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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欲要說些什么,就聽得冷淡的嗓音自前頭響起。“你我之間不必客氣?!?/br>明辭熠微怔,就見季長書抬腳踏了進來,身后依舊跟著雙成,但這回還有個面生的侍衛(wèi)。他覺著好奇,不由得多看了一眼。季長書直徑在他面前坐下,微皺了一下眉:“怎的現(xiàn)在才用午膳?”明辭熠笑笑:“今日天氣不錯,上午給小神棍和那頭幼虎洗了個澡。折騰了些時間?!?/br>他頓了頓:“說起來王爺您還沒有給小白虎取名字呢。”季長書:“你取就好。”他語氣平淡,像是不將那頭自己辛辛苦苦找來的幼虎放在眼里一般。事實上季長書的確不怎么在意這些東西,他費力氣想要得到的,不是幼虎,是明辭熠能夠開心。明辭熠有心讓季長書心里在意的東西多一點,對這個世界的留戀多一點:“可我不會取名?!?/br>他眨了眨眼,帶著笑意和半玩笑的意思:“您若是讓我取,我會叫它二傻?!?/br>哪知季長書面不改色的應(yīng)了一聲:“二傻挺好?!?/br>明辭熠:“……?”在一旁聽著的三人都是將頭低的更下,強行忍笑。明辭熠錯愕的看著季長書,還來不及為那未來會威風(fēng)凜凜的小白虎挽回一下,就見季長書正了正神色,語氣沉沉:“花滿影與你說了西域王子的事吧?”明辭熠心中一驚,想起花滿影說季長書要將他逐出京城的事,正欲替花滿影隱瞞,卻不想季長書繼續(xù)道:“西域王子消失的蹊蹺,我只查到他們在入京前和長公主達成了某種協(xié)議,這段時間你要小心?!?/br>他要小心?他要小心什么……?明辭熠不是很能明白這有自己什么事。他還沒想明白,松柏就突然出現(xiàn)在了門口,雙成像也沒有想的直徑轉(zhuǎn)身將人攔了下來。松柏也不強求,只遞上了帖子,沖著屋內(nèi)道:“主子,方才榮王府送來帖子,請您參加王妃娘娘的壽辰?!?/br>榮王請他?明辭熠有些莫名其妙:“這人是忘了我和他是死對頭嗎?”季長書:“我與你一起去。”明辭熠笑了笑:“這倒不必……有雙同在,就算真有什么危險也能輕松化解不是?再說王爺您現(xiàn)在的當(dāng)務(wù)之急是找到西域王子,若是西域王子真在我們這出了什么事,那明年……”明辭熠只覺頭疼。季長書看著他:“你自己可以?”他語氣雖然還是那般漠然而又冷淡,但明辭熠卻能聽出他的關(guān)心。明辭熠輕輕一笑,抬手捻了捻左耳的流蘇:“當(dāng)然。王爺,您可別小瞧我了,您沒在京城時,我不也好好活下來了?”當(dāng)然。季長書沒回來時整個劇情還沒有開始轉(zhuǎn)動,他回來后明辭熠的頭發(fā)就天天掉落,宛若蒲公英撒種。他覺著季長書今天的情緒有些不對,看了許久,總感覺季長書像是有話要說一樣:“王爺,是怎么了嗎?”季長書微微垂眸,遮住自己眼里的情緒,聲音平淡:“我要離京一段時間?!?/br>明辭熠一頓,眼睛微微睜大,就聽季長書繼續(xù)道:“要去查西域的目的?!?/br>季長書要離開京城?明辭熠心里泛起一種說不出的感覺,他不想和季長書分開。即便最近因為季長書的忙碌他們并沒有見太多次,可他們至少是在一座城市里,他想季長書了還可以去元王府找季長書。但若是季長書離開京城……長公主和太后都還在,先不說朝局如何,就說他,他一時間竟不知道自己要繼續(xù)做什么才好。“別怕?!奔鹃L書抬了抬手,將自己的手放在了明辭熠的腦袋上:“我很快回來?!?/br>明辭熠呆愣一瞬,下意識的想要看雙成,想要用眼神問問雙成季長書又是在哪里學(xué)的新動作。然而季長書卻是強迫明辭熠的眼睛只在他身上停留,他生疏的摸了摸明辭熠的腦袋,動作過于輕柔小心,像是害怕會弄疼明辭熠一般:“我給你留了一支暗衛(wèi),但雙成和雙啟得跟著我。”雙成和雙啟是季長書的左膀右臂,兩人一個負責(zé)大大小小的事務(wù),一個負責(zé)季長書身邊的情報網(wǎng),季長書此行的目的出了找西域王子,的確還有別的要事,若只是找一個王子,他大可以留下雙成,可事情過于重要,季長書只能從暗衛(wèi)里挑最好的人手給明辭熠。這些對于明辭熠來說已經(jīng)足夠。他心里暖洋洋的,眉眼間也染上幾分笑意和柔和:“多謝王爺?!?/br>他并沒有拒絕季長書的安排,因為他知道季長書離開以后太后那一方是肯定很想對他動手,用他來控制季長書。明辭熠和季長書之間的那一層窗戶紙是還沒有捅破,可明辭熠已經(jīng)不再猶豫害怕了。因為他很清楚的認知到了自己在季長書心里有多么重要,尤其……季長書已經(jīng)向他邁出了一步。若是要讓明辭熠站在客觀的角度去評價季長書,首先第一個標(biāo)簽肯定就是“自閉”。季長書的心門就像是被上了無數(shù)把大鎖,要他與人敞開心扉聊天,那還不如去炸了皇宮來的簡單。季長書的確就像是文中描寫的一樣。他這樣的人,應(yīng)當(dāng)是無心無肺無感情。可他偏偏在學(xué)著對他好。明辭熠不是不能感覺到季長書每一次的小心和珍重,這些都是不需要雙成和月白提醒他就能發(fā)現(xiàn)的。明辭熠本來一開始的設(shè)想是季長書只要能朝他邁出一步,他就愿意走剩下的所有路,可現(xiàn)在……季長書再朝他走來。或許生疏而干澀,或許有時候還帶著無奈和好笑,但這些都化作溫暖的情緒一點一點的填滿了明辭熠。他像是終于找到了他存在于這個世界的意義。他找到了他可以回去的地方。明辭熠是不能幫上季長書太多,但他清楚自己安全無事對于季長書來說就是最好的了。季長書沒有在明宅待太久,只是在走之前將新帶來的侍衛(wèi)留給了明辭熠:“袁詹,他會馭獸,也會些拳腳功夫?!?/br>明辭熠微愣,就見季長書神色淡淡:“你身邊缺人?!?/br>明辭熠實在是沒有想到季長書現(xiàn)在能細心到這個地步了,他又是看了一眼站在已經(jīng)站在了他身側(cè),長相平平的男人,鄭重的對季長書道:“多謝王爺?!?/br>季長書睨他一眼,似乎是想要說什么的,但最終還是沒有說出口,直徑上了馬車。雙成在上車駕前看了袁詹一眼,袁詹點了點頭,雙成便拱手沖明辭熠道別。這次,明辭熠站在門口目送著季長書遠去,直到馬車徹底消失在他眼里為止。因為他清楚,下次見面只怕要段時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