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黏腥的血氣,喝完隨手把瓶子沖他手里一扔,轉(zhuǎn)頭要走又被他叫住。“又干嘛。”裴行遇肩上搭著黑色長外套,罩在軍裝外頭,臉色看著有些蒼白,靳燃微微皺眉問他,“你受傷了?”“不礙事。”裴行遇軍裝穿的嚴(yán)嚴(yán)實實一絲不茍,除了臉色和嘴唇有些蒼白之外看不出異樣,他平時臉色也蒼白。“知錯了嗎?”靳燃漫不經(jīng)心又無畏地沖他笑,“不知道,我沒錯?!?/br>裴行遇一只手攥著小瓶子,另一只手掩在長外套的袖子里,壓低的嗓音透著一股冷意,“為什么打莫魯?!?/br>“想打就打了?!?/br>裴行遇輕舒了口氣,站姿筆直地隔著窗戶跟他說,“每個辱罵我的人你都跑去跟他們打架,你開著一百臺重型機甲出去都不夠用,能不能別瘋了!”“不是為你,他擋我路我就揍他了,下回他再放屁我還揍他,揍的他媽都不認(rèn)識?!?/br>“靳燃,你是不是真欠揍!”“對?!?/br>裴行遇一把攥住窗沿,眼角都?xì)饧t了,將瓶子往身后一扔,靳燃以為他氣走了也轉(zhuǎn)身回去睡覺。下一秒禁閉室的門轟的一聲被踹開,裴行遇一把扯掉肩上的大衣往一邊一扔,“欠揍是吧,過來跟我打,輸了就給我老實點?!?/br>靳燃一舔犬牙,“那我贏了呢?贏了就離婚?”裴行遇淡淡掃了他一眼:“贏了再說。”靳燃心里一團亂麻,心里明知道裴行遇是拋下“天紀(jì)”號全體逃亡的叛徒,可他又的的確確趕回來,心里正煩沒處撒火。打就打。靳燃后退一步亮起姿勢,一手握拳一手?jǐn)傞_沖他做了個挑釁的姿勢,裴行遇眉眼漆黑面無表情地解開軍裝袖口挽了下左袖,右手沒動。白皙的手腕被黑色軍裝襯的瑩白如玉,靳燃覺得有點晃眼。“哎,打個架不用脫衣服吧?!?/br>裴行遇沒理他,稍微活動了下手腕輕吸了口氣克制心口那股憋悶疼痛,他用空投倉強行躍遷,巨大的壓力全在他身上。獨淵雖然準(zhǔn)備了能量調(diào)節(jié)水給他,但用處不大。“需不需要讓您兩招。”靳燃還沒說完,裴行遇立刻截斷他的話,“不需要?!蓖瑫r沖他揮拳,凌厲又敏捷。靳燃還沒準(zhǔn)備好,結(jié)果臉上真就挨了一下,仿佛聽見了自己骨骼移位的聲音,疼得頭皮立即乍起冷汗。艸,下這狠手。靳燃側(cè)身一閃,攥住裴行遇的手腕猛地向后一折,側(cè)頭躲避他反方向來的另一只手,裴行遇下手干凈利落,狠厲非常。靳燃甚少打過這樣勢均力敵的架,像是只被激怒的兇獸,呲著牙仿佛嗜血般興奮地舔了下嘴角的傷口,果然嘗到了血氣。裴行遇身上有一股讓他非常興奮的味道,那種強悍的、冷漠內(nèi)斂、成熟到極具傾略性的氣味,alpha天生的征服欲悄然勃發(fā),叫囂著將他踩在腳下!征服絕對強勢的同類,會讓他產(chǎn)生無與倫比的滿足。靳燃的神經(jīng)末梢悄悄燃起火光,是他未曾發(fā)覺的一束星火,此刻他的眼神全在裴行遇身上,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叫囂著擊敗他,擊碎他。兩人拳頭相對,骨骼發(fā)出“咔吧”一聲,但誰都沒有退縮,而是同時利落的調(diào)轉(zhuǎn)方向奔著對方的致命點而去。禁閉室里東西一應(yīng)俱全,卻被兩人的打斗弄得亂七八糟,桌椅全部翻倒,報警器發(fā)出尖銳嘶鳴,又被靳燃一腳踹爛終于安靜。兩人勢均力敵,同時將對方擊倒,但裴行遇身上有傷沒有靳燃反應(yīng)那么利落,就這一秒便被他掐住了咽喉坐在他身上。“長官?!苯伎壑念i子,拇指按住他的脈搏,帶著劇烈的喘氣聲說,“你輸了?!?/br>裴行遇雙手攥住靳燃掐著自己脖子的手,屈膝沖他一抵隨即雙手利落一扭將兩人掉了個個兒,蒼白的臉色因為剛剛的劇烈打架有了些血色,氣息亂得厲害,嘴唇慘白。“沒輸?!?/br>靳燃也不反抗了,就這么被他壓著,兩只手墊在腦后沖他笑,“長官,為了不跟我離婚連兵不厭詐都使出來了,這么喜歡我???”裴行遇沒接這句故意歪曲的話,緩了緩微亂的氣息冷聲說:“既然輸了,以后就老實點,以后不許再提離婚的事情,時間到了就算你不提我也會跟你離婚,記住了?”靳燃心里煩躁,撥了下他的手要起身卻被他扣著一下子沒起來,心里頓時一團火燒起來連帶著烘出一股極致的alpha信息素。“不提就不……喂裴行遇!”裴行遇扣著他脖子的手一松,清冷眉頭略微一皺張了張口卻什么都沒說出來,身子一軟一下子暈了過去。靳燃眼明手快地去接他,一下抱了個滿懷,鼻尖沖進一股似有若無的石斛蘭氣味,不由得吸了吸鼻子,還挺香。“不是,裴行遇你有沒有事啊?打你兩下就暈倒,你他媽又不是個omega這么嬌氣,喂你醒醒啊。”靳燃抱著裴行遇往后伸頭,他身上淡淡地仿佛沁著涼意的石斛蘭氣味無孔不入地往鼻尖竄,“艸,你的獨淵呢,那個掃地機平時不是到處晃悠,現(xiàn)在死哪兒了?!?/br>裴行遇無知無覺,臉色蒼白的可怕,靳燃有點擔(dān)心自己是不是把他打壞了,明明沒用什么力啊,都沒沖他臉打。哪像他,拳拳沖著自己臉,毀容式打法。自己還是他名義上的男人呢,謀殺親夫倒是一點不留情,說到離婚就不離,“艸你有病吧?!苯剂R完了抱著他放在自己剛才坐著的床上,回到窗口去喊人。“喂,有沒有人啊,你們司令暈了,來個人?!?/br>禁閉室在戰(zhàn)艦尾部一個拐角里,喊是喊不到人,報警器又讓他一腳踢爛了,他手上所有的通訊設(shè)備全讓沒收,真是叫天天不應(yīng)。門鎖是從外面識別的芯片,他踹爛了也出不去。靳燃順手撿起裴行遇掉在地上的長外套扔在床上,有心趁著現(xiàn)在他不能反抗沖他臉上來一下,但想了想趁人之危沒意思。裴行遇沒戴手表式通訊器,一只手的扣子解開露出細(xì)白手腕,另一只手則纏著白色的紗布遮在外頭黑色的軍裝袖口里,領(lǐng)口干凈整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