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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燎原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90

分卷閱讀90

    有單純的愛恨。可對對錯錯的,不妨礙他護短,也不妨礙他現(xiàn)在摟著湯索言,心疼得想日天。

早上鬧鐘響的時候,兩人都醒了。這一宿睡得都不踏實,陶曉東沒睡多久,湯索言也是。鬧鈴一響陶曉東關(guān)了,湯索言又翻了個身過來臉埋他身上。

陶曉東笑著勾勾他頭發(fā),說:“言哥,起來上班兒?!?/br>
“不想起?!睖餮钥墼谀莾赫f,“我沒睡好。”

“今晚早點睡,起來吧?!碧諘詵|往后撤了一點,不讓他貼。這么貼著湯索言根本不起,幾天下來他也有點經(jīng)驗了。

陶曉東把人送到醫(yī)院,湯索言下車之前陶曉東說:“別忘了給我買束花。”

“沒忘,”湯索言開門下車,回頭跟他說,“記著呢?!?/br>
陶曉東笑了下,朝他擺手,說拜拜。

湯索言一下了車,陶曉東臉上的笑就緩緩收了,面無表情地一路開到店里。店里歡戈看見他來,樂呵呵地說:“東哥你火啦。”

陶曉東應(yīng)付著說了個“是嗎”。

“嗯吶?!睔g戈又看了一期節(jié)目,提到陶曉東的時候彈幕都在吹他,當然也有嘲的。歡戈在彈幕里暢游,一條一條發(fā),一個多小時的節(jié)目他一停一停地發(fā)彈幕能看到三個小時。不過也不是一直吹,也跟著點評點評節(jié)目。

“現(xiàn)在你跟達叔是cp了,你倆鎖死了已經(jīng)?!睔g戈邊說邊仰著頭夸張地笑,“哈哈哈你倆一起創(chuàng)業(yè)一起奮斗不離不棄。”

黃義達去錄節(jié)目還沒回來,也不怪人拿他倆開玩笑,直男老爺們開起玩笑沒下限,節(jié)目里誰拿他倆開玩笑大黃都笑呵呵地自己再給加點料。玩笑歸玩笑,也都知道大黃有老婆有孩子,沒人當真,就鬧著玩兒。

陶曉東整理自己那一架子工具整理了倆小時,他本來今天有個客戶,約的上午十點過來,拖了會兒時間,十一點多過來的。

來了之后要改圖,說之前定好的那套圖不想要了,想換一款。

說了半天要什么樣的也沒說明白,就說要恐怖的,帶點血.腥,一看心都哆嗦那種。

陶曉東問:“生首?”

“我不知道什么是生首?!笨蛻籼统鍪謾C,翻了半天,給他看,“就這種,來得了么?”

陶曉東說可以,又問他:“你確定?這個圖種太兇,看久了不舒服,也不好外露,下個月你可能就后悔了?!?/br>
“你就說你做不做得來吧,你要做不來我換別的。”客戶大概三十多歲,微胖寸頭,說話嗓門有點大。陶曉東今天情緒不高,聽大嗓門有點心煩。

陶曉東不跟他廢話,問他:“你是等我給你出圖你看過再來還是我直接來?”

重新出圖不知道又得等多久了,他太難約了,但是客戶還有點吃不準他行不行,問了句:“你以前做過這種嗎?”

陶曉東看了眼旁邊的小天,小天站起來去拿pad,要給他找陶曉東的圖庫。

沒什么來不來得了的,就看想不想做。他剛才那圖在陶曉東眼里還不太行,力道不夠,全靠圖本身的血.腥感制造視覺不適去加強沖擊力,線條該硬的地方軟綿綿,顏色該緩鋪的時候又太突。

客戶說這是他朋友的紋身,給大師當模特做的參展圖。

陶曉東不太在意地回了句:“哪位大師?!?/br>
對方說沒記住,只記得姓奉。

小天還沒找著生首圖庫,陶曉東拍了他一下,跟他說“日式”,小天點點頭接著找。等圖的時間,客戶小聲問了句:“能做到這個水平嗎,陶總?”

陶曉東笑了聲說:“那肯定不能?!?/br>
客戶眼睛瞪圓了,往后一稍:“啊?”

陶曉東從兜里掏出手機,翻了半天,從一個老友的朋友圈里找了套圖,放他面前的茶幾上,跟他剛才的那張圖有種微妙的相似。

“你讓我給你做到這個水平我可以,你剛拿那張退后五年我都辦不到?!碧諘詵|輕嗤了一聲,半嘲著說了句,“辱我了?!?/br>
心情不順,說話都夾著槍。這話要是掛出去夠外頭罵他好幾輪了,怎么說話的這是。要不要臉是不是抬高自己先不說,首先你就沒尊重同行。

他都這么說了,小天找著的圖庫客戶看過也震住了,二話不說讓他直接來。陶曉東一句廢話都不想再多說,今天就不太愛說話。

不過今天這個心情做生首還真挺合適,心里那點不痛快那點尖銳的情緒都可以借著紋身槍發(fā)泄,對于紋身師來說,皮膚和顏料構(gòu)成的一方世界本來也是語言。類似文人的筆,類似導(dǎo)演的鏡頭。

一把尖刀從脖子進去從心臟穿出來,刀尖帶著血直指向前,泛著刺眼的冷光流著黏稠的血。

一個圖做了大半天,中午飯都沒倒出空吃,怕晚上湯索言下班之前他做不完。

在醫(yī)院停車場等了幾分鐘,看見湯索言下來,手里抱了一束花。

跟上次一樣橙紅色的扶郎花,盡管都晚上了看著還是亮眼,很熱烈的顏色。

陶曉東主動從駕駛座下來,接了花坐進副駕,湯索言一坐進車里,陶曉東說:“你也別往醫(yī)院訂啊,你讓他們直接送家里不就得了。”

“護士幫我收的?!睖餮哉f,“上次帶男朋友去你那兒紋身的護士,問我是不是要送陶總,也夠厲害的?!?/br>
“你怎么說?”陶曉東笑著問。

“我說是?!睖餮钥凵习踩珟?,啟動了車,“她夸了你半天?!?/br>
“懂事兒?!碧諘詵|笑了,“陶總給打了對折呢,沒白打?!?/br>
湯索言駛出停車場,陶曉東摸摸花瓣,稀罕得不行。

一回家先找花瓶,找著了也不會插,喊湯索言幫他。

湯索言回家先洗澡,洗個澡的工夫陶曉東叫了他能有五六次。湯索言出來的時候無奈地笑著,走到蹲陽臺鋪了一地花的陶曉東旁邊,指尖摸摸他頭頂,問他:“你數(shù)沒數(shù)過這么會兒時間多少聲‘言哥’?!?/br>
陶曉東抬頭:“言哥,這得怎么弄?放多少水?”

湯索言也蹲下,說:“我也不會,我也不是什么有情調(diào)的人?!?/br>
“那我自己研究?!碧諘詵|索性直接盤腿坐地上,拿了把剪子,把花枝剪斷,一根一根往瓶里插,“你看書去吧,我弄完再洗澡?!?/br>
湯索言拿了兩個墊子過來,給陶曉東一個,自己坐一個。坐在旁邊靠著墻,一邊看書一邊看陶曉東剪花。手也不太好用,后面兩個指頭不太敢回彎,捏著花的姿勢又別扭又喜感。

湯索言偏不幫他,只時不時地?zé)o聲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