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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dāng)他以唐來稱呼塞巴斯蒂安時,便意味著他對對方的身份以及手中權(quán)力的認(rèn)同。塞巴斯蒂安滿意地點了點頭,之后使了個眼色讓人將老埃雷拉的手壓在一張餐桌上。在場的所有人,包括秦離在內(nèi),都明白了他的意思。既然老誒雷拉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事情,塞巴斯蒂安自然要用道上的規(guī)矩處理此事。大家對此也都見怪不怪,除了對這個巴蒙德的家主的敬畏心又上了一層外,誰敢冒著與巴蒙德家作對的風(fēng)險替老誒雷拉說句求饒的話。眾目睽睽之下,老誒雷拉左手的三根手指被連根割下。他臉色煞白,緊咬牙關(guān),卻還是無法阻止痛苦的呻吟溢出齒間。秦離沒有看這個過程。全程他關(guān)注的只有在場所有人的反應(yīng)。那股奇怪的被卷入漩渦的感覺越來越強烈。有那么一瞬間,他懷疑自己從前究竟為何會來到這片殘酷血腥的異國土地。這里的生存法則是如此怪誕。明明前一秒在裝飾精美的豪宅里大家還是文明社會的上流精英子弟,可眨眼,看看周圍這群冷漠和瑟縮的人,對老誒雷拉的處境毫不在意,又退化成了嗜血和崇尚物競天擇的野蠻人。仿佛那文明的外表不過是他們好看的透明皮囊,耀眼卻毫無實質(zhì)作用,遮擋不住也無需遮擋他們內(nèi)心的原始面貌。艾麗莎?費爾南德斯的臉上僅僅閃過片刻的嫌惡。絲毫看不出半小時前她還和老誒雷拉在做見不得人的勾當(dāng)。明玦緊抿著雙唇。面上又恢復(fù)了那種空白的神情——也可能不是空白,只是秦離看不懂的晦澀。那晦澀如同寒冬里的冰錐。光是瞧上一眼,便覺得冰冷刺骨。而塞巴斯蒂安作為整場血腥酷刑的指揮官,眼里看不見心狠手辣之人慣有的嗜血殘忍。不論是看剛才那個刺客,還是老誒雷拉,他都如同在看一堆令人作嘔的垃圾,除了想趕緊處理干凈、恢復(fù)整潔以外,別無他想。秦離太陽xue附近的刺痛感越來越密集?;秀敝g,他眼前又出現(xiàn)了幻覺:他看到有人披著一件紅色的披風(fēng)向幽暗縱深的走廊那頭走去,軍靴踏著锃亮的大理石地,發(fā)出攝人心魄的噠噠聲,在空蕩的走廊里無盡回響。有人在痛苦地尖叫呻吟,披風(fēng)的主人卻沒有停下自己的步伐。直到來到走廊的盡頭,一扇沉重的鐵門被人打開,他看見了一室的血腥和已經(jīng)稱不得上是人的血rou模糊的一團(tuán)。秦離的呼吸變得滯重起來,險些沒有提上一口氣。他反感自己所看到的幻覺,一心只想逃離那片血腥??苫氐浆F(xiàn)實里,空氣中愈發(fā)濃重的血腥味卻沒有放過他。他看著老誒雷拉手下的那張白色桌布,染上了蜿蜒的血色痕跡,紋路美得詭異。明玦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他不對勁的人。連秦離自己都沒注意到右手上的傷口因他手指甲的深深嵌入變得血流不止。“你在流血!”明玦眼看著鮮血順著他的指節(jié)滴落在草地上,眼眸頓時黯了下來,也顧不得對老誒雷拉的折磨還沒有結(jié)束,便拉著秦離進(jìn)了屋。明玦著急地拉住一個侍者,讓他準(zhǔn)備醫(yī)藥箱。侍者被他急沖沖的語氣搞得手忙腳亂,花了一會兒時間,才小跑著把醫(yī)藥箱送到明玦的手上。明玦隨意拉過一張椅子讓秦離坐下,爾后蹲在對方的面前,用碘酒小心地處理著對方右手上的傷口。“疼嗎?”當(dāng)棉簽的一頭染滿臟血后,明玦抬頭問秦離。秦離仍有些恍惚,喉結(jié)上下翻滾兩番,目光里的戒備如同燎原之火般燒了起來。他想抽回自己的手,卻被明玦拉住。“不要動?!?/br>拭去臟血后,便能看清楚那道細(xì)長的傷口。明玦定定地看著那道丑陋的傷口,嗓音里情不自禁地?fù)竭M(jìn)了沙啞,“傷口自然愈合要花上一段時間。如果你怕痛的話,我給你上恢復(fù)劑?!被謴?fù)劑可以快速愈合表面創(chuàng)傷。不過這種奇藥用多了,對身體有一定的副作用。“我自己來吧?!闭菩淖茻岬耐锤惺沟们仉x的思緒恢復(fù)了一些,他徑自從醫(yī)藥箱里取出裝有恢復(fù)劑的小瓶子,用力甩了兩下之后便對準(zhǔn)自己的掌心噴去。一連串的動作做得熟練又果斷。明玦眼看著他掌心的傷口在慢慢愈合,心里突然像被什么東西刺痛了似的。不過很快,他就強壓下這種令人不適的感受,說道:“外面的事應(yīng)該結(jié)束了。離哥,你要是覺得不舒服,就先在屋里待著,我讓侍者領(lǐng)你去客房休息。”秦離聽著花園里又重新奏起的音樂,下意識地抗拒再回到那個壓抑怪誕的環(huán)境,于是沉默地點了點頭。016逃離的念頭秦離迷迷糊糊地在侍者為他準(zhǔn)備的客房里睡著了。他什么夢也沒做,醒來時,太陽xue仍隱隱作痛。他瞥了眼腕上的通訊器,不過才下午六點,外面艷陽依舊當(dāng)空。客房在二樓,從窗戶往外看,便能清楚地看見樓下花園里的景象。外面已沒了老誒雷拉和那名刺客的蹤影。血淋淋的一切都被收拾干凈,男男女女穿著精致高端的禮服,在觥籌交錯間談笑。如果不是手上的傷提醒秦離之前發(fā)生的那一切都是真的,他還以為那只是他一個人的噩夢而已。他在人群中又看見了艾麗莎。艾麗莎該是趁去洗手間的空檔補過妝?,F(xiàn)在的她又恢復(fù)了剛出現(xiàn)在宴會時的模樣,妝容一絲不茍,臉上的笑端莊得恰到好處。她挽著安東尼?巴蒙德的手,夫妻倆間的距離頗顯親昵,任人看不出她和老誒雷拉之間的jian情。也許這里的一切不是夢,但絕對是人人皆戴面具的虛假世界。小憩過后的秦離,隨著頭腦的逐漸清醒,一個堅定的念頭在他心中成型——他要離開這里。“咚咚——”冷不防的敲門聲驚了秦離一跳。還未等他回頭,客房的門已經(jīng)被人自作主張地打開了。侍者不會有這個膽子,來人只能是明玦。明玦盯著這抹挺拔的背影,剪裁得體的西裝勾勒出男人的腰臀,透著一股子的禁欲之氣。很多年前,他曾帶著癡迷的愛戀目光對著同樣的背影看了許久,只不過那人從不會回頭,仿佛活得沒有心一般。“你醒了?”明玦趕走腦中的雜念,沖著背影道。窗前的人微微側(cè)過身,逆著陽光,讓人看不清他的五官和神色。“我想離開這里?!被貞?yīng)他的第一句話便是不容置喙的陳述。明玦唇畔殘留著一抹淺笑,安撫男人道:“離哥,要等晚宴結(jié)束之后才能離開。”“我不是說這個?!鼻仉x離開陽光的籠罩,站定在明玦的跟前,臉上寫著前所未有的嚴(yán)肅,“我的意思是,我要離開這里,離開南美?!?/br>話音剛落,便看見明玦嘴角的笑意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不解和錯愕。“你想去哪兒?”“去哪兒都好。興許會回亞盟?!?/br>對方的眉頭蹙成一團(tuán),語氣里攀染上莫名的焦躁,“那里有人追殺你!”秦離試探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