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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r>“之前你跟我說你心眼兒多,都使一個人身上肯定夠用?!睖餮钥粗諘詵|拿著毛巾的手,姿勢的關(guān)系,中指和無名指下面的手筋繃起,湯索言嘴角勾起個弧度,說了句,“見識了?!?/br>陶曉東先是笑,笑完說:“沒跟你使心眼兒,都是真的?!?/br>第33章陶曉東沒這么朝人身上使過勁,這次是真上心了。他是個挺怕麻煩的人,尤其在感情上。所以這么多年沒有過什么太交心的感情,這幾年更沒有了,就像他說的,覺得跟二十幾歲的年輕人有代溝了。湯索言比他大兩歲,方方面面都優(yōu)秀,對陶曉東來說他們甚至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如果放從前他心里就算多有想法也不敢表現(xiàn)出來?,F(xiàn)在有光明正大的機會了,他必然得抓住,錯過了就不是陶曉東了。用田毅的話說,心眼兒多卻比誰都真誠,招人喜歡。湯索言下午還有事,陶曉東沒給他貼上膏藥,那東西有中藥味兒。他只托著湯索言的手給焐了半天,焐熱乎了搓搓揉揉的,在xue位上適度按著,把湯索言整只手都搓熱了,連那片疤都熱了。湯索言得回去了,陶曉東最后按了幾下,拇指在那片疤上無意識地刮了刮,然后松開手,說:“那我回了啊,你忙完打給我,我這段時間都沒什么事兒。”“不忙完也給你打?!睖餮苑畔滦渥?袖口的扣子慢慢扣上,跟他說,“回去開車慢點,路況差。”“好嘞?!碧諘詵|沖他點頭,笑道,“辛苦了湯醫(yī)生?!?/br>所有醫(yī)生都辛苦,為了讓其他人在世界上能活得更長久更安穩(wěn)。陶曉東對醫(yī)生永遠尊重,這是個不平凡的職業(yè)。湯索言說:“本職工作,沒什么辛苦的。”他晃了晃自己的右手,左手揉了揉右手腕,帶著笑意跟陶曉東說:“舒服了。”“舒服就行,”他這樣說陶曉東聽著可挺開心,“下次我多給你揉一會兒?!?/br>湯索言還想說點什么,但是看了眼時間,確實該上去了。于是嘆了口氣:“還想跟你聊會兒,但來不及了?!?/br>“快走?!碧諘詵|又開始攆人,最近每次打電話他都這樣,說兩句就讓湯索言趕緊掛,他朝湯索言擺擺手,“想聊等你忙完隨時找我聊。”他倆關(guān)系發(fā)展得太快,上次活動回來本來兩三個月幾乎沒見,也沒太聯(lián)系。可之后陶曉東去醫(yī)院送了幾天飯,不知道怎么著突然就變成現(xiàn)在這樣了。好像原來只是走走停停散著步,這突然坐上高鐵了。陶淮南還在家里cao著不該他cao的心,吃完晚飯問陶曉東:“哥你跟湯醫(yī)生到什么階段啦?怎么不約著吃飯了?”“我以前都沒發(fā)現(xiàn)你這么惦記我。”陶曉東往他嘴里塞了片橙子。這段時間家里冷,遲騁天天讓陶淮南穿厚的毛線襪,陶淮南自己偷著脫。遲騁洗完碗端著碗水果酸奶過來,看他光著腳,碗往他手里一放,去房間找襪子。找了一趟沒找著,出來問他:“襪子呢?”“不記得?!碧栈茨铣灾崮贪璧乃?,盤著腿把腳壓在腿下面,說,“不冷?!?/br>遲騁過來撥開他,在他旁邊的抱枕底下找著襪子,給他穿上。陶淮南腳搭人腿上,給他穿襪子老老實實的。陶曉東看著他們倆,天天看他們這樣已經(jīng)習慣了。但是最近自己心里有點要打春的意思,這會兒看著他倆就感覺出點不對勁來。但也不打算多問,當哥的插不上手,管不了就干脆別問。而且陶曉東本來也有私心,這個世界上除了他這個哥,陶淮南只跟遲騁最親。“問你呢,哥?!碧栈茨嫌么┩暌m子的腳碰碰他哥胳膊,“怎么不跟湯醫(yī)生吃飯了呢?”“湯醫(yī)生忙?!碧諘詵|把他腳拿開,順手在他小腿上拍了拍,陶淮南穿的毛絨絨的睡衣,摸手里熱乎乎的。陶淮南說“哦哦”,說完站起來要走。遲騁抬頭看他:“困了?”陶淮南說:“沒有,我上廁所。”他去廁所了,陶曉東跟遲騁說:“學習別太累,我昨天看你十二點還沒睡?!?/br>“沒事兒哥?!边t騁說。“別有壓力,不要求你們那些。”陶曉東說。“我知道?!边t騁點頭,“我有數(shù)。”遲騁成績好,從小就聰明。陶淮南也聰明,但是眼睛的原因,成績就一般般。陶曉東又沒讓他去特教學校,這么多年他一直讀的普通學校,讀起來更吃力一些。陶曉東沒想把他放在一個特殊環(huán)境里,他更希望陶淮南能在普通人群中生活。盲童上學是個挺麻煩的事兒,需要家里付出很多,不只是費用方面,還要花很多額外的精力。陶淮南有遲騁,從小一路跟著他,陶曉東也省了很多心。別人家就沒這么幸運,出于各方面考量,只能把孩子送進盲人學校,從小接受盲教,以后按照盲人特有的幾個方向去工作生活。最近陶曉東又掏了筆錢,幾家小學初中和盲校合作,在普通學校里開設(shè)特教班,讓那些視障兒童也盡可能接受普通教育。盲童進普通學校其實不容易,需要設(shè)備支持,書本試卷教輔用書都要是盲文,基礎(chǔ)設(shè)施也得額外鋪開,這方面的錢陶曉東每年都要花很多。大黃如果知道了就每次都從店里走賬,所以陶曉東很多時候都背著他,不讓他知道。大黃也問過他,這么投錢砸出去連點水花都沒有,你圖什么。陶曉東說我也不知道圖什么,圖我比他們活得容易吧。他爸中年開始漸漸轉(zhuǎn)盲,他弟弟從小就看不見,所以陶曉東比別人更知道盲人活著不容易。人活著都不容易,但總有人比你辛苦很多。陶曉東在普通人里都算活得容易的,一雙神仙手,勤快點趕十來天圖,能掙七位數(shù)。對大部分人來講,他干的活和他收的錢,聽著跟搶錢似的。就這也還是常年有人排著隊往他手里送。這段時間湯索言忙,陶曉東也沒事干,所以天天踏踏實實在店里趕工干活。大黃看不下去了,給他放假,不讓他干活了。旁邊紋身師說:“那我也想放假?!?/br>另外一個也說:“我也要放?!?/br>“當著客戶面,說得跟我不給你們放假似的,祖宗們啥時候不是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碧諘詵|不管事,店里的事都是大黃管。陶曉東也不插話,只說:“我再干兩天活我也歇了,這周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