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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然響起。眾人齊齊看向他,錦卻連頭也沒抬,眼神仍是不離東的臉上,輕輕撫摩著東的臉頰,溫聲說道:「即使世上所有人都遺棄你,我也與你在一起?!拐f罷臉頰貼上東的,話語輕柔,呢噥低語:「所幸你昏著,不然你這傻子怕也是選擇遺棄自己。這會兒我替你選,如若不能一起走我們便一起留?!?/br>錦說“一起留”自然是指把命一起留下來,即使賠上性命,他也要爭取到最后,他也要和東在一起。在場人人臉色驟變,明知錦不理智卻沒人能勸出口。錦說的沒錯,他們各自為了種種理由選擇放棄東。雖是萬般無奈的選擇卻是不爭的殘酷事實。背叛!他們背叛了原先要救出東的信念也背棄了東。齊格的臉色愈形陰鷙:「想不到堂堂日本第一大堂會的三合會長竟這么不識時務!」沒理會齊格的嘲諷,錦自對著東寵溺笑道:「算你聰明,至少選的是個不識時務的笨蛋不是個陰險毒辣的混蛋?!?/br>怒氣往上一沖,齊格掏出槍來指著錦:「你盡管口舌之利吧!轟死了你,東不遲早聽我的擺布!」錦轉(zhuǎn)頭盯著齊格,眼里盛滿怨毒憤恨,長笑聲里卻又掩不住嘲弄輕蔑:「聽你擺布?!齊格,你到現(xiàn)在還弄不清,東要肯聽你擺布如今會是這種景況?!」嘆了口氣,錦轉(zhuǎn)回東的臉上,憐聲說道:「我倒寧愿他肯任你擺布,至少不會吃這么多苦頭。這倔驢子脾氣怎么勸也改不了?!拐f罷淡淡一笑,笑里竟是說不出的親膩憐惜。那表情看得齊格又是一陣妒恨,手里的槍緊了又松,松了又緊。「齊格,你拿著槍干嘛?!」一聲低沈嚴肅的聲音突然自門口響起。眾人剛剛都沈浸在錦對東的感情里竟沒注意門口已經(jīng)站了人。來人一發(fā)聲才驚醒眾人。「父親,您怎么來了?!」齊格連忙把槍放下,堆起不自然的笑。諾雷等人看到另一個娉嬝柔弱的身體款款而來,均暗叫不好。羅倫斯對諾雷使了個眼色,諾雷會意連忙迎向前去,一面向法貝瑞爾的族長吉斯汀問安,一面攙了隨后進門的中年美婦要往外走。那中年美婦沒有說話,掙脫了諾雷逕向東走去,愈靠近東,眼里的淚愈加盈溢,待到東身前,晶瑩的淚已如斷線的珍珠般不住滑落。「義朗...」是日日朝思暮想到要心碎的樣貌啊...是夢里求也求不得一見的容顏啊...如近卻真真切切近在眼前,上天終是憫憐她的。伸手想觸觸那蒼白的俊臉,但伸到跟前卻顫著手怎么也不敢再往前,深怕眼前的人如鏡花水月般一碰就要消失。櫻子分明是認錯了人,但見此情狀,現(xiàn)場竟沒一人敢拆穿真相。眾人只見櫻子的癡迷沈溺,卻未見另一人眼底也閃著異樣光芒。「mama...」緊跟在后,握住櫻子發(fā)顫不穩(wěn)的手,諾雷的心早已懸到喉口,就怕櫻子突然發(fā)生什么狀況。櫻子聞聲轉(zhuǎn)頭看看諾雷,再看看東,突然低低笑了起來,笑了一會又嚶嚶哭了起來,在場的人雖多卻沒一人敢去慰問驚擾。待櫻子哭了好一會兒才切切說道:「真像,真的好像?!?/br>眾人不明其意,櫻子卻已收了眼淚,抬頭望向森和也,大眼里雖然盈著淚,眼神卻堅定不過:「父親,他...是紀之吧!」櫻子用日語說出諾雷的日本名字。和也一下楞在當場,她已經(jīng)多久沒叫過“紀之”這個名字,怎么現(xiàn)在卻...。櫻子也不理會和也,手輕輕撫上東的臉龐,細細畫著他的眉眼鼻唇,柔聲說道:「好孩子,mama總算等到你了?!?/br>此言一出,別說和也,在場眾人竟沒一人能反應過來。「櫻子...你...」和也顫著聲音問道:「早就知道...諾雷他...」不是你的孩兒?!和也太過驚異,一句話始終問不完整。櫻子淡淡笑了笑:「父親,再怎么傷心,我又怎么可能認不出自己的兒子?!你收養(yǎng)諾雷假冒紀之是為讓我安心,我又怎能不讓你安心!」原來,原來櫻子自始到終都知道諾雷不是她的親生兒子,她假裝不知情也不過是為了安慰森和也,不愿他老年喪子、喪孫之馀還要為她而傷神。和也現(xiàn)在細細想來,櫻子自從義朗死后再沒叫過諾雷的日本名字,平時沒注意,如今才知,她早知道諾雷不是“紀之”,所以始終不肯這么叫他。原來mama早就知道自己不是她的兒子了嗎?!母子連心,這話確實一點不假,既便東愿意成全,他也永遠不會是“紀之”!諾雷頓時只覺心涼了半截,握著櫻子的手也不由松了。感到握著自己的手漸漸冰涼滑落,櫻子反手握住了諾雷的手,溫柔說道:「傻孩子,你永遠是諾雷,是mama的孩子啊!」笑容溫暖如三月春陽,語聲輕柔如薰風微拂,諾雷抬起眼,櫻子臉上仍是一逕的明亮寬容。「可是...」輕柔的撫著諾雷的臉:「這二十幾年來多虧有諾雷,讓我知道我還是個母親。難道現(xiàn)在諾雷不要mama了嗎?!」「mama...」諾雷再忍不住,抵在櫻子的肩上,低泣不已。雖然自私,心總算安定了,mama的愛真真確確給的是自己,是東以外的諾雷,而不是被誤以為東的諾雷。拍拍諾雷的背,櫻子示意羅倫斯把諾雷接過去。羅倫斯把諾雷推入懷中的同時心中卻大感驚異,他們從未對櫻子說過或表露過什么,短短時間她卻能看得如此明白?!可以肯定的一點是,櫻子絕不似看來的簡單,也絕非大家想像中的柔弱。櫻子轉(zhuǎn)向錦,極為慈詳溫柔的問道:「你是小錦吧?!」錦點點頭。「想不到你都這么大了...是啊!紀之也這么大了?!箼炎硬粍龠駠u:「小時你怎么也不肯放開紀之,想不到長大了還是一樣。」「櫻子阿姨,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他?!瑰\回答得堅定而真摯。櫻子點頭笑笑,欣慰說道:「紀之長得像爸爸,性子卻十分像我,是得有人時時照看著,交給小錦我也能放心?!?/br>聽到櫻子彷佛交待什么的話語,錦心中瞬時閃過一絲不好的預感,還待說什么,櫻子已轉(zhuǎn)向法貝瑞爾家的大家長吉斯汀。她臉色平和,眼神卻復雜:「當初你對不起義朗,負欠了我,如今我只要求你一件事?!乖捳f到此,甚是隱晦難辨,就連和也也不知什么意思,櫻子卻沒有再說下去的打算。吉斯汀點點頭,沒有一點猶豫,轉(zhuǎn)頭對著齊格說道:「放了東?!?/br>「不?!过R格堅決無比:「父親,不論您和櫻子阿姨有什么恩怨那是你們的事,對東,我絕不放手?!?/br>「你以為現(xiàn)在還有什么可要脅的嗎?!」羅倫斯冷冷說道。櫻子看來精神狀況甚好,況且看樣子吉斯汀有些事對不住她,看來也不可能追究和也及諾雷的事,如此一來,齊格還有何可恃?!齊格也明白這點,但他向來不知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