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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呢?”沢田綱吉的聲音有些發(fā)顫,“我不在你的另一種人生的規(guī)劃中嗎?”“嗯,不當你的哥哥了?!边@一回,賓洛沉默了一會兒之后才說道。沢田綱吉愕然地看著黑發(fā)少年。“感覺就算是換一種人生的話,我也不會是個會照顧人的好哥哥?!辟e洛似乎也已經(jīng)深思熟慮過了這個問題,關于如何將賓多安排在另一種人生中的問題,“在我的規(guī)劃中啊,你應該是會在一家,很溫暖的,很有愛的,很會照顧人的家庭里出生的孩子?!?/br>沢田綱吉在此刻眼眶驀然紅了。褐發(fā)男孩的心臟在此刻砰砰跳得尤為激烈,他感覺到一種很微妙的聯(lián)系。就好像在他屬于的那個世界,便是那個如同賓洛所預想的另一種人生的存在。什么啊……明明把自己的生活規(guī)劃得這么好,給我就只留下這么簡單的一句話。感覺明明就是很不負責任的白日夢一樣。但為什么——卻似乎,已經(jīng)是將竭盡所能的關愛,與世界所能留存的最好的溫暖,都給予給了他一樣。“但是,就算這樣——”黑發(fā)少年愉悅地勾起嘴角,伸手輕輕地點了點褐發(fā)男孩的額頭。“我還是會找到你這個蠢小孩的。”“到時候,我再保護你吧。”沢田綱吉再次看到黑發(fā)少年攤開的手掌心里藏了一顆糖。褐發(fā)男孩紅著眼深吸一口氣,而后將糖拿了過來,緊緊地攥在手心。就好像是,定下了橫亙在兩個世界中,綿延的約定一樣。那個以喧鬧黏人的姿態(tài),如此突兀地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毫不猶豫地闖進他的生活里便賴著不走的孩子。——只是達成約定地,找到了他而已。第27章無法回應沢田綱吉才發(fā)現(xiàn),賓洛也是一個話多的少年。在講清楚了賓洛所隱瞞的真相之后,賓洛也變得更加坦然了,并不避諱地開始向沢田綱吉講述那些曾經(jīng)被沢田綱吉所“遺忘”的事情——那些「普通」的回憶。明明是賓洛口中的極其普通的回憶,然而黑發(fā)少年卻絮絮叨叨地說了很多,似乎腦海中有無數(shù)美好的溫暖的回憶,如此迫不及待地想要與褐發(fā)男孩分享。沢田綱吉能夠感覺到,黑發(fā)少年的雙眼雖然看不見,但是那雙如同墨綠寶石般的晶透眼瞳中浸染著美麗的光明。那些回憶,如同無數(shù)星子,散落在黑發(fā)少年的眼眸中,匯聚成了絢爛的星河。那是即便黑發(fā)少年無法親眼所見,也能在心中感受到的溫暖唯美的星辰璀璨。真是美好啊。賓洛緩聲所訴說的過去的時光,仿佛一幕一幕地如此生動地浮現(xiàn)在了沢田綱吉的眼前,每一句話每一件事都讓褐發(fā)男孩心生感動。沢田綱吉甚至都有一種錯覺,就好像這些過往真的曾經(jīng)賓洛與他共同經(jīng)歷過,只是被他遺忘了般。就如同黑暗的密室被撬開了一個光明的口子般,那四溢的光彩瞬間沖開了黑暗的遮蔽,讓這些美好五彩的回憶瞬間充溢了褐發(fā)男孩的胸腔,讓他覺得這些回憶如同歷歷在目,是如此深刻的美好的溫暖的,讓人難以忘懷的「回憶」。沢田綱吉歡笑著去傾聽賓洛所說的這些愉悅的故事,但是他的心中卻感到了無法彌補的遺憾。「回憶」是如此的美好,但是那終究已成為了過去。賓洛與賓多所展望的「未來」,卻成為了永遠都無法達成的夢想。“你這個蠢小孩,最蠢的地方就是路癡了?!辟e洛深深嘆了口氣,用無可奈何的語氣說道,“所以啊,無論如何,你一定不要相信自己的方向感知道嗎?我一個瞎子都比你認路?!?/br>沢田綱吉靜靜地注視著賓洛,他多么希望賓洛的雙眼能夠看到這個世界。“聽好了,從現(xiàn)在這一秒開始,你一定要緊緊跟牢我。你要是迷路了的話,很有可能會被僵尸吃掉哦。”賓洛轉過頭來正色對著褐發(fā)男孩,一本正經(jīng)地說道。“不要嚇唬我了……”沢田綱吉忍不住說道,怎么都覺得黑發(fā)少年用的是騙小孩的夸張語氣,雖然這個地方的確有可怕的僵尸,但是,“而且我能打得過僵尸的哦。”“所以,你是要為了打僵尸,而放棄哥哥了嗎?”賓洛愣了下,并沒有質疑沢田綱吉的實力,反而是遲疑一會兒后疑惑地問道。“……當然不是了。”沢田綱吉覺得賓洛的邏輯是很詭異了,“我只是想說,我不會亂跑,會好好跟著你的。還有,我也能保護你的?!?/br>賓洛怔住了。「雖然我還小,但是我也能保護你的!」記憶中那個孩子自信滿滿的話語,與此時耳畔的稚氣聲音重合了。“你這家伙,明明什么都忘了,怎么還總說著和以前一樣的話啊?!辟e洛幾分失笑地伸手揉了揉褐發(fā)男孩的頭發(fā),“聽好了,保護弟弟,是哥哥的責任?!?/br>“雖然,這片海上都是強大到變態(tài)的人。但無論我多么普通弱小,我都一定會保護你的?!?/br>沢田綱吉感到內心被少年的話語所猛地觸動了。想要守護他人的覺悟,并非是由自身所擁有的力量所決定的,也并非是只有擁有強大力量的人才擁有保護他人的資格。相反,守護的覺悟能讓人更強大。賓洛就是最好的證明,只要擁有保護的覺悟,便能克服心中的恐懼,戰(zhàn)勝自身的膽怯,展現(xiàn)出非凡驚人的實力,充滿勇氣地乘風破浪一路抵達看似絕無可能到達的彼岸。然而,當賓洛說完這句似是承諾的話之后,黑發(fā)少年的身體卻突然間僵硬了,他的手微微發(fā)顫地從褐發(fā)男孩的頭發(fā)上收回,仿佛是突然記起了某件被他無意間遺忘的殘忍的事實。而這個事實,就如同鋒利的刀刃般,殘忍地割裂了他剛才所說的承諾,只留下了鮮血流淌的疼痛印記。——我沒有資格說出這句話。——因為,我根本沒有保護好……“賓洛?!睕g田綱吉在此刻已經(jīng)看透了賓洛的想法,他忍不住出聲想要打斷賓洛自怨自艾的思路,卻也只能有些無措而又拙劣地轉移了話題,“你有夢到過我嗎?”沢田綱吉記起了在之前的三個時間中,在見到艾伯特、陽錬與阿武之后,他們都說曾經(jīng)有夢到過他。沢田綱吉不禁在想,賓洛之前是否也在夢中夢到過他,因此才讓賓洛堅定了出海的決心。“當然?!辟e洛點了點頭。沢田綱吉想要知道,在賓洛的的夢境中他是怎樣的。“你,天天跑到我的夢里來。”賓洛緩聲說道。沢田綱吉在此刻突然啞然了,本想說的話在此刻瞬間都忘記了,眼中只有賓洛平靜的面容。他卻能感受到,這一句如此平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