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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黃?!碧諘詵|接起來,問他,“怎么了?”“沒事兒,剛跟喬維他們吃了頓飯,你干嗎呢?”“我待著,看工地干活?!碧諘詵|又擰開水喝了一口,電話用肩膀和耳朵夾著,“錄完了?節(jié)目組怎么說?”“還能怎么說,夠給他們面兒了,要相不中我轉(zhuǎn)頭我就走?!贝簏S“嗤”了聲,“本經(jīng)理名號不夠響亮嗎?”陶曉東笑著說:“響震天了?!?/br>其實節(jié)目組副導演陶曉東見過了,一起吃了頓飯,也聊過了。剛開始他跟大黃一起去的那邊,就是為了去跟那邊的人碰個頭,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個流程,他得親自過過眼。過完之后他就撤了。大黃從最初就沒拿這當回事,陶曉東跟他說完這事大黃“嗨”了聲說:“這種小破活還用得著你?你該干嗎干嗎去?!?/br>如果陶曉東算半個生意人,那黃義達就是個十成十的生意人。紋身他懂,但他不上手,也不會。跟陶曉東在一塊這么多年了,圈內(nèi)人都知道他,談紋身找陶總,談商務(wù)找黃總。黃總出山坐個評委席那也絕對不差事兒,這可是東大領(lǐng)域創(chuàng)始人。錄個節(jié)目活活稀泥的事,他比陶曉東擅長,不得罪人,也不沾身?;仡^節(jié)目一播,名頭一放,東大領(lǐng)域在紋身圈影響力不用說,有地位就行,節(jié)目組要的效果有了。圈里人也明白,這就是出來應(yīng)付事兒的,還是沒請動陶曉東,別說陶曉東了,他們那兒連個正經(jīng)紋身師都沒出。“下次錄得十天以后,我明兒就回了,上節(jié)目還抹粉兒,給我悶出個大痘子。”大黃笑著罵了聲,“下回我來還得管你嫂子要點卸妝的?”這話從他嘴里說出來太滑稽了,陶曉東笑道:“我那有濕巾,下次你帶一袋?!?/br>“濕巾?好使???”大黃問。“還行吧?沒對比過別的,反正也是卸那玩意的?!碧諘詵|說。“卸妝”這倆字實在說不出口。他有時候出活動和拍照采訪的時候都有人給他鋪點粉,上雜志采訪的話那還得化細點,眉毛陰影什么的都得打。陶曉東畢竟場面人,露臉的時候不少。他倆糙老爺們在電話里頭說這種話題,這畫面太美了。陶曉東受不了了,說:“行了不嘮了?!?/br>倆人在電話里嗤嗤地對著樂了半天,跟有病似的,然后掛了電話。陶曉東離不開大黃,很多人他都離不開。以前一走就一年半年,很多人說他活得自由灑脫。其實他一點都不灑脫,他很依賴這些關(guān)系,除了他弟弟,還有大黃,還有田毅,還有很多交過心的朋友。陶曉東從來不是個灑脫的人,他總是怕失去,重要的人在他這都丟不起。“叔,你們那邊現(xiàn)在很冷了吧?”男孩問他。陶曉東臉上的笑意還沒收起,點頭說:“對你來說肯定是冷了,我們習慣了。”“我都沒見過雪,我以后想去你們北方看看雪?!蹦泻⑿χf。“那可以考過去上大學,一冬天你都隨時能看著,路邊總有。”男孩想了想,搖頭說:“我不能,我離不開我爸?!?/br>陶曉東側(cè)過頭看了看他,男孩出過最遠的門就是山下的縣城,他常年的生活空間就是這座山。陶曉東抬手在他頭上摸了摸,摸了一手土。倆人笑了下,都沒說話。男孩的父親是個校長,這座山上的小學校,學生還不少,一共一百多個。其中有一多半都是盲童。校長都五十歲了,以前上過一次電視,也有不少紀錄片采訪過他。他自己本身是個半盲人,低視力殘疾人,需要帶助視器。最初紀錄片里他說需要老師,需要書本,全靠現(xiàn)在幾位老師有點撐不住。政府撥款也經(jīng)常下不來,他自己的錢這些年都搭進去了。學校原本是個山上的小學,在這上學的都是山上村里的孩子們,還有下面縣城的少數(shù)視障孩子。采訪的時候他說,盲文紙很貴,山上也沒有盲文打印機,一本盲文書要幾個孩子輪流摸,靠他自己教這些盲童有點吃力了。播出去后社會捐贈確實有了,但同時也有更多窮人家的盲童被送了上來。學校后院的小宿舍已經(jīng)要住不下了,原本靠他自己看管住宿的那幾個盲童,學生多了后他也看管不過來了。五年前陶曉東第一次來,帶了兩臺盲文打印機,幾噸盲文紙和很多盲文教輔書?,F(xiàn)在學校后面那一大排的宿舍房也是他蓋的。之后這幾年陶曉東對這邊的資助沒斷過,因為他這個山上的小學校不像從前支撐得那么困難了。教室那排平房還是多年前村民蓋的,太多年了,最邊緣的墻已經(jīng)掉磚了,看著像是隨時都能倒。這次陶曉東來直接給推了,重蓋教學區(qū),孩子們集體放了假。陶曉東這次來得突然,提前也沒跟校長聯(lián)系過。之前跟大黃一起去節(jié)目組那邊,離這不遠,就順便過來看看。來了天天從早到晚干活,混一身土。晚上他就住在學校教師宿舍,校長給他鋪了空床位,床單枕頭都是特意給他準備的新的,帶著沒洗過的新漿。陶曉東晚上在公共浴室洗完澡,回宿舍收到湯索言的消息。—機票還沒訂?距離上次打電話這又兩天了,陶曉東還是不能想湯索言。最初的情緒沉下去之后,能把事看得很清,也能從頭到尾捋清楚了。那晚湯索言從始至終都是被動的,他一直清醒。這事太難堪,不是做了親密事之后的害臊或者別扭,就是難堪。在一個清醒又冷靜的人面前失去自控,難以自持,他自己演了一出低俗的啞劇。陶曉東坐在小床上回:還沒呢。湯索言回得很快:好。陶曉東放下手機,坐那沉默了會兒。宿舍里還有一位老師,師范大學的一個大男生,大四,自愿過來教孩子們英語,不拿工資。人有點內(nèi)向,不太跟陶曉東說話。他翻個身已經(jīng)睡了,陶曉東下去關(guān)了燈。沒等他回到床上,手機就響了。陶曉東看了眼屏幕,竟然是唐寧。這挺讓人意外的,陶曉東想了想,走了出去,上外面接電話。接起電話先叫了聲“唐醫(yī)生”。陶曉東找了塊石頭坐,蓋房子那邊亮著小夜燈,這會兒工人也都休息了,外面就他一個人。唐寧叫了他一聲“曉東”,聲音挺讓人意外,聽起來很啞。他可能自己也覺得聲音不太好聽,清了下喉嚨才繼續(xù)說,“我打擾你休息了沒?”“沒休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