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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想要喝。但是這一團非常乖。雖然餓,也不會“咿咿呀呀”惹人惱怒地哭鬧不止,甚至不會像兩天前那樣稚幼地鬧脾氣一樣和他毫無懸念地角力……就是那樣看著奶瓶的方向,安安靜靜地慢慢眨著眼。而能將奶瓶遞給他的侍女正誠惶誠恐地在亞諾蘭身前侍立著,不接受命令,便絲毫不敢有其他舉動。皇室中的優(yōu)先級就是這樣,皇帝之后,分化為Alpha,地位尊貴的皇子最為優(yōu)先,在場時必須首先滿足他們的需求,如若逾越,就是死罪。亞諾蘭眉皺了皺,側(cè)了側(cè)頭道,“你給他繼續(xù)喂食?!?/br>“………是,殿下!”侍女躬身行禮,這才將桌上的奶瓶拿起,繼續(xù)讓幼團小口小口地進食。幼團軟綿綿的小手抱著了心心念念眼巴巴看著的奶瓶,便也繼續(xù)安安靜靜地咕嚕咕嚕,大大的烏瞳也沒有像兩天前意識模糊時那般盯著他不放了。亞諾蘭一言不發(fā)地看了片刻,忽然覺得無趣。他也就是想起來看看這個小東西是否還活著罷了。這樣想著,亞諾蘭轉(zhuǎn)身,徑直離開了。一樓長廊仍行著屈膝禮的兩個侍女看見年少的二皇子走下樓,從殿大門離開的背影,這才哆嗦著酸軟得快失去知覺的膝蓋站立起來。互相對視時,眼中都有畏懼的神色。……亞諾蘭在書房翻著戰(zhàn)爭史,偶爾腦中一閃而過某個只知道奶瓶的小身影,印象漸淡了。但是他卻被皇帝,加洛帝國的最高領(lǐng)導者忽然召見了。“我聽說……你前幾日去了你四弟那里,還幫他叫了醫(yī)生?”帝國的皇帝現(xiàn)在雖然才剛剛?cè)鲱^,已創(chuàng)下了叫舊時的將軍也不敵的累累戰(zhàn)果。此時只是垂眼坐在案前批閱文件,抬眸時也顯出驚人的威勢。到底是被帝王所看重的皇子,平常人也許被這一眼殺伐果斷的威勢震懾得雙膝一顫,亞諾蘭此時也只是停頓了片刻,便答。“是的,父親?!?/br>即便仍是毫無波瀾的表情,心中卻微微一驚。雖然沒有刻意遮掩行蹤,但是他近期第二次去看那個孩子時確實是并未告訴近衛(wèi)侍從,獨自前去的。那所偏殿距離甚遠,平日不與主宮殿交互,那幾個愛嚼舌根的侍女也傳不出消息。所以這句不經(jīng)意的問話才顯出皇帝對他行蹤的掌握程度,也許并沒有刻意敲打的意思,但也足夠使他生出寒意的警醒。“你不用太過緊張,我看你們這些小孩兒互相間關(guān)系密切些,也是好事?!?/br>男人連頭也未抬,一邊批閱著文件,一邊道。亞諾蘭不確定對此如何回應是正確的,干脆沉默不語,閉口恭敬地站立于皇帝的桌前。年輕的帝王卻似乎露出點溫和的表情來,抬眸擺手道。“行了,我可不是把你叫來嚇唬你的,繼續(xù)看你的書去?!?/br>“是,父親?!?/br>亞諾蘭垂首道。皇帝坐在桌案前,若有所思地看著皇子的背影。那是個仍十分年少的少年,此時卻已經(jīng)養(yǎng)成了這樣沉默寡言的做派,興許是他給與的壓力太大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使這樣的次子做出并不那么謹慎行為的誘因,才會更引起人的注意。“安德?!被实鄣?。“在,陛下?!睆年幱袄锫叱鲆粋€著管家服,行止極有分寸,彬彬有禮的男人來。奇異的是,如果不是皇帝出聲叫他,使他自己走出來,沒有人會發(fā)現(xiàn)房間里還有一個人存在。“明天我會去偏殿一趟,替我安排好?!?/br>“我不喜歡閑言碎語?!?/br>皇帝一邊不經(jīng)心地掃視著文件,一邊伸手拿印章。“是,陛下?!?/br>恭敬的男人后退一步,重新融入了陰影之中。……于是次日加洛帝國的皇帝來到偏殿一樓長廊時,看到的是撣了一半灰塵的廉價花瓶擺件。兩個侍女哆哆嗦嗦地屈膝行禮。所幸她們前幾天經(jīng)歷了二皇子突然到訪的狀況之后,也開始怕像那位一樣的大人物再來,平時也少偷懶閑聊了——不然此刻她們說不定當場就要被扔出去。皇帝隨意點頭示意她們起來,身后只跟了一個近衛(wèi),沿著扶梯往上。進入房間時,那位一直待在房間里的侍女忽然見著了皇帝也沒忍住抖了下,立刻匆匆躬身行了屈膝禮后侍立于一側(cè)。“陛下………”年輕的皇帝抬手示意她不必拘謹,湛藍的眼看向幼兒床。“我是來看安澤爾的,他在這里對嗎?!?/br>“是,是的……陛下………”侍女明顯仍有些止不住地緊張,此時語氣稍有遲疑。確實如此,事實上,皇帝垂眸看下去——那個幼兒床上的幼團對尊貴的帝國最高統(tǒng)治者的到來絲毫不知,仍然閉著眼,黑色的小頭發(fā)服帖蓬松地搭著,軟乎乎白嫩嫩的小臉泛著可愛粉暈——在熟睡著。這大概就是侍女表現(xiàn)遲疑的原因了,此時見著年輕的皇帝喜怒不形于色的冰冷表情,忙不迭地小聲對幼兒床的方向喚道。“……殿下……”“殿下……醒醒……”“殿下……該起了……”幼兒一天中睡覺的時間都長,此時被熟悉的溫柔女聲連聲催促,幼團扇子似的眼睫顫了顫,大概像是奶貓抖抖軟毛似的在小被單里動了動。年輕的皇帝看著一對雪團兒似的小軟手從單薄的被單里伸出來,握住了被單沿,然后軟趴趴地又向糯團團的臉頰側(cè)上伸了伸,前后小弧度地擺了擺。其實若是把那雪白的被單掀開,該看得出這是個標準的奶貓仰躺著,露出粉粉的小爪墊,很乖巧地讓揉軟乎乎的小肚子的姿勢。但是年輕的皇帝并沒有見過。不如說,之前的皇子幼年期時,他都在南征北戰(zhàn),開拓帝國疆土——什么時候看顧過這樣軟的小東西?侍女看著幼團的姿勢,就知道這是四殿下剛醒時要黏人撒嬌得讓人心都化掉的時間段……若是平時她早該過去抱著哄人了,但是此時皇帝在這里,沒有命令,她只能恭敬地躬身在一旁一言不發(fā)。于是年輕的皇帝饒有興味地看著幼團以奶貓攤肚子的姿勢躺了片刻,似乎好久不見人來摸摸抱抱他,于是又把一對棉花糖似的小手縮了回去,這次似乎因為意識模糊中也有點點生氣,竟然連幼嫩白皙的小臉頰也往被單下縮了縮,只露出了半張小臉來。皇帝始終繃著俊美無儔的臉,此時看著這一只幼團慢慢吞吞的活動——不動聲色地伸出了一根長指,面無表情地戳了一下幼團點心似的右邊臉頰。這一戳,讓幼團終于委屈地扁了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