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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么有趣。而當迦樓無意中靠近,線條流暢又健美的赤衤果胸膛、腹肌隨著舞姿輕擦過他的身體,他又陡然紅了臉,耳朵支棱著在毛發(fā)中微微晃動。……求偶之舞,當然意在求偶。有意和無意之間的界限,并不怎么分明。氣氛逐漸日愛日未,旁邊跳舞的其它動物們,甚至已經開始彼此身體摩擦,尾巴勾弄到一起。不遠處,巴克利與母獅早就不見了,想必是情動之際,找角落去了。因為跳舞跳得興起,邵以寧長發(fā)蓬松,愈發(fā)像林中的精靈。他湛藍眸光微微閃爍,挺翹鼻尖略帶汗?jié)瘢坏尉К擁樦浩鸱奂t色的臉頰淌下,滴落到身上,再繼續(xù)向下。不多時,渾身上下都出了一身薄汗,在火光下,像在發(fā)光。迦樓的心跳,忽然漏了一拍。他邀請阿寧跳舞,已忘了初衷,但無疑是有意為之——成年許久,他第一次對另外的人有這種感覺。是心動。而且,還有那種強烈的熟悉感。三角的貓耳朵,與圓圓的黑色豹耳漸漸越靠越近、越靠越近,不知什么時候,倆人已親密貼在一塊兒。沒人注意他們,因為在場的其它動物們,都已然成雙成對,有的性子急,已經拉著同伴私下約會去了。邵以寧的臉爆紅。他從來沒有與人這么親近過,也不知為何并不排斥。倆人的動作,也由動態(tài)轉為靜態(tài),最后靠在篝火邊,不怎么大幅度動了。迦樓與他毫無阻隔,倆人的肩膀碰在一處。月亮升起來了,他們都沒說話,但心中有一股無名的默契悄然涌動。邵以寧本來有一肚子疑問,此時也不怎么說得出口,只是下意識彼此依偎,享受當下的靜謐。迦樓長臂舒展,忽然手掌搭在他肩膀上。略顯嬌小的阿寧,沒反對。貓耳朵閃了閃、又閃了閃,尾巴僵了那么一瞬,又慢吞吞的松緩了,閑來無事,左右來回的晃。他仰頭瞧著迦樓,迦樓也看著他。四目相對,邵以寧突然露齒一笑:“迦樓大哥……”“叫我迦樓?!?/br>迦樓更改他的稱呼,他只是突如其來的想法。叫名字,顯然比叫大哥更近一層。彷佛他心里有個念頭:這樣,就沒有什么大小區(qū)別了。眼前的貓耳少年,并不小。邵以寧點點頭,重新叫他:“迦樓……”等等,這……只是少了大哥兩個字而已,他忽然就有點張不開嘴。長尾巴又開始亂動,邵以寧耳根都紅透了,他支支吾吾,一下子忘了自己要說什么。迦樓眸中全是笑意。雖說離他想要的還差一點,但現(xiàn)在這樣,也很好。阿寧果真這么容易害羞。他低頭,恰恰望進他的眼眸里。月光下,邵以寧呆呆瞪大眼睛,下一秒,像知道要發(fā)生什么——他閉上了眼睛。而后,是腦海里浮現(xiàn)的那幅畫面。……接下來的日子,像按了快進。月亮節(jié)結束之后,就是母獸們大批懷孕、產子的時期。黑豹與小貓咪都是公的,也沒想過繁衍后代。在別的動物們辛苦打獵、補營養(yǎng)、養(yǎng)崽崽、看孩子的時候,他倆在玩。準確的說,在四處約會。大草原的每一寸土地,都被他們走遍了。大多數(shù)時候是動物形態(tài),邵以寧騎在黑豹身上,乘著草原的風、夏日的雨,與溫暖的黑色皮毛,悠然觀賞過草原的花與水。少數(shù)時候,迦樓也會變化人形,他們坐在高高的樹上,找個安穩(wěn)的地方坐著,靠著,沒什么聲音——或者說,只有一點點的水聲。不是別的,只是親口勿。邵以寧從不知道,親口勿就能讓他這么沉醉其中。樹上的親親會有微風吹亂發(fā)絲在搗亂;樹下的親親有草地的清新滋味;草叢里的親親伴隨著蟲鳴,花叢邊的親親自然帶著花香味兒,也有可能是花蜜味兒,一直甜進了心底。迦樓的唇有點兒干燥,但很溫熱,輕輕觸碰的那一瞬間,還有些rou感。緊接著,他會理所當然貼上來,與他的輕輕摩挲。只是摩挲。交疊的片段化作漫長的銘刻,灼熱的呼吸相互糾纏、依依不舍。綠眼眸凝視著他,眸中有化不開的溫柔。他們趴在大樹下,尾巴不知不覺,勾出一個心形。一下,又一下,又一下。好似永遠都親不夠,親不完。邵以寧從起初的害羞,到后來稍稍習慣。但當黑豹試探含住他的一片薄唇,打算繼續(xù)深入之際,他還是猛地爆紅了臉頰,強行扭過頭去。“迦、迦樓!”邵以寧終于順順利利喊出他的名字,慌亂得沒處安置耳朵——水到渠成的事,也不是不想繼續(xù)啦??墒牵墒乾F(xiàn)在還是大白天,還是在開闊場所……因為,動物們沒有那些個羞恥感吧。輕微的違和感,出現(xiàn)了。邵以寧心頭咀嚼羞恥這二字,發(fā)現(xiàn)這是只有他才有的感覺。為什么,他是不一樣的?他似乎完全不屬于這里,和這里格格不入。除了迦樓還能給他一些熟悉感覺之外,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是誰、怎么來到這里的。就連阿寧這個名字,也很模糊。……他甚至懷疑,他真的叫阿寧嗎?邵以寧的推拒,自然讓迦樓停了下來。他瞧著他的狀態(tài)不對,有些擔憂,垂下眸仔細觀察阿寧的表情。小貓咪的臉上,有困惑,也有若有所思。片刻,他抬眸道:“迦樓,你有沒有覺得,哪里不對勁?”“比如……在我們生活的這個世界里,哪里……不太尋常?”他想來想去,也只有問迦樓。巴克利他們雖然也不陌生,卻總隔著一層不真切的薄霧。就像是假的。迦樓沉思。阿寧的話,讓他想起了一些事。正如他所說,有些地方,確實不太對勁。他對草原的一切都很了解,但過往也并無遺忘痕跡——但就有一點,他不記得自己的人形態(tài)是怎么回事。記憶中的一些東西,也很別扭。彷佛被不知名的存在修改過。偏偏,說起具體的,也不明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