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欲泣的眼里是滿滿的擔(dān)憂和慌張，不過在注意到探出腦袋的嚴(yán)堯后愣了。

祁尚言身體僵直，聲音也不自覺地弱了下去，“哥……”

拍著鐵門的手掌也慢慢卷縮成了拳頭，最后干脆垂在身側(cè)。

嚴(yán)堯蹙起眉頭，把手中的T恤隨手一扔，疾步走去給他開門。

鐵門外邊的祁尚言一臉無辜地看著正在給他開門的嚴(yán)堯。高大的少年冷峻淡漠的面孔此時出現(xiàn)了一絲裂痕，帶著生人勿近的陰沉和怒意。

“當(dāng)啷?！辨i頭打開后，嚴(yán)堯在祁尚言的注視下轉(zhuǎn)開鐵門，兩人之間冰冷的鐵杵消失了。

嚴(yán)堯垂眼，蹙起眉頭欲質(zhì)問他，卻突然愣了，還未發(fā)出的音節(jié)被他吞進了喉嚨里。

少年渾身濕透，被雨水打濕的柔軟黑發(fā)貼在白皙潮紅的臉上，一雙濕漉漉的杏眼巴巴地望著他，殷紅的唇瓣微張，吐著熱氣。

屋外是滂沱大雨，沉悶冰涼的濕意包裹著兩人，他們眼神無意識地相撞卻移不開，徒生起了一股躁動的熾熱。

祁尚言身上松垮的白色背心緊貼著他奶白的身子，因冷空氣而突起的粉嫩rutou隨著胸腔起伏，在潮濕的衣物下若隱若現(xiàn)。

嚴(yán)堯的唇抿成了冷硬的弧度，一手握住門把，一手撐在門邊的墻壁上，肌rou線條利落，板著臉充滿了侵略性。祁尚言看著他，腳不自覺地往前了一步，兩人身上氣息渾然交織。

嚴(yán)堯不動聲色地把張開的手掌改為拳頭抵在墻上，握住門把的手慢慢地收緊。

“哥…？”

祁尚言睜著干凈明亮的大眼睛，糯糯地開口，身體湊得更近了。嚴(yán)堯的喉頭滾動了下，少年奶白濕冷的身子就像甜香的牛奶冰，隔絕了他鼻子下的雨水腥氣。

沉默了半晌，嚴(yán)堯后退半步，如往常般淡淡地開口，“你怎么來了？”

他悄無聲息地拉開距離，仿佛方才的焦躁和旖旎從未有過。

第16章Whenitrains

烏云密布的天空下是不見天光的昏暗，高挑的身影站在落地窗邊，雙手插在口袋里，垂眼看著地面。

暴雨仍舊在下，雨水自敞開的落地窗打進屋里。嚴(yán)堯低著頭，耳邊除了大雨夾雜著悶雷還有隱約模糊的花灑聲。

“轟隆—”一道驚雷自云層破開，夏日的燥熱被滾雷和大雨驅(qū)散，取而代之的是濕冷腥氣。雨水濺濕了嚴(yán)堯的皮膚，可他低著頭目光晦暗不明，仿佛與這灰暗的背景融為一體。

耳邊的花灑聲不知何時停止，少年清朗的聲音驟然響起，嚴(yán)堯纖長的睫毛輕顫，原本閉著的眼睛緩緩睜開，無波的目光投向聲音的來源。

祁尚言發(fā)梢滴水，渾身帶著濕漉漉的熱氣。清瘦修長的身軀上罩著一件寬大的黑色T恤，空蕩的衣擺至大腿根部，往下是一雙筆直白皙的腿。

少年站在浴室門邊有些局促，尷尬地對他笑了一下。嚴(yán)堯面無表情，依舊站在陽臺邊，偏頭靜靜地看著他。祁尚言被他看得不知如何安放拎著潮濕衣物的手，默默地抬起另一只手擦了擦鼻頭，眼神微微有些閃躲。

滂沱的大雨宛若模糊的背景音，室內(nèi)靜謐無聲。半晌，少年悶悶地開口：“我會解釋的…”

“當(dāng)?！辈Ａчg碰撞發(fā)出的清脆聲響，一雙骨節(jié)分明的手握著玻璃杯重重地放在茶幾上。氤氳熱氣盤旋在杯子上方，玻璃杯表面被熱氣蒸得朦朧。

祁尚言肩膀悄悄地瑟縮了一下，但仍舊頂著嚴(yán)堯冷漠的目光回望他，緘默片刻，弱弱地說：“對不起啊…”

嚴(yán)堯原本聽得輕蹙的眉頭松開，但目光冷硬依舊，嘴唇張開欲要說什么但隨即卻化作輕聲的嘆息，面上有些無奈。

“我說，先不談你怎么沖動，但你有沒有想過就算我真的有什么事情你要怎么幫？”

低低冷冷的聲音不似雨天的濕冷，但像那寒風(fēng)的凜冽。

仿佛北方冬日的風(fēng)。

祁尚言看著他，隨后才回過神來，連忙說：“我…可以…打架！”

少年原本斬釘截鐵的聲音有轉(zhuǎn)弱的趨勢，但卻又突然硬氣地挺起脊梁，說出的那聲“打架”鏗鏘有力還眼神堅定地抬起手臂，“我初中是籃球隊，所以力量還可以！”

說完便撩起袖子給嚴(yán)堯看那纖細手臂的肌rou線條，“看！”語氣還帶上不自覺的洋洋得意，像只求夸獎的貓。

嚴(yán)堯并沒有接話，看了他半晌才把目光悄悄地轉(zhuǎn)開，沉默了片刻后霍然起身，“雨停了回家。”

祁尚言被他突如其來的反應(yīng)弄得愣神，目光隨著他起身的動作抬起，原本舉著的手微微有些僵硬，眉間的飛揚得意瞬間被茫然和不知所措取代，嚴(yán)堯避開他的目光繞過沙發(fā)欲走回房間。

“我只是擔(dān)心你啊…”

少年悶悶的聲音破開耳邊回蕩的大雨聲，撞進了他的耳膜，有些倉促的腳步微頓。

雨天煩躁的濕冷裹挾著祁尚言，未擦干的頭發(fā)讓他的頭有些隱隱作痛，但他仍舊垂眼看著擱在大腿上的手，看白皙的十指纏繞后松開。

眼前驟然光線下降，少年由頭被干燥溫暖的大毛巾蓋著，后上方傳來冷硬的聲線，“擦干頭發(fā)?！?/br>
祁尚言目光呆滯，雙手不自覺地抓緊了毛巾，仿佛害怕下一秒就被抽走似的。

嚴(yán)堯抿了下唇，略微僵硬地開口，“你會感冒的?！?/br>
大雨淅淅瀝瀝地在下，敞開的落地窗不知何時被拉上。

嚴(yán)堯垂眼看著被毛巾包裹的祁尚言，大手不自覺地抬起，懸在少年頭頂上方的那刻仿若意識到了什么似的，五指輕輕卷縮，悄無聲息地塞回口袋里。

下一秒，一只白皙修長的手撩開了毛巾，濕漉凌亂的黑發(fā)自白色的毛巾下露出。祁尚言將頭兜在毛巾里，露出潮紅的小臉。他略微把頭轉(zhuǎn)向后方，瑩白的手指有些猶豫地伸出但最后迅速又堅決地緊抓住了嚴(yán)堯的衣角，眼神亮晶，聲音帶著顫，但又甜又脆：“哥，其實我怕打雷?！?/br>
仿佛是為了應(yīng)景一般，雷聲霎時炸開。兩人在雷鳴中沉默對視，祁尚言眼睛眨了眨，迎著嚴(yán)堯的目光生硬地顫抖了一下，露出惶恐，“看吧，我怕?！?/br>
明明是謊話。

嚴(yán)堯垂眼看著他，昏暗的客廳里是少年帶著光的眼睛和不知何時說出的那聲“別怕?！?/br>
春節(jié)來了卻有噩耗。大家要照顧好身體呀，在武漢的你們要乖乖呆在家哦！一切都會好的！

第17章Inhalesummer,exhalewarmth

黃昏天邊被余暉染紅，天色自山巒處由赤橙漸變成灰暗的紫藍。倦鳥成群歸巢，雨珠沿著葉脈緩緩滑落，在葉尖處匯聚成水滴跌落到水泥路上。馬路的水洼倒映著行人奔走的身影，下一秒被呼嘯而過的車子輪胎碾過而濺向兩側(cè)。

夏日的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