安看著已經召集好在屋內的人手,派出兩名人員去追查艾瑪的下落。不過,明玦在人被派出以后,冷靜地提醒塞巴斯蒂安道:“一個女仆不會翻出那么大的水花。應該還有人和她接應?!?/br>塞巴斯蒂安點頭,爾后他的貼身保鏢在巡視了一圈莊園周邊的環(huán)境后,趕來向他匯報道:“唐,莊園里僅剩的人手全被干掉了。”果然沒有最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