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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得季長書這么一說,就連姜太后那一方的官宦都是不由得挺直了腰桿,被季長書帶動起了情緒。他鄞朝國盛兵強,為何要懼那邊陲小國?!就為了區(qū)區(qū)北原在這里爭論不休……傳出去還有什么大國風(fēng)范?他們這些臣民,還有什么臉面坐這高.官?白相率先道:“陛下,正如元王殿下所言,一個北原,不值得讓我們畏手畏腳?!?/br>他頓了頓,語氣雖是溫和的,但話語中的堅定卻如同一個巨大的石頭砸了下來,讓所有人都結(jié)束了爭斗:“北原的猛犸鐵騎是讓人頭疼,但元王殿下手里的兵也不是好惹的。”得了白相這話,鄞溫帝的眉頭也終于舒展開來,他滿意的看著白相,掃視了一眼眾人:“朕希望你們時刻謹(jǐn)記,朕的江山,并非他們這些蠻夷小地可以覬覦的?!?/br>諸位大臣忙拱手稱是。爭論就此結(jié)束,明辭熠也徹底的松了口氣。他看向季長書的視線里不免帶了些亮光。他知道季長書帥,但那只是浮在表面的。因為季長書長得的確很好。可這一次的帥就完全不一樣了。明辭熠抬手摁了摁自己的心口,有種重新活過一次的感覺。真的。太他媽帥了。那是一種渾身血液都被點燃了的激動和興奮。明辭熠從未想過一貫冷沉的季長書能給他這樣的感覺。待得大臣們都褪去后,季長書這才微微偏頭斜睨著明辭熠:“你還要看多久?”明辭熠:“……長得那么好看就多給人看看嘛?!?/br>他眨了下眼:“王爺您怎的在這樣湊巧的時候來了?”那簡直就是天神下凡,時機太好。季長書淡淡道:“找你?!?/br>他頓了頓,看向鄞溫帝:“皇兄,我與他先走了?!?/br>鄞溫帝笑笑,輕輕點了點頭:“你們?nèi)グ??!?/br>明辭熠便拱手沖鄞溫帝行禮告退,隨后在鄞溫帝慈愛的目光下趕忙跟上了季長書。兩人出了御書房后,鄞溫帝往后一靠,嘆了口氣。他身后的老太監(jiān)便連忙上前給他按摩太陽xue。鄞溫帝輕聲道:“長書如今和國師如此要好,我也放心了?!?/br>那老太監(jiān)笑道:“老奴還從未見過元王殿下對哪個人這般上心過呢?!?/br>“是啊?!臂礈氐坶]上了眼睛:“長書對誰都總是帶著幾分警惕,即便是我他也沒法敞開心扉,我前些日子總是想與他更親近些,但后來他那般說過后,我瞧著他與國師相處的模樣,我覺著其實這樣才是對的。”他輕輕一嘆,聲音像是一陣風(fēng):“付叔,我先前是魔怔了罷?”這位付公公只怕是皇宮中唯一一個能讓鄞溫帝不用“朕”而是“我”的人物。鄞溫帝生母性子軟和,若不是付公公照拂幼時的鄞溫帝,只怕鄞溫帝會給這冰冷的皇宮吃的連骨頭渣子也不剩。對于鄞溫帝來說,付公公絕不只是一個奴才。付公公沉吟片刻,還是勸道:“陛下先前所想之事是萬萬不可行的……陛下不如今日去瞧瞧皇后娘娘?指不定就能拋開那些念頭?!?/br>說來也是奇怪,付公公看著鄞溫帝長大,看著他一步步走到這個地步,他是最清楚鄞溫帝與皇后之間的情誼是多么的深厚的,也正是因此,他無法理解為何鄞溫帝在元王回來后會升起那樣驚世駭俗的念頭。鄞溫帝這一月以來都已公務(wù)繁忙做借口并未踏足后宮。事實上他也的確忙的腳不沾地,七月南邊鬧了場大旱,派下去的官員都不頂用,最后還是鄞溫帝安排了兵部尚書韓東和白家白學(xué)士白敬直一同前去,這才沒有噩耗傳來。鄞溫帝摁了摁自己的眉心,思索了許久,慢慢的站起身來:“勞煩付叔你去安排了?!?/br>付公公忙垂首應(yīng)下,心里也是稍稍松了口氣。.這頭明辭熠跟著季長書出了議事廳后,季長書屏退了左右:“馬場一事沒查出來?!?/br>這事都過去了這么久,他不提明辭熠還真的不記得了。明辭熠剛想說沒事,卻不想季長書又接了一句:“但不是太后所為,你還有別的仇家?”聽得這話,明辭熠整個人都懵掉了。??????不是太后?不是太后??不是太后???明辭熠腦海里只有這一句話,根本無法進(jìn)行思考。他一直以為他在這個世界最大的仇家就是太后,要么就是太后一脈。除此之外他還能有別的什么仇人???他都不是這個世界的人!他才到這個世界不到兩年?。?/br>為什么會有別的人想殺他?可是之前一直沒有……是因為季長書進(jìn)京了,整個世界徹底的活過來開始運轉(zhuǎn)了嗎?明辭熠突然想起何甘說的那句話。他說在這個世界里就算他們知道劇情想要改變一些事,天道還是會想方設(shè)法的將被他們帶偏的軌道拉回來。所以……明辭熠垂頭看自己的手。原身是已經(jīng)死了?還是說原身本身就是被各路人馬追殺?明辭熠下意識的抬手捻了捻自己左耳吊著的流蘇,他的腦子現(xiàn)在是一片混亂,一顆心也是七上八下的,根本沒有辦法好好思考。甚至明辭熠心里閃過一個念頭,他掀起眼皮看向季長書:“王爺……”話還未說出口,明辭熠就對上了季長書的眸子。那雙比黑夜還要靜謐的眸子沒有太多的情緒,有的只是一貫的陰沉與淡漠,卻像是一把利刃直直的穿透了明辭熠的身體,狠狠的扎進(jìn)了他的心里。明辭熠混沌的大腦瞬間清醒。后怕的情緒在他全身蔓延開來,明辭熠的手心頓時浸出了汗。他剛剛……究竟怎么了?他居然想要直接對季長書說,叫季長書把他查到的關(guān)于他的所有身世告訴他……他是瘋了嗎?如果叫季長書知道他是個騙子,知道他其實連自己是誰都不清楚,那他還能好好地站在這里跟季長書說話嗎?太急了。明辭熠心里很清楚,自己著急了。他其實根本不用那么著急的。反正現(xiàn)在季長書喜歡他,所以會保護(hù)他。明辭熠明白自己這樣的念頭十分的卑劣可恥,他也知道這樣做對季長書有多么不公平。可他依賴這樣被照顧被保護(hù)甚至是被在意的感覺。尤其對方是季長書。大不了以后他想盡辦法賠償季長書就是了。季長書見他不說話,淡淡出聲:“怎的?”“無事……”明辭熠幾乎是下意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