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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還可以,認(rèn)真就沒意思了,讓我把后半生都放在許相臣身上,實在太痛苦了?!?/br>陸豐理咬著牙,極力地忍耐:“如果不是許相臣在家,我真想揍你?!?/br>很拙劣的陷阱,欺騙陸豐理和自己成為同謀,讓許相臣以為陸豐理和自己一樣背叛,張清野也說不清那一刻他究竟有沒有私心存在,不想看到許相臣在自己離開以后還是那么信任依賴陸豐理,不希望眼睜睜看著兩人越走越近?許相臣從門口探出半個腦袋,目光不停在兩人之間打量,好像在擔(dān)心陸豐理又會欺負(fù)張清野似得:“你們聊好了嗎?要不要吃點東西?”陸豐理是藏不住事的人,背著許相臣商量完放張清野出去的計劃,再一看見許相臣,臉色就不太自然,被人察覺到了,許相臣有點莫名:“怎么了?這是什么表情?”“沒事,他餓了,咱們弄點芒果給他吧?!?/br>“你想吃芒果?”許相臣疑惑地看著陸豐理:“你不是芒果過敏嗎?”“想吃!”許相臣被吼地嚇了一跳,摸摸鼻子:“好吧,兇什么啊?!?/br>不告知任何人真正的原因,倒不是因為自我感動,如果按照最開始的計劃,在破壞了許相臣連接因果以后,張清野是準(zhǔn)備自己去獻祭的,如果在兩人還相愛時許相臣突然得知了他的死亡,必然還會難過,可如果許相臣認(rèn)為是他背叛了自己,逐漸疏遠(yuǎn)自己,甚至恨上了自己,他也能離開的更放心一點。話雖然這么說,張清野卻又完全狠不下心,一想到許相臣被背叛時會是什么表情,會是如何難過,心里就已經(jīng)開始發(fā)疼,想在最后的時間里盡自己所能對許相臣好,想時時刻刻和他在一起,他易碎的夢就快結(jié)束了,最后的一段日子里,不管白天黑天,越來越喜歡粘著許相臣,就連對方洗澡時都要在門口蹲著,許相臣一出門嚇了一跳。“你這是干嘛呀?著急上廁所?”“嗯?!?/br>在等你,不想和你分開罷了。許相臣一挑眉頭:“進去吧,你加油?!?/br>“突然又不想去了?!痹趦扇硕记逍褧r,從背后靠近許相臣也會讓張清野面紅耳赤,不管多少次,只要做出稍微親昵一點的舉動,哪怕是用了同一根勺子,都會讓他心跳加速,許相臣說話時的震動,透過背部被張清野清晰地感受到:“那我們?nèi)プ鳇c什么呢?看電影?還是看看菜譜?”身后張清野的眼睛有點澀:“就這樣陪我待一會不好嗎?”“那也不是不可以?!痹S相臣想了想,坐到床上,兩人并排坐著,他不被玉印影響清醒的時候,其實面對這種親近也有點不好意思,兩人就像是新房里的小夫妻,看著自己的腳尖:“對了,我還想跟你說秘境鑰匙的事,我已經(jīng)找到秘境入口了,想定個好日子進去,你覺得哪天比較好?月底怎么樣?我可能要進去一段時間,月底會送來不少好玩的東西,你自己在家也不會寂寞了?!?/br>一說起秘境,許相臣就掩飾不住興奮,盡量平靜著聲音,張清野的嗓子還是啞啞的:“下個月月初不行嗎?咱們再多呆一會兒?!?/br>許相臣張了張嘴巴,有點驚訝似得:“你舍不得我???”“嗯?!?/br>許相臣便笑了,不被玉印影響的時候,他一舉一動之間還是溫柔的,張清野低著頭,他就彎腰去看他的臉:“真難得,你居然也會承認(rèn)這個事?!?/br>“不用擔(dān)心啦,等我從秘境里出來,就哪也不會去了,到時候你想去哪里都可以,我都會陪著你,就咱們倆一起?!?/br>許相臣沒猶豫道:“誰都沒有,就咱倆。”月末的時候送來了不少好玩的東西,許相臣還讓人給張清野買了新的蛐蛐罐,到底還是沒有將進秘境的時間推后,一切準(zhǔn)備就緒的前一天,許相臣又突發(fā)奇想想看張清野穿小黃雞的睡衣,也不清楚這是怎么回事,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把小黃雞和張清野聯(lián)系到一起,木石村的記憶已經(jīng)一點沒有了,只是看到了小黃雞,本能會感覺到心里有一點點觸動,他也說不清。進秘境的那一天,許相臣起了個大早,反反復(fù)復(fù)將金玉印放在手里擦拭,控制不住的緊張,張清野坐在不遠(yuǎn)處的椅子上,一直盯著他看,沉默無聲,眼神深刻,仿佛要將許相臣刻在腦子里似得,一步也不愿意離開。中午十分兩人一起吃了飯,下午陸豐理來了,許相臣也出發(fā)去了秘境。張清野也沒想到會這么順利。不管是從城堡里逃出去,還是支開陸豐理,找到許相臣的所在之處,當(dāng)許相臣完全浸泡在被稱為因果的一團氣體之中,透過一層一層阻礙看向突然出現(xiàn)的張清野,他眼中有驚訝,卻沒有分毫感情,因果和金玉印仿佛帶走了許相臣全部的情緒,在他眼中,張清野也不過是一連串的因果組成的數(shù)據(jù)罷了,許相臣知道這不對勁,卻并沒有覺得有什么不好的,這是玉印帶來的力量。張清野的眼睛紅了,許相臣整個后背甚至已經(jīng)完全溶解進氣體之中,變成了模糊的一團血rou,可他卻仿佛沒有一點察覺,即將要和混沌融為一體了,觸目驚心,讓他的心狠狠揪著。“許相臣,你聽得見嗎?”氣體之中那人茫然的臉倒映在瞳孔之中。太難了,走出的每一步都仿佛在敲打著雙腿,張清野手里握著利劍,走向他所愛之人,走向他們感情的墳?zāi)?,一刀切下去,他們之間就再也沒有機會回頭了。許相臣會恨他,也許永遠(yuǎn)都不想再與他說一句話,他們再不會在雨夜相擁,也無法在任何一個清晨看見對方的臉。許相臣不知道這人到底在做什么,也完全沒有心情去理會張清野,因果的連接給了他一種超脫了自然和身體的錯覺,仿佛人世間的情愛糾纏一瞬間都再無法與他牽扯半分,哪怕再想到他的父母,想到他心頭里的執(zhí)念,想到所愛之人,也根本無法再觸動一下,心跳仿佛已經(jīng)和因果融為一體,他無法感覺到自己身體的每一部分。他看著那人在自己面前,嘴巴一動一動似乎說了很多話,他想問問這個奇怪的熟人在做什么,他在做什么?為什么要來到自己面前?不知道過了多久,因果外的男生一直在靠近,可幾次又轉(zhuǎn)身離開了,許相臣看著那人低著頭,有些哀傷似得艱難,重復(fù)一句話。他在說什么,許相臣歪著頭,一點也聽不清,那四個字不停含在嘴里,變成漂亮的形狀,一直在說,一直在說……“我喜歡你?!?/br>咚得一聲。那顆已經(jīng)完全平靜無波的心,狠狠跳了一下,許相臣的身體一陣劇痛,頭疼欲裂,他已經(jīng)沒有了情緒,卻直覺自己已經(jīng)等這一刻等了很久很久,即便他無法意識到到底是什么情緒,依舊熱淚盈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