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悄往后挪著。然而電光石火間,季朗一把擒住他的胳膊,直接把人輕扯到自己面前。那張俊美無儔的臉猛不防地在視野里放大,秦卿連心跳都漏了半拍。眼看著季朗慢慢俯下身,他緊張地揪緊了自己的衣擺,心臟咚咚跳個不停,眼睛也慢半拍地閉緊了。兩人的鼻尖將將相抵時,秦卿的唇角忽然傳來了皮膚溫?zé)岬挠|感。“草莓汁要滴下來了,小朋友?!?/br>季朗勾起嘴角,用指腹揩掉了快淌到秦卿下巴尖的淡粉色水漬。接著又若無其事地坐正身子,神色如常地翻閱起相冊的剩下部分。秦卿鬧了個大紅臉,既惱季朗惡趣味的戲弄,又為自己的自作多情而羞愧,一個人在那憋了半天的氣,突然就近抓過一個抱枕砸到季朗背上。“你自己看!”秦卿倏地站了起來,邊瞪著季朗邊端起水果盤,氣沖沖地大步走回了自己書房,像只炸毛的貓崽子一樣。季朗無奈笑笑,索性合上了相冊,卸力地仰靠在沙發(fā)上。秦卿不會知道,剛才那張照片的確讓他產(chǎn)生了親吻的沖動。想掠奪他的呼吸,想同他唇舌交纏,想把他揉進(jìn)身體里,腦海里有個可怕的聲音在這么叫囂著。秦卿的小脾氣一直延續(xù)到了晚飯時間,季朗中午說想喝蛤蜊湯,他直接把下午剛買的一袋蛤蜊都給油爆了。看著桌上那盤油亮鮮香的蔥爆蛤蜊,季朗實在是哭笑不得。罷了罷了,自己惹的禍也只能自己扛。晚飯以后,季朗端著中藥敲開了秦卿書房的門。“該吃藥了?!?/br>季朗把藥湯放在秦卿面前,意料內(nèi)地瞧見了秦卿幽怨的表情。“不行,要喝掉?!?/br>季朗看穿了他的小心思,又把碗朝辦公椅上的人推近一點。秦卿捧起碗,眼一閉心一橫,屏著呼吸就把藥汁灌進(jìn)了喉嚨里。溫?zé)岬臏幭露?,他放下空碗,整個口腔都彌漫著苦澀的草藥味。秦卿拿起水杯想漱口,季朗忽然走到他旁邊半蹲下,像變戲法一樣在掌心變出了一顆誘人的話梅糖。“給我的嗎?”秦卿看看糖又看看他,沒有貿(mào)然去拿。“是給我家小朋友的道歉禮物?!?/br>季朗討好地剝開糖紙,把裹著梅子的糖球遞到了秦卿嘴邊。“下午是我不對,原諒我吧,秦卿?!?/br>他語氣誠懇地承認(rèn)錯誤,期間一直舉著那顆小小的糖球,執(zhí)著地想要等到秦卿的回應(yīng)。過了片刻,秦卿動了動,然后就著他的姿勢把糖球含進(jìn)了嘴里。柔軟的唇瓣一觸即離,被碰到的皮膚卻像通了電流似的酥酥麻麻,連心尖都覺得癢癢的。“不要再戲弄我了。”秦卿別過臉,悶悶不樂地說。“對不起,沒有下次了?!?/br>季朗拉過他的手輕輕握住,連聲音里都充滿了歉疚。下午的小風(fēng)波總算是悄無聲息地化解了。季朗收好藥碗準(zhǔn)備離開的時候,秦卿忽然開口道,“下周我要出差幾天?!?/br>剛邁出房門的腳堪堪收了回來,季朗轉(zhuǎn)過身,表情看上去有些擔(dān)憂。“幾天?”“三四天吧?!?/br>秦卿看了一眼臺歷上的紅色標(biāo)記,回答道。案子是不久前顧青昀介紹給他的那個,龍華集團旗下的一個子公司和地方政府鬧了點合同糾紛,下周他和顧青昀準(zhǔn)備去那邊實地走訪一趟。“那你睡不著怎么辦?”季朗皺起眉頭,下意識就想勸秦卿不要去。秦卿誠實地?fù)u了搖頭,“我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吧。”他重新提起筆,拿過桌上的文件繼續(xù)做批注。季朗的眉頭皺得更深了,勸阻的話在肚子里打轉(zhuǎn)一圈,吐出來時卻變成了無可奈何的讓步。“晚上忙完給我打視頻電話”。“要隨時報備”。投入于工作中的人淺淺應(yīng)了一下,也不知道聽進(jìn)去了沒有。秦卿出差的那天早上,他給季朗做了芙蓉蒸蛋和蔬菜粥。過會兒顧青昀會派司機來接他去機場,所以他現(xiàn)在并不需要趕時間。季朗吃完飯在玄關(guān)換鞋,秦卿就站在一旁送他出門。他轉(zhuǎn)過頭,看見他漂亮能干的太太在靜默地等候著,手里還提著他的公文包。畫面的背景是一間井井有條的,大概可以被稱之為“家”的整潔公寓。他似乎過著大部分工薪族都欣然向往的生活。可今天之后,他的太太就要被暫時地剝離出他的生活了,季朗的心中忽然涌起了淺淡的惆悵。“秦卿?!?/br>他伸出手,輕輕地攬住了眼前人瘦削的肩膀,把他往懷里帶了一下。“一路順風(fēng)。”進(jìn)入模式2546/2652/2221:49:26更,九龍華集團是本地首屈一指的大型綜合性集團,其涉獵的業(yè)務(wù)范圍主要集中在房地產(chǎn)、金融和工程建設(shè)三個領(lǐng)域。而這次委托環(huán)港律所的當(dāng)事人是集團旗下的一家建筑公司。十年前,這家公司和當(dāng)?shù)卣炦^一個關(guān)于收費站建設(shè)的BOT合同,約定了為期二十年的特許經(jīng)營權(quán)期限。從收費站建成以來,雙方都踏踏實實地履行了合同,但今年不知道上頭出了什么事,明明還沒到合同規(guī)定的收費年限,對方卻發(fā)函通知說要撤銷他們的收款權(quán)。案情不算太過復(fù)雜,但涉及到公家那邊總歸是棘手的。秦卿和顧青昀像兩個陀螺一樣連軸轉(zhuǎn),上午剛在酒店安頓下來,下午就馬不停蹄地約見了建筑公司的負(fù)責(zé)人。要見的不光是公司老總,跟這起工程項目相關(guān)的責(zé)任人員也得叫上聊一聊。兩人忙活一通連晚飯都沒吃上,回到酒店時已經(jīng)是晚上八九點鐘。顧青昀打給前臺叫了兩碗海鮮面上來,他和秦卿不睡在同一間,酒店服務(wù)生便把宵夜分別送進(jìn)了他兩的房間里。秦卿吃完面后洗了個舒舒服服的熱水澡,奔波一天的身體這會才算放松下來。他們律所在差旅費上從不虧待員工,訂酒店時統(tǒng)一訂的是商務(wù)套房。因此他今天入住的房間不僅寬大明亮,而且還配備了基礎(chǔ)的辦公設(shè)施,靠房門的地方甚至還有個簡易的小廚房。秦卿穿著松垮的睡袍坐在辦公椅上,打開手機后向季朗發(fā)出了視頻邀請。還沒呼叫幾秒,與他異地的人就接受了邀請,好似一直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