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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復(fù)一日,只有黑暗的冰冷的時候,他就去想徐青,想張清野,好像孤獨感夜也被治愈好了。等啊等啊,第一年徐青給桃樹修了枝丫,樹下埋著小黃,她給它放了骨頭,對樹下訴說,自己對張燃的思念,為什么這么久了,連一條短信都不發(fā)回來?第二年的春天,徐青忐忑地坐上火車去找張燃,一無所獲。冬天,她又去了一次,也沒找到人,回程的路上,徐青帶著張清野去吃了炒面,炒面很香,隔一條街有糖葫蘆,小孩吃的滿嘴都是,徐青彎腰給他擦嘴,擦著擦著,卻突然哭了。張燃死后的第三年,徐青好像還是樂觀向上,只是去桃樹底下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了,母親安排她去相親,她很詫異,明明她已經(jīng)成家了呀?只是丈夫還沒有回來而已,母親一定是老糊涂了。第三年冬天,原本溫柔的女人發(fā)了瘋似得毆打張清野,她把自己的臉掛花了,不停在問漂不漂亮,小孩在女人終于疲憊睡著以后,給她蓋好被子,第一次離家出走了,沒有跑出多遠(yuǎn),就躲在鄰居家的車庫里。第二天便被找了回去,徐青不停在給他道歉,卻不再允許他離開房子,失去的感覺太可怕了,她害怕張清野也是一樣的,離開了就再也不回來了,張清野一言不發(fā),抱著她的頭。清醒的時候越來越少,發(fā)瘋的時候越來越長。后來她死了。死在一個溫柔的冬季。礦井死亡的案子也成為了埋骨之城的游戲之一。張燃又等了很久,他是能和玩家連接因果的亡靈,卻不知為何,偶然間得到了遺落的白玉印,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能夠看見技能卡的,意識清醒之際,他已經(jīng)成為了一名玩家,白玉印好像影響了他,他的身體越來越奇怪,逐漸忘了很多,記憶倒是都還留著,可不管想起誰的臉,卻越來越難以感受到感情,在黑暗的日子里,他唯一的寄托就是有一天能回去再看那兩人一眼,可如今有了機會,想起徐青,想起張清野,心里都很難再有一點漣漪。猶猶豫豫,張燃回家了。一進門便看見死在地上的徐青,張燃被尸臭味熏得直皺鼻子,有點難捱地將風(fēng)衣和圍巾收好,看也沒看她一眼,越過尸體到客廳里睡了一覺。她將徐青也埋在了桃樹底下,和那只狗一起,他想,以后有什么話,她還是對小黃說吧,不明白為什么,自己已經(jīng)不想聽了。最初帶張清野進游戲,不過是一時興起,缺一條探路狗,他就養(yǎng)了一條。僅僅是施舍幾塊骨頭,蓋個狗窩,張清野就會死心塌地地替他賣命,提防一段時間以后,張燃對她也就徹底放下了心。“我已經(jīng)將命格和這孩子換掉了?!眱?yōu)雅地將照片收進口袋張燃緩步走向窗邊。他在礦井死亡那一年是二十九歲,張清野很明白,換過命格以后,許相臣也會在二十九死亡,從那以后人生的后半段就會歸張燃所有了。“實在有點等不下去了,你就先去把他殺了吧?!?/br>不知道是不是受白天兩人的血液影響,張燃今天心跳的很快,好像恢復(fù)了曾經(jīng)的熱量似得,讓他覺得又奇怪又恐懼,與此同時升起來的,還有一股難以言喻的愧疚……他好像重新找回人情了。再不下決心,他可能就下不了手了。而張清野在他面前,從來沒有過選擇,張燃自然不會去問他“張清野你怎么選?”他只是告訴張清野“你去把他殺了。”不知道安靜了多久,身后的人才停止了顫抖,那聲線壓的仿佛要嗓子滴了血。“是因為我,才注意到他們一家的嗎?”張燃有點詫異張清野會問問題,但還是溫柔地?fù)u了搖頭,回答道:“你上學(xué)之前就注意到了,他們一家的命格挺特殊的,很合適?!?/br>沒有緣由的,張清野心頭松了一點,心臟還是疼得幾乎讓他直不起腰,只比方才松了一點,他從背后看著張燃,這人帶來了那么多痛苦,都怪他一直優(yōu)柔寡斷,舍不得一份溫暖。張清野手抖的厲害,幾次靠近了又想要回去,直到張燃差不多要有所察覺了,才終于動了手。他手里拿著一把烏黑的匕首,兩步到了張燃背后。張燃震驚地回頭,那一刻無法形容他的表情,恢復(fù)了人類感情的臉上,有震驚,有恐懼,更多的是傷心和不甘,身后的張清野,他的兒子,他養(yǎng)了十幾年的狗,張清野正將匕首捅進了他的心口,只要許相臣死了,徐青就會復(fù)活,自己也可以像從前一樣愛護他,給他一個家,只要他把一切不愉快都忘掉,只要殺死了許相臣……在他終于可以把一切重新開始的時候。在那人背對著自己時,張清野是清醒的。可一旦面對張燃的眼睛,張清野又仿佛失去了全部的神智,他心里難受,腦子里一片片混沌,大口大口的呼吸,那是張燃,那是張燃??!即使被推下死人坑,他都沒有下決心離開的人!他根本不該有勇氣擺脫這這一份十幾年的溫暖!可他就這樣,就這樣把他殺死了。一只手握著匕首,另外一只手卻慌亂地捂著傷口,張清野嘴里沒有意識地重復(fù)莫名其妙的句子。“我一定會復(fù)活你的!我會得到白玉印,我會去連接因果,一定會的,我一定會……你不能傷害他??!你怎么能傷害他!”爆發(fā)出的哭聲淹沒了一切,而身下的人,已經(jīng)斷氣。不知道哭了多久,張清野輕輕撫摸了一下父親的身體,冰冰涼涼的,他直到這時都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眼神灰蒙蒙地盯著房間的一角,習(xí)慣性地去拉死去人的手,掀開大衣袖口,張燃的手腕上,帶著一塊兒童手表,格格不入的粉藍(lán)色,被保存的很好,幾乎沒有一丁點劃痕,可以看出所有者生前對它的愛惜。它分明已經(jīng)很久沒走過時間了。作者有話要說: 所有的玉印都會對使用者有影響,張燃是因為白玉印才復(fù)活,也是因為白玉印才變得不正常了感謝在2019-11-1902:39:00~2019-11-2103:51: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一條努力翻身的咸魚10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第58章你還記得我嗎?我叫許相臣。不知道在原地坐了多久。張清野渾身都在顫抖,目光呆滯,因為拉緊的窗簾,屋里漆黑一片,他無法控制自己的聲音,不停在呼喚誰的名字,如果非要他回憶起當(dāng)時叫的是誰,恐怕也想不起來,只是耳邊嗡嗡作響,仿佛身體的一切已經(jīng)不被自己控制。張燃帶給他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