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借一條睡覺只睡陸君山的原則，和一根只對親哥哥硬的雞/巴，陸瀾確實缺乏想象力去想這個問題。

他不認(rèn)為段上錦會真的把景辰送給警方，但也不認(rèn)為這家伙會輕易消停，現(xiàn)在上門來就是耍性子過瘋癮。

“你到底想怎樣，人又不是我送給你的，叫我來就是讓我聽你當(dāng)眾科普強(qiáng)/jian的定義嗎？”

見他不耐煩，段上錦反而高興了。

他站起來，臉上換面具似的掛起興致勃勃的笑容：“陸瀾，你應(yīng)該記得，你可欠著我一個承諾呢。本來你應(yīng)該無條件兌現(xiàn)的，但現(xiàn)在我愿意賣你一個便宜?！?/br>
他像個即將拆開重要禮物的孩子，眼中迸出喜悅期待的光，回頭看一眼陸君山，又溫情貪戀地注視陸瀾，許愿般一字一句開口。

“你知道的，你們倆在我心里一樣重要，我誰都不挑，隨便給我一個就行。”頓了頓，他閉眼屏息，片刻后緩緩呼出來，同時睜開眼。

“那么，你們決定誰來？”

（想了半個小時，還是覺得這章分上下發(fā)比較好玩，所以下半明天見吼～）

第17章（下）.

滿室安靜，氣壓低沉。除了段上錦，其他人都笑不出來。陸瀾朝兄長看去，見陸君山臉色瞬間陰沉。

他哥哥生氣了。

“段上錦，夠了！”半晌，陸君山冷然道。

他定定盯著段上錦，目光如鉤：“不要對水兒開這種玩笑。”

他說的每一個字都很認(rèn)真嚴(yán)肅，縱使是陸瀾聽了也不由自主緊張起來，生怕做出不合適的舉動惹辦公桌后那人更加生氣。

這是人們對于居上位者和強(qiáng)勢氣場的本能反應(yīng)。

但段上錦并不。

或許他自認(rèn)比陸君山更居高，或許是沒有這根筋——陸瀾認(rèn)為是后者。拜大學(xué)那兩年所賜，他曾見過這瘋子當(dāng)眾給他爺爺甩臉色的樣子。

不過，面對異曲同工的場景，彼時他對段上錦的從容自我感到敬佩，今天卻只是煩惱和憂慮。

他怕段上錦那張嘴，怕那張嘴里的瘋言瘋語。

稍稍朝那瘋子靠近半步，試圖勸慰：“段上錦，別鬧了……”

“我哪有開玩笑？”段上錦則愈發(fā)興致高漲，非但對他軟綿綿的勸慰充耳不聞，還繞到他身后，伸出雙手，做出要抱他的樣子。

“你干什么？”陸瀾渾身警覺，倏地躲開。

段上錦側(cè)頭看他，眼神意味深長：“弟弟，你是不是從來沒有告訴過哥哥，你是怎么跟我計劃共享他的？”

說著，他又轉(zhuǎn)頭面向陸君山，面帶笑容：“你知道嗎，你在弟弟心里，是可以用來討我歡心的工具。他說過，只要我高興，把你送給我也沒關(guān)系?！?/br>
“我不是那個意思！”

他成功了，即使知道他每個字都是故意的，陸瀾還是慌了起來。

不敢看陸君山的表情，只好上前阻止姓段的：“我那時候根本不正常，說的話做的事都不是出于真正的本意，你不要在這里挑撥離間！”

他逼得太近了，其實非常露怯。

段上錦將他抓得透透的，但笑不語，只沖陸君山攤攤手，得意的表情仿佛在說，“你看吧，我沒說謊?！?/br>
陸君山的臉色比剛才更陰沉了。

他坐在那張巨大的辦公桌后，好像天然與他們劃成了兩個世界。對峙片刻，他從那個世界走出來，長腿一邁，來到段上錦面前。

明明是相當(dāng)?shù)纳砀撸瑑扇嗣鎸γ嬲局?，段上錦就忽然不再有盛氣凌人氣勢洶洶的感覺。細(xì)看，他近距離迎視陸君山的眼神正微微閃爍。

想閃躲，又不愿意閃躲。抱著什么期待，卻不敢真的期待。

與他多情自困的樣子相比，陸君山堪稱冷酷無情：“鑰匙?！?/br>
“沒有。”段上錦別過臉，撇開視線，削瘦的下巴還保持微微仰著的驕傲，一副倔強(qiáng)的樣子。

陸君山不再多言，伸手探進(jìn)他外套里面。

然而，他不知道是從哪里過來的，外裝穿得整整齊齊人模狗樣，里面卻空空如也。陸君山的手很涼，一碰到他的胸，他就顫了顫，狹長的眼睛微妙地瞇起來。

瘋不厭詐。

陸君山被他詐到了，想抽回手，可是不及他早有準(zhǔn)備眼疾手快。

那只手被他摁在了外套之下，掌心就貼著他胸前乳尖。心跳和心意，全在那只手里了。他回過臉去望陸君山，滿眼綿綿情意。

“這么說，還是決定哥哥來咯？”

聞言，陸瀾的腦子炸開了。

雙手握了握，虎口發(fā)麻——不止是手，他渾身都泛起一股惡寒，被戲弄和羞辱的感覺強(qiáng)烈得讓他想不顧一切，現(xiàn)在就跟姓段的同歸于盡。

回避多年，他已經(jīng)淡忘被這個人玩弄戲耍，再深深捅一刀的感覺了。此時此刻，當(dāng)下連同過往的恨意、嗔怨、憤怒，全都涌了上來。他真的想立刻殺了他。

就在這時，陸君山抽回了手，朝他這邊一甩。

沒等他看清，就聽見金屬落地的聲音。是一把鑰匙。原來段上錦真的把鑰匙藏在外套里面，陸君山?jīng)]有撲空。

“你們先出去，我有話對段總說?！标懢椒愿赖?，示意陸瀾給景辰開手銬。

仿佛在噩夢的邊緣被拉了一把，陸瀾清醒過來。朝兄長望去，但見陸君山面沉如水，眼神冷淡地看段上錦。

“哥……”

陸君山聞聲扭頭看過來，目光軟了些，哄他：“去吧，沒事兒?！?/br>
說罷，按動桌上的遙控打開最里面休息室的門，˙拽著段上錦進(jìn)去了。

“瀾哥?！鞭k公室里就剩下兩個人，景辰才開口。

陸瀾回過頭，他隨即笑起來，然后轉(zhuǎn)身將被銬著的手伸出來，要他開鎖。這副面孔，跟先前比完全又是另一個樣子了。

“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陸瀾一面給他開手銬，一面低聲自語。

手銬解開了，景辰揉著自己的手腕轉(zhuǎn)回來，回答他：“陸爺?shù)谝淮魏臀抑v話的時候，就說，我和一個人很像，又很不像。他希望那個人像我一樣野，又慶幸那個人沒有。因為如果他真的像我這樣，就意味著陸爺沒有好好照顧到他?！?/br>
這答案竟是出乎意料的認(rèn)真，甚而有些鄭重的意味。

陸瀾一時有些呆住。

景辰往休息室的門瞥了一眼，道：“放心吧，陸爺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我們?nèi)ネ饷娴鹊?。?/br>
第18章

“你是不是很……”陸瀾遲疑地選擇詞匯，問，“崇拜我哥？”

董事長辦公室占了半層樓之大，最外面的區(qū)域布置得就像個休閑咖啡廳。景辰就地取材，沖了兩杯咖啡，將其中一杯遞給陸瀾。

笑了笑，坦然回答：“與其說是崇拜，不如說，但凡有可能，我也想喜歡他?！?/br>
意料之中的答案，但沒想到他回答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