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
書迷正在閱讀:便宜太太、霸總的歡脫美人魚、穿書后我有了一家子炮灰、我在獸世做直播、我靠信息素上位、親親,建議反派篡位呢、算命嗎?超準(zhǔn)噠!、帝國第一妖艷主播、有龍在臥、今天十代目又嚇到誰了?
的信仰,是霧里的白鴿,拼命為他的生命尋找意義,真誠地拉住他搖搖欲墜的心,從此他再也不用在黑暗中獨自行走。可是時間是賊,偷走了他的小王子,偷走了他的童話,他的信仰。十七歲的那一年,許懷星在21路公交車上給他聽了一首歌,歌里唱道:“十七歲的那年,吻過他的臉,就以為和他能永遠(yuǎn)?!?/br>二十八歲的這一年,冬天那么長,可是失戀更長。向初病了,他吃了很多藥,但他知道,他再也不會好了。他又聽了很多遍,卻只記住一句歌詞:是我來自漆黑,而又回歸漆黑。2他只想快點下班,回家涂上指甲油,縮進他的殼里。這一場大病,讓向初足足高燒了十天,每天都在亂吃藥,竟也奇跡般地痊愈了,他覺得有些遺憾,本來以為這次就能順利死掉的。向初結(jié)束病假,回到研究所上班那天,剛好趕上平安夜。他的工位上有一個包裝精美的蘋果,不止是他,每個人的桌上都有。但只有向初的那一個是紅色的包裝紙,點綴著香檳金色的碎屑,這讓他心情愉悅,決定把蘋果帶回家,擺在客廳的窗臺上。他已經(jīng)戒不掉對紅色的執(zhí)念了。下午,整個科研組都被叫到會議室開會,向初習(xí)慣性地坐在了最角落的位置。過了一會兒,一個文質(zhì)彬彬的男人走了進來,西裝革履,身形挺拔,戴著一副金絲邊眼鏡,看上去三十出頭。“你們好,我是謝時君,C大電子信息專業(yè)的老師,各位應(yīng)該也都大致了解了,接下來這個項目需要貴研究所的資源和技術(shù)支持,我在這里先向各位致謝。”謝時君鞠了一躬,緊接著開始介紹項目的情況。他是C大最年輕的正職教授,雖然近幾年將工作重心放在科研方面,但還是更喜歡在階梯教室里講課,用粉筆寫板書,和學(xué)生近距離相處。謝時君講的投入,潛意識里以為還是在學(xué)校講課,翻到最后一頁PPT時,下意識問:“各位同學(xué)有什么不明白的地方嗎?”抬頭對上訝異的目光,謝時君反應(yīng)過來,笑著道歉:“實在不好意思,在學(xué)校講課習(xí)慣了,一時糊涂了,希望各位不要介意?!?/br>對于謝時君所介紹的項目,周圍的同事都是一副了然于心的樣子,只有向初十天沒來上班,是第一次聽說這碼事。向初的第一反應(yīng)是抗拒,平日里,哪怕身邊出現(xiàn)一個新面孔,都會讓他萬分不自在,更何況研究所一向重視和高校的人才對接,合作項目,就意味著組里的所有人都要參與交流討論,意味著他不得不從他的殼子里走出來,單是想想都覺得疲憊。旁邊的同事阮愉見他在走神,低聲問:“欸,向初,你是C大畢業(yè)的吧,你認(rèn)識謝老師嗎?”向初抬頭看了一眼還在侃侃而談的男人,突然一陣沒由來的厭惡,很快又低下頭,冷冷地說:“沒有,我沒聽說過?!?/br>C大,是他和許懷星的母校,本科加上碩士,向初在那里度過了整整七年,可是他拼命回想,卻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想不起來任何一個同學(xué)、任何一位老師的樣子。但他分明記得十八歲的許懷星,十九歲的許懷星,二十歲的許懷星……他記得許懷星穿著迷彩服走在隊列最前面,記得許懷星穿著情侶衛(wèi)衣和他一起上課,記得許懷星穿著正裝參加國獎答辯,記得許懷星的每一個樣子。全部,全部,都是他喜歡的樣子。向初替自己感到悲哀,許懷星占據(jù)了他的生活,如果將有關(guān)這個名字的情節(jié)通通刪去,他還剩下什么呢?一無所有。“接下來這段時間,我會帶領(lǐng)我的團隊,和各位一起,為共同的科研目標(biāo)而努力?!?/br>臺上的男人拿捏著合適的腔調(diào),說著冠冕堂皇的場面話,向初聽了只覺煩躁。“蘋果算是我送給大家的見面禮,希望這段時間能和大家好好相處,共同學(xué)習(xí)。”會議結(jié)束,向初面無表情地回到工位上,心情一落千丈,那個紅色包裝的蘋果也沒有之前順眼了。?十二月的尾聲,習(xí)慣了清閑的研究組一下子忙碌起來,幾乎每天都在加班。不能準(zhǔn)時縮回殼子里,這就仿佛生物鐘被打亂,向初很焦慮,這種焦慮嚴(yán)重影響到了他的工作效率,經(jīng)常是對著電腦一整天也做不出什么成果。只有回到那間屋子,換上舊衣服,涂好指甲油,向初緊繃的神經(jīng)才會放松,他不得不將白天未完成的工作帶回家里,但這實在不是長久之計。為此,向初想了一個解決的方法。他在左手小拇指上涂上紅色的指甲油,再用創(chuàng)可貼嚴(yán)嚴(yán)實實地包裹起來,不露出來一點紅色,就這樣去研究所上班。表面上,他穿著沉悶的工作服,面無表情地敲著鍵盤,然而在他微微蜷起的小拇指上,卻藏著一小片放肆的紅。這種隱秘的快樂讓向初感到心情放松,像是給躁動不安的靈魂找到了一個出口。傍晚的組會由謝時君主持,通知的是五點半開始,但謝時君習(xí)慣早到,五點剛過五分,他拿著一摞資料走進會議室,準(zhǔn)備再確認(rèn)一遍要強調(diào)的內(nèi)容。剛打印出來的資料又多又雜,全部攤開在桌子上,謝時君感覺有些不方便,打算去借一個訂書機,簡單分一下類。向初的工位就在旁邊,謝時君走出會議室,剛好看到他湊在電腦屏幕前,咬著左手食指的指節(jié),眉頭緊鎖著,看樣子是被什么問題卡住了,向初長得顯小,露出這種“苦大仇深”表情,會給人一種故作老成的感覺。謝時君向他走過去,禮貌地開口:“向初是嗎,可以借我一下訂書機嗎?”向初抬起頭,有一瞬間的錯愕。他不知道謝時君為什么會知道他的名字,但還是硬著頭皮應(yīng)了下來,在亂糟糟的抽屜里翻出一個訂書機遞給他。“謝謝?!?/br>向初點點頭,卻無意間看到謝時君指甲上的顏色,左手和右手,十根手指上都有,花花綠綠的,但不是指甲油,像是用彩筆畫上去的。察覺到向初的目光,謝時君倒是沒有在意,對他笑笑,解釋道:“我女兒涂的,小丫頭最近想當(dāng)畫家,難纏的很,每天把我當(dāng)畫布用?!?/br>“哦。”向初下意識把手背到身后,用力按了按左手小拇指上的創(chuàng)可貼,他突然有些慌亂,要是被人發(fā)現(xiàn)他像女人一樣涂指甲油,一定會被當(dāng)作變態(tài)吧。謝時君來還訂書機的時候,向初調(diào)試了好幾天的程序剛好運行出圖像,謝時君拍了拍他的肩膀,說:“辛苦了,一會兒開會,我盡量說得簡短一些,爭取讓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