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襲來。再厚的臉皮也架不住這種羞恥的事情,郁子堯面露尷尬,正琢磨著是要假裝斷片還是怎么樣……“醒了就別在床上賴著,穿衣服起來?!?/br>衣服褲子被精準丟到郁子堯頭上,還是前一天的便服,也不知道是祁濯親自去他房間拿的,還是找人送上來的。祁濯醒的比他早很多,面不改色從套房配的衣帽間里走出來,西裝筆挺,又是一副衣冠楚楚的模樣。郁子堯看了覺得牙酸,這人平日里這副嚴肅認真的模樣太唬人了,雖然很不好意思回憶,但是祁濯那聲很突然的“下跪命令”差點讓他以為這人被掉包了。玩得很野啊,祁先生。郁子堯咬牙切齒把衣服穿好,隨后就被祁濯塞進了車里。“去哪?”“看病?!?/br>郁子堯這才想起來之前答應過祁濯節(jié)目錄制結(jié)束就去看心理醫(yī)生,可真當李達一路將車子開到診所前面的時候,郁子堯又犯了怵:“要么改天吧?”“不行。”祁濯的目光仍舊落在自己面前的平板上,挪都沒帶挪。李達從后視鏡里看了一眼兩個人的表情,害怕郁子堯一言不合又要和祁濯吵起來,頗有些小心翼翼踩下剎車:“祁先生,到了?!?/br>“嗯,你跟著一起下來吧?!?/br>郁子堯走進診室的時候一直在單方面鬧別扭:“有錢真好,看個病都搞得興師動眾?!痹捳f的很陰陽怪氣,沖著跟在后面的李達揚了揚下巴。祁濯一挑眉毛,轉(zhuǎn)身跟李達說了點什么,隨后助理就走掉了。郁子堯又開口:“有錢真好,雇個助理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沒完了是吧?”祁濯懶得慣他臭毛病,一巴掌呼在他后腦勺上,手底下卻是留了分寸,知道打不壞。郁子堯卻頗為夸張“哎喲”一聲,變臉一樣捂住后腦勺委屈道:“疼,今天看不了醫(yī)生了?!?/br>祁濯終于是被他胡攪蠻纏給氣笑了,跟拎雞崽兒似的把人丟進了診療室。跟郁子堯想象中那種冰冷的醫(yī)院不同,祁濯帶他過來的這家私人診所裝修得很……溫馨。郁子堯一臉無語看著滿地的抱枕和各種毛絨玩具,除此之外天花板上還掛著一串一串的小玩具,還有桌上足球,甚至還有一大塊拼圖等著人去拼。診所里坐著一個看上去四十多將近五十的男人,鼻梁上架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穿著短袖襯衫和一條黑色短褲。不像是醫(yī)生。郁子堯狐疑看了一眼祁濯,卻見男人很自然走進去寒暄起來:“李叔,好久不見?!?/br>“是挺久不見的了,讓你來復診也一直不過來,最近怎么樣?”那醫(yī)生話音剛落,就見祁濯沖他使了個眼神,郁子堯一臉無辜站在祁濯身后,心中暗道什么叫復診?難不成祁濯也有什么問題?他忽然想起,之前祁濯就跟他說過關于這個醫(yī)生的事,那時候男人就好像說這是他原來的醫(yī)生,但郁子堯當時情緒正激動,就給拋之腦后了。“子堯是吧?坐。”醫(yī)生指了指面前那個巨大的草莓型沙發(fā)。不知道什么時候,祁濯已經(jīng)退出了房間,在隔壁休息室里坐下,診療室和休息室中間隔了一道玻璃,百葉窗沒有拉上,從外面可以看到里面的場景。男人安然坐在木頭椅子上,雙**疊,手里面拿了個平板敲敲點點,看樣子是打算一直等到診療結(jié)束。郁子堯正在腦海里開著小差,順勢聽話坐進了大草莓里,一瞬間的綿軟讓他一愣,瞬間紅了耳朵根。這個診療室怎么回事?一個普通沙發(fā)都得做成這么毛絨絨的東西嗎?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在外面的祁濯好像抬頭看了他一眼,臉上露出點笑意。“需要把百葉窗拉上嗎?我尊重你的意見?!贬t(yī)生笑瞇瞇看著郁子堯,那樣子仿佛是識破了他的內(nèi)心。郁子堯看見心理醫(yī)生就下意識抵觸,或許是外面的電視劇、將這個職業(yè)塑造得太神乎其神,郁子堯總怕他會讀心或者什么東西,面目表情僵硬得像一塊雕塑:“不用?!彼麢C械式的回答。醫(yī)生似乎是被他的反應逗笑了:“放松,今天就是來和你聊聊天?!?/br>“不是做治療嗎?”“沒事,祁濯的錢不差給你多預約一次聊天時間的?!贬t(yī)生沖著郁子堯眨了眨眼。聊天就是真的聊天,醫(yī)生專業(yè)素養(yǎng)很高,很快就讓郁子堯放下了戒心。“那個……”十幾分鐘過后,郁子堯竟然主動挑起了話頭,“之前說,祁濯也來你這里看過?。克趺戳??”“關心他?”醫(yī)生轉(zhuǎn)動著手里面的鋼筆。“誰關心他了!”郁子堯否定得很快,“我就是,隨便問問。”“哦——”醫(yī)生拖長了聲音,“其實你可以自己去問問他,畢竟看樣子他對你還是很上心的。我之前看了你一些節(jié)目的視頻,我想他要處理你那些錯誤恐怕要花費不少精力?!?/br>醫(yī)生臉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意,郁子堯卻被他說得一陣臉紅。或許是溫馨的裝潢真的容易讓人放松下來,郁子堯本人并不打算對醫(yī)生有任何隱瞞——他既然答應了祁濯好好看病,那么他也會做到。況且,前不久才下定決心要認真往歌手這條路上試試看,如果真有什么問題,他還是提前調(diào)整為妙。有問必答,這樣的病人治療起來會降低很大難度,醫(yī)生暗自松了口氣。時間過得很快,當郁子堯還在關注著房間窗沿處那叢生機勃勃的綠植時,不知不覺,墻上掛著的布谷鳥鐘表已經(jīng)開始報時,醫(yī)生合上了面前的文件,終于放下了臉上的笑容,他推了推鏡片,頗有些嚴肅地重新將手里的單子看了一遍。“怎么……”郁子堯也有些緊張起來,雖然聊天的過程中醫(yī)生跟他科普說,每個人或多或少都會有心態(tài)調(diào)節(jié)失衡的時候,只要正確干預進行調(diào)節(jié),大部分情況都不會造成什么危害。但是,真要是被別人一錘定音說是患有精神疾病,郁子堯心理上還是過不了這個坎。“……問題不大?!贬t(yī)生臉上重新露出笑意。郁子堯長舒一口氣。“我原先,也接診過一個情況和你非常類似的病人。”他沒有著急告訴郁子堯他的診斷,而是突然跟他聊起了別的話題,“比較嚴重的童年創(chuàng)傷,導致后面成長過程一直處在一種極度缺乏安全感的自我懷疑中……他像你一樣會失眠,有的時候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br>“我問你,你是不是經(jīng)常會在情緒激動的時候伴隨耳鳴?”郁子堯遲疑了一下,隨后點了點頭。“嗯?!贬t(yī)生似乎并不意外,他像是回憶起什么一樣,沖著玻璃外面望了望,小聲嘟囔了一句,“真的很像……”“什么?”郁子堯沒聽清。“沒什么,你的情況還算不上什么大問題,情緒障礙癥在你們這個年齡段也算是多發(fā),最主要的是需要陪伴和正確的引導?!?/br>郁子堯沒說話,他抿了抿嘴盯著那醫(yī)生。“當然了,你本人也要學會和自己和解。”醫(yī)生看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