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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坐煩了,我們什么時候才能上高速啊?!?/br>宋愉抬手看了看腕表,道:“最多一小時?!闭f罷,她看了眼窗外,“這天氣還真是差,都有些看不清路了,看著就跟原地不動似的?!?/br>兩人又隨意聊了幾句,季裴意坐回原地,握住了傅庭紹的手掌,他垂著眼睛掩蓋著眼中的情緒:「008,你在嗎?」008的聲音有些虛弱:「在的呢?!?/br>季裴意:「是那玩意兒來了嗎?」008:「是的,008正在努力消除它的負(fù)面影響哦,還請宿主和傅先生加油哦?!?/br>季裴意手指緊握成拳,說:「謝謝了?!?/br>008笑嘻嘻地說:「不用謝哦,對啦,您和傅先生記得將那塊玉握好,還有一定要牽著手,我們平安度過這劫的可能性更大?!?/br>說完這句話,008便暫時消失了。“傅庭紹,你那塊玉呢?”季裴意突然湊到傅庭紹耳邊小聲問道。“在口袋,怎么了?”傅庭紹說。“你趕快拿出來握在手心里。”季裴意有些焦急地說。雨勢越發(fā)浩大,空中電閃雷鳴仿若末日,不知是否錯覺,季裴意似乎聽到了落石滾滾的聲音,又夾帶著流動物體的低鳴。季裴意想讓老陳停下來,可是直覺告訴他不能停,停下來就真的完了,他心跳如鼓,道:“陳哥,你開車小心些,我們不急。”老陳應(yīng)道:“行?!?/br>就在這一個字落下之際,變故突生,那像是洪水的聲音,如同兇猛矯健的野獸,張著那爪牙氣勢洶洶地追著他們,要將他們撕裂。“陳哥!快開!”季裴意幾乎破音。宋愉和老陳皆懵了一瞬,而后老陳將油門一下踩到底,使出渾身解數(shù)在這崎嶇的山路上飛速行駛。“轟隆轟隆——”一道閃電破空落在前方的石頭山上,巨石被擊碎成數(shù)快,迅速滾落至山腳,他們唯一的出路被堵死了。季裴意在腿上落下重重一掌,表情陰鷙,嘴唇幾乎要被咬出血來,傅庭紹立即將他攏入懷中,釋放著信息素安撫他,事已至此,說再多都是徒勞。身后是洶涌的泥石流,身前唯一的路被巨石堵死。季裴意哆嗦著嘴唇回抱住傅庭紹,“我們是不是會死?”傅庭紹沒有說話,他稍稍抬眼,余光從后窗掃視到那迅速與車輛拉近距離的巨石,電光火石間,他用身體攏住季裴意,或許會是無用功,但總比直面上那可怕的巨石要好。季裴意聽到一陣氣音,接著是一道巨響,他的意識陡然變得昏昏沉沉,但卻始終沒有松開傅庭紹的那只手。意識混沌間,季裴意仔細(xì)琢磨著那句話,傅庭紹說——好好活著。才不要,這是季裴意失去意識之前的最后一個想法,雖然無理取鬧,但真實。凌晨,A城最好的私立醫(yī)院頂層不斷有人進(jìn)進(jìn)出出,皆神色匆忙焦灼不安,而樓下有無數(shù)藏匿著的閃光燈,都想拿到這頂樓的最新消息。雪白的走廊中,季夫人幾欲昏厥,勉強靠在季先生懷中才得以撐著那瘦弱的身體。傍晚來了壞消息,落日鎮(zhèn)突發(fā)泥石流,季裴意所乘坐的車輛因走錯道路而下落不明,搜救隊冒雨進(jìn)山,直到夜晚八點才找到被困在車中的四人。四人并無大礙,宋愉與老陳已經(jīng)清醒轉(zhuǎn)到了普通病房,而季裴意和傅庭紹卻仍舊陷落在深深的沉睡中,醫(yī)生五次三番向季夫人保證兩人并無大礙,但這并不能讓季夫人寬心多少。傅池和傅青山連夜從隔壁市趕了回來,素來沉穩(wěn)的二人如今也免不了一顆心被弄得七上八下。又等了一小時,季裴意與傅庭紹還是沒醒,但生命體征平穩(wěn),季夫人終于撐不下去,在季先生的陪同下去了一間空著的病房休息一會兒。兩人清醒是在凌晨三點左右,季裴意一醒來就鬧著去找傅庭紹,可他情況并不好,季夫人離開后突然起了高燒,物理降溫沒下去只能打針,最后一瓶藥水才掛不久。小護(hù)士怕季裴意掉針,但季裴意的情緒又十分激動,一時間只能輕輕按著季裴意,著急得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小護(hù)士說:“季先生,您先冷靜,傅先生情況很好?!?/br>怎么可能好?季裴意分明看見了那塊飛石砸中了車窗就要落在傅庭紹身上。想到這里,季裴意委屈得要命,那是什么傻子啊,那么舍己為人就為了換他爛命一條。就在季裴意打算拔針去找人時,病房門被推開,小護(hù)士們看見來人皆松了口氣,而季裴意看見門前站著的那全須全尾的人時直接懵了。“你……”季裴意的喉嚨像被人掐住,眼睛難受得起霧。“我怎么了?”傅庭紹揚揚下巴示意讓護(hù)士們出去,自己則是帶著笑意朝著季裴意走近。“我還以為那塊石頭砸中你了?!奔九嵋馓鹗窒蚋低ソB討要一個擁抱,只有抱著實實在在的人時,他那顆高懸掛著的心才能放下。傅庭紹踩著輕輕的腳步移動到床邊,俯身將季裴意抱了個滿懷,笑道:“你不是以前說過嗎?禍害遺千年,我命大著,沒事兒。”季裴意跟小孩兒似的掛在傅庭紹身上,臉頰貼著傅庭紹的脖子,眼淚弄得那兒濕漉漉一片,抖著聲音抽噎著抱怨,“你都嚇?biāo)牢伊?,哪有這么當(dāng)人男朋友的啊?!?/br>傅庭紹從善如流地捏住他的后頸,低頭吻住那兩瓣唇。傅庭紹的吻總是這樣溫柔,小少爺被哄得直哼哼,閉著的雙眸上那兩排睫毛顫抖得不停,又把傅庭紹抱得更緊。在季裴意的要求下,傅庭紹睡在了病床的另一側(cè)。兩人沒怎么說話,在傅庭紹信息素的包圍下,季裴意慢慢地睡了過去,傅庭紹沒敢睡,因為他又聞到了那股纏綿羞怯的味道,像是一只小手,撥弄著他腦海中緊繃著的那根神經(jīng)。又是四十分鐘過去,傅庭紹按了呼叫器讓護(hù)士來拔針,季裴意睡得很沉,在護(hù)士退出房門時都沒有半點反應(yīng),呼吸是炙熱的、身體是guntang的,那幾瓶退燒藥似乎半點沒奏效。季裴意覺得自己處于一片guntang的巖漿之中,難受極了,他想要從空氣中掠奪氧氣,吸入肺腑的卻只有濃郁的玫瑰茉莉花香與跳動著的黑加侖的甜蜜果香。他的心跳得很快,Omega的本能讓他忍不住去觸碰依賴自己的命定Alpha,他伸出手,在一片黑暗中嗚咽著去握住Alpha的手臂,有許多話要說,最后卻只化為簡單的三個字,“傅庭紹?!?/br>傅庭紹緩慢釋放著信息素,將他包圍,俯身抱住他,聲音溫柔而堅定,“我在,交給我,好嗎?”遲到了許多年的發(fā)情期終于到來。作者有話要說: 咳咳咳50正分評明天給全部,大嘎加油【或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