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而是食物。他看著人類就像人類看著雞鴨魚rou牛羊豬馬一般，你會為自己吃掉的動物感覺到愧疚痛苦嗎？

這樣的話看起來好像沒有問題但是仔細(xì)一想?yún)s又錯漏百出。

但是無慘的想法已經(jīng)根深蒂固無法改變，月牙閉上眼睛攥緊拳頭使力想要掙脫這長鞭的束縛，但將他纏住的骨鞭在察覺到月牙的掙扎之時更加收緊了。

“既然這樣，我們也無話可說了?！?/br>
就算被無慘強(qiáng)迫著直視他的雙眼，月牙也像沒有看到無慘一般偏開了自己的眼睛。

這種樣子落在無慘眼中就好像是不屑于再看他一眼。

“你喜歡我嗎？”

無慘輕聲問，“不，你喜歡過我嗎？”

自然是喜歡的。不管是過去還是現(xiàn)在，月牙心中跳動著的心臟都從沒有騙過他。

所以會心軟，所以會退讓，就算在心里面怎樣痛罵過無慘的愚蠢，他還是沒有想要殺死無慘的決心。

但是蕓蕓眾生死在惡鬼嘴下的痛苦哀嚎之聲仿佛還在耳畔縈繞。

月牙偏過了腦袋。

即使早有預(yù)料也根本無法忍受，無慘這一刻出奇的冷靜。

“也好?！彼粗卵谰o閉的雙眼，嘴角噙著冷笑，“無妨，足夠了?！?/br>
收緊的長鞭還是無法阻止月牙強(qiáng)大的妖力，血色的長鞭從手腕開始一寸寸崩裂化為灰燼，月牙用腳將掉在地上的日輪刀踢起然后迅速的抓住了刀柄朝無慘砍去。

這一連串的動作就發(fā)生在瞬息之間，無慘來不及向后移動只能借著長鞭的力道跳到了高空躲開了月牙這一刀。在發(fā)現(xiàn)無慘躲開的時候，月牙也沒有停下自己的步子。

若是有人觀察，就會發(fā)現(xiàn)兩人正一點點的朝著黃泉比良坂的入口移動，而這正是無慘沒有發(fā)現(xiàn)的。

月牙看著自己和無慘一點點接近入口，知道這或許是現(xiàn)在唯一的機(jī)會。

不再重視自己手上的日輪刀，月牙飛到半空伸出手拉住了無慘的胳膊將他扯進(jìn)自己的懷里，揮手將黃泉比良坂的入口打開，想要就這樣帶著無慘去往地獄。

開啟的黃泉比良坂帶著恐怖的吸力想要將兩人帶入地獄，發(fā)覺到情況不對的無慘身后的骨刺深深地刺入了地面竭力抵抗著黃泉入口那股吸力，但是身體還是一寸寸的朝那個地方移動。

“月牙……”

無慘攥著月牙的衣袖，“為什么?！?/br>
就算明知道懷中緊緊擁抱著他的愛人懷著讓他死去的心思，無慘心中蔓延的也并非是痛恨，而是疑惑和難言的痛苦。

月牙擁著無慘的胳膊一松。

就算如此，在最后一刻他還是心軟了。

“抱歉?！?/br>
月牙松開了自己的臂膀，然后抓起無慘的手毫不猶豫地貫穿了自己的心臟。

“我也喜歡你，大人?！笨粗鵁o慘驟然放大的瞳孔，月牙臉上緩緩浮現(xiàn)出笑容，帶著輕松和解脫。

“但是以后——我們，兩不相欠?！?/br>
就像當(dāng)初為無慘取回藥一樣，指尖相錯，月牙帶著貫穿胸口的傷墜入了黃泉。

看著半空中無慘那漸漸模糊的臉龐，月牙想自己果然還是那樣的卑鄙自私。

黃泉入口那股強(qiáng)大的吸力漸漸平緩，入口消失了。

無慘落在地上，看著消失的入口久久無法回神。

“啪嗒——”

是東西掉落在地上的聲音。

無慘像機(jī)械一般一寸寸轉(zhuǎn)移自己的視線，直到看到掉在地上染血的面具。

腳上的重量仿佛掛著千斤重的贅物，無慘一步一步的走過去撿起了那副染血的狐面。

“呵——”

無慘扯著嘴角，露出像是要哭一樣表情。

“騙子?！?/br>
*

太陽升起來，第一縷陽光落在緣一臉上的時候，緣一醒了。

剛從睡夢中醒來的緣一還有些迷糊，沒有看到月牙的緣一還以為月牙不在房間，直到他從床褥中起身，才看到了放在他枕邊一封信。

是給他的。

鎹鴉也醒過來了，撲扇著翅膀落到了緣一的懷里仰起頭蹭了蹭緣一的下巴。

緣一心中有一絲不好的預(yù)感，但是還是緩緩將手中的信展開了。

直到看完整張信，緣一才模模糊糊地意識到哥哥離開了。

就像已經(jīng)離世的母親一樣。

再也不會出現(xiàn)了。

第三卷大正史

第72章

“鬼燈大……”

年輕的獄卒揮著手中的從人間剛引進(jìn)不久的手電筒想要和不遠(yuǎn)處的鬼燈打招呼，但是話還沒有說出口就被身旁的同伴一把拉住了胳膊，帶著后怕的神色放在嘴前做了一個噤聲的手勢。

“噓——”

被拉住的獄卒露出一臉茫然的神色，還是同伴指著鬼燈漸行漸遠(yuǎn)的后背悄悄給自己的朋友解釋起來。

“這個時候鬼燈大人經(jīng)常會去一個地方啦！你還是不要打擾鬼燈大人比較好！”

說到這里同伴的臉上露出一副后怕的神色，“聽說有的獄卒因為這件事被鬼燈大人狠狠地教訓(xùn)了一頓呢！”

事實上并沒有這回事，莫名風(fēng)評被害的鬼燈在聽到身后的獄卒們竊竊私語之時也只是腳步停頓了一瞬便繼續(xù)往一個地方走去了。

那個地方不是什么懲罰罪人之所，而是死去亡靈通往閻羅殿必經(jīng)的三途川。

覆蓋三途川的彼岸花海安靜地盛放，而其間的主人卻并沒有現(xiàn)身。

“彼岸花?！?/br>
站立在花海旁，鬼燈瞧著著艷麗的花海眼神連一絲波動也無。

原本平靜的花海開始緩緩的搖動起來，亮紅色的光漸漸凝聚竟然在花海中就這樣浮現(xiàn)出一張有著一張美艷絕倫的臉蛋的女性出來。她有如雪一般潔白的皮膚，鮮紅的眼瞳還有如烏木一般的長發(fā)，身材婀娜，僅僅露了一面便足夠顛倒眾生。

“怎么了，鬼燈大人?！?/br>
彼岸花露出一副困倦的表情，伸出纖長的手在自己嘴邊擋了擋，像是想到什么似的，彼岸花露出一副拒絕的神色說：“我可不會幫您處理政事哦！”

這樣一副海棠春睡的模樣落在鬼燈眼中也不過是紅顏枯骨，激不起他半點的悸動，不如說正是因為看著這副臉龐足有千年之久反而也變得平常了。

鬼燈來這里倒不是為了自己積成小山一般的政務(wù)，而是為了另一件事，而這件事正是彼岸花還有地獄中另一個人心心念念盼了許久的愿望。

“是月牙……他要醒了?！?/br>
“真的？！”彼岸花露出一副驚喜的表情，原本剛才還和鬼燈隔了十幾米生怕鬼燈捉到她這個免費勞動力，現(xiàn)在聽到這個消息，原本困倦的模樣也不見了，反而精神奕奕起來。

“快！帶我去見他！”

話還沒落，彼岸花已經(jīng)一溜煙的跑了出去，還朝身后慢吞吞的鬼燈催促。

鬼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