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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你不去尋……尋藍城主了么?”“大海撈針,也不急在這一時。明年就是清霄派遴選新弟子的一年,所以很多修士云集在主峰下,按照掌門安排,我這幾天都會去水微湖畔授課?!?/br>“授課?”藍裂云遐想了一番商墨陽授課時沉靜如水,文雅雍容的氣度,不知是如何的風(fēng)姿迷人,不由心生向往,“我能去看看么?想必聽的人一定很多,會不會聽不到?”“那湖畔矗立著一塊巨石,金丹宗師在上面?zhèn)鹘?jīng),下面能聽得到多少就是多少,聽不到的,可以用法術(shù)聆聽心音,如果修為實在低微,又沒有本事的,進了清霄派也是浪費。至于你,你去做什么?你都結(jié)丹了,還是一個邪修,若是被人瞧見了,定會被人打殺了?!?/br>其實照日經(jīng)也就是發(fā)作的時候邪性,氣息一脈還是屬正道的,否則他的偽裝無論怎么精湛,還是會被人聞出妖邪的味道。他現(xiàn)在的樣子像邪修,只不過是商墨陽把他朝這方面打扮,事實上即便是合歡宮玉坤門的人,出門的時候也沒有這么裝飾的,除非是實在是饑渴得不行了,想馬上找人來一炮。聽得商墨陽這么說,藍裂云也只好放棄。其實他心底對于清霄派十分向往,只不過因為不想商墨陽內(nèi)疚,他才佯裝不屑一顧。還以為換了個身份可以見見清霄派的渾厚根底,沒想到還是沒有這個機會。商墨陽看出他的失望,不由好笑:“你去水微湖畔做什么?那里平時也云集了一堆正道中人,時常切磋比試的,莫非你還想臥底在這里,學(xué)了正道的功法,回去告訴你的師門?”藍裂云想了想道:“俗話說,他山之石,可以攻玉,聽聽也是好的,你上次教我的那個御氣飛行之術(shù)就很好?!?/br>“你要學(xué),我下次還可以教你。過不久我就收幾個外門弟子,到時你和他們一起聽吧?!?/br>“你要收弟子了?”藍裂云眉頭皺起。這其實也并不值得大驚小怪,一個名門正派有前途的新秀,怎么可能放著不用。只是蓮花峰又多了幾個人出入,他的落魄低賤難免就會被別人看在眼里,這和原先與商墨陽關(guān)起門來玩樂還是大不相同,瞬間就讓他感覺到十分不適。商墨陽點了點頭,沒再多說什么。他今天說了太多的話,其實已經(jīng)很厭煩了。沒有交情的人,他話也不愿多說。現(xiàn)在也是為了安撫。不然這個爐鼎又吵又鬧,天天偷跑,也是麻煩。他看了一眼天色,把這間主臥旁邊的隔間留給了藍裂云,起身回到隔壁。次日,水微湖畔來了一個面生的年青宗師,模樣生得一等一的標(biāo)致,神情卻是十分冷淡,一到那里便盤膝而坐,閉目不語。眾人開始以為他是在用他心通之類的法門說話,凝神細(xì)聽,卻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不由大呼上當(dāng)。清霄派雖然規(guī)定了所有的金丹宗師在收徒的前一年都必須在水微湖畔授課三天,可是到底授的是什么課,卻并無規(guī)定。這些金丹宗師入門時就是天之驕子,又費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能學(xué)成上等功法,豈會隨意公開傳授自己的心得經(jīng)驗?誰知道里面是不是混有蓬萊洲其他門派弟子。同為正道,也不好下他們的臉。所謂傳授了是情分,不傳授是本分,這是大家都知道的道理,所以不乏很多奇葩金丹修士在這里枯坐三天,什么也不說,按時來,按時走的。來聽心法的很多人都已到筑基,連來過好幾屆的都有,不少人在主峰下居住修煉,甚至因此繁衍生息了一個城鎮(zhèn)。發(fā)現(xiàn)今天授課的是個悶嘴葫蘆,當(dāng)下來聽課的人就走了一小半。第二天,剩下的一半里又走了一大半。等到第三天,那宗師忽然開口,對著剩下的人口述了一篇高階五雷心法,整個過程也就一盞茶時分。眾人面面相覷,高階心法大家一聽就知道,當(dāng)下不少人用了玉簡錄入,誰知玉簡才錄了一小節(jié),便因為承受不住金石雷音而自動碎裂,反倒是一些窮得買不起玉簡的,用筆抄錄,反而抄出了一些,但也是錯漏百出。那宗師授完課后,從眾人當(dāng)中點了十名面帶微笑,或是狂喜亂舞的人,帶著他們乘云而去。隨后便有小仙童前來清場,說是這位宗師授課已畢,下次請早。一問之下才知道,這位竟然就是十年內(nèi)結(jié)了金丹又進入元嬰期的商墨陽真人,乃是蓬萊洲有史以來最為難得的天才,不由后悔不迭。卻說商墨陽將十名弟子帶到僻靜處,說道:“我那蓮花峰新建一年,沒人灑掃,入我門中,轉(zhuǎn)入正式弟子的機會不大,你們當(dāng)中若有人覺得自己可以在明年入選為正式弟子,現(xiàn)在便可離去了。”這群人當(dāng)中有男有女,能被他選中,都具有天生的雷靈根,并且沉得住氣,當(dāng)下互望一眼。雖說大家都知道,外門弟子其實就是雜役,但敢于公開說明的,定然是毫無前途的了。過了片刻,兩三個神態(tài)倨傲的少年公子拱手告辭。商墨陽又道:“對了,山上可能會有很多重活,搬石頭修葺屋子之類,適應(yīng)不了的現(xiàn)在就可以離開了。我還養(yǎng)了個爐鼎,十分嬌氣,若我不在家的時候,可能需要你們幫我照顧他的起居?!?/br>當(dāng)下便有兩三個因他俊美而不舍得離去的世家女子變了臉色,一個姑娘忍不住道:“清霄派堂堂名門正派,怎能讓門下弟子豢養(yǎng)爐鼎?”商墨陽答道:“清霄派雖然有部分人出家,但到了筑基中期以后,師門就不會阻止沒出家的人成親雙修。既然不禁雙修,當(dāng)然也不禁豢養(yǎng)爐鼎了。我那爐鼎沒偷沒搶,也是他自愿跟隨我。既然都是你情我愿的事,有何不可?你如果不愿做這種伺候人的活計,大可離去便是?!?/br>那姑娘氣哼哼地走了。他這話一出,其他人原本猶豫不決的,當(dāng)下也是轉(zhuǎn)身就走。清霄派兩百金丹宗師,雖然二十年開宗收徒一次,但這數(shù)量也足夠多。只要能不遠(yuǎn)萬里來到清霄派主峰的,都有機會,又何必為了一個外門弟子的名額吊死在一棵樹上?雖說這個金丹宗師長得不錯,但說話徐緩平靜,過于溫和,像他這樣的,未必能教出好弟子來。直到他們返回水微湖畔,才知道這位其實不是一位金丹宗師,而是一位嬰真人,之所以會出現(xiàn)元嬰真人,是因為這位真人以前在金丹期的時候就沒輪值過,也就是說,他是二十年內(nèi)又結(jié)金丹又成元嬰的。在他身邊修行,即便是不記名的外門弟子,也會不比別的金丹宗師的記名弟子差。眾弟子想到方才竟然貿(mào)然離去,悔腸子都清了。對于明年的遴選雖然有幾分把握,可是很難得元嬰真人的青眼了。商墨陽自然不想到主殿去講課,索性粗略地把外門弟子收一收,別的宗師要的是有前途的弟子,他要的只是話少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