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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聞歌打開殿門,看見柔伊在門口,他低聲問:“陛下呢?”柔伊柔聲回答:“陛下還在養(yǎng)心殿,說是今日事多繁忙,恐怕又要宿在那了?!?/br>真那么不湊巧嗎?他想法子和人溝通,人就剛好要睡在養(yǎng)心殿,怎么覺得蕭毓嵐在刻意躲著他。明目張膽過去堵人,說出去讓人聽了笑話,他看向柔伊:“姑姑,陛下可有喜愛吃的小點心?”柔伊想了想:“有?!?/br>洛聞歌淺笑:“勞煩姑姑領本宮去小廚房?!?/br>柔伊不知他和蕭毓嵐什么情況,聽話音還以為兩人關系日漸加深,對他要親自給蕭毓嵐做小點心欣然傾囊相授。這邊主仆兩人進了小廚房,那邊窩在養(yǎng)心殿的蕭毓嵐則在挑燈批奏疏。批到一半,蕭毓嵐停筆問:“皇后呢?”李公公早就知道蕭毓嵐會問,遂差人打聽過,此時正好作答:“皇后娘娘去了小廚房?!?/br>也就是說洛聞歌來了,沒來養(yǎng)心殿,而是去廚房。蕭毓嵐皺眉:“他去那做什么?”李公公笑得暖洋洋的:“娘娘是去給陛下做點心呢。說陛下政務繁忙,怕是沒好好用晚膳,想弄點兒小點心供陛下用?!?/br>蕭毓嵐神色古怪。洛聞歌親自下廚給他做吃的,那真的沒問題?他若沒記錯,洛聞歌一直是個十指不沾陽春水的公子哥。這有天從未進過廚房的公子哥突發(fā)奇想下廚,蕭毓嵐怎么越想越覺得脊背發(fā)涼。“隨朕去看看。”蕭毓嵐放下奏疏道。李公公驚訝:“陛下是不放心娘娘安危嗎?廚房并非危險之處?!?/br>“不是,朕是擔心他下廚會將朕放倒了。”蕭毓嵐大步流星道。李公公聽好一會兒才理解其中深意,驚得滿頭冷汗,追上去解釋:“陛下,這話可說不得,娘娘一心為你呢。”蕭毓嵐不敢茍同這話,心里想著到廚房該怎么說服洛聞歌放棄下廚的念頭。等到鳳棲殿小廚房外,揮退欲跪拜的侍女太監(jiān),蕭毓嵐躡手躡腳往里走。看清里面景象,蕭毓嵐大吃一驚,想象中雞飛狗跳的場面并未出現(xiàn)。洛聞歌簡單束發(fā),圍著圍裙,手法嫻熟的揉搓面團,柔伊站在一旁,并未搭手。蕭毓嵐有片刻失神,心底早先被壓下去的念頭重新涌上來,讓他再次懷疑起眼前洛聞歌的真假。柔伊先看見蕭毓嵐,小步過來福身:“給陛下請安?!?/br>“嗯,朕有話單獨和皇后說?!笔捸箥挂暰€始終落在洛聞歌身上。柔伊識趣退下。飄香密布的小廚房里,頓時只剩下相對而望的兩人。洛聞歌看蕭毓嵐沒一會兒,轉過臉垂眸繼續(xù)揉面。蕭毓嵐往他身邊走了幾步:“你真的會下廚?”“待會陛下嘗過就知道了?!甭迓劯璐?。蕭毓嵐心里懷疑更甚,盯著他寧靜美好側臉:“那朕等著?!?/br>洛聞歌手上動作不停,嘴里開始趕人:“這里油煙重,陛下出去等吧?!?/br>“不礙事,朕還有話說。”蕭毓嵐道。洛聞歌有片刻無奈,到底順蕭毓嵐意:“陛下請說。”蕭毓嵐手上無聊扯過根大蔥轉著玩:“朕看過你留下的東西,知道查天命閣勢在必行,用心查,需要什么盡管來找朕?!?/br>“是。”洛聞歌應了。談及天命閣,蕭毓嵐說正事的心停不下來:“城內(nèi)符合那位閣主的女子不在少數(shù)。沈如卿未進宮前,有不少手帕之交?!?/br>洛聞歌不由得問:“徐錦媛和沈如卿關系如何?”蕭毓嵐看他一眼:“朕也想過她,但有點很關鍵,沈如卿提到徐錦媛,斷不會用舊相識相稱,兩人皆是長樂城有名貌美才女,加上與你都有關系,說是水火不容也不為過,但凡有徐錦媛出沒之地,沈如卿斷然不會去?!?/br>若真是這樣,那他這幾次見到沈如卿,怎么感覺她挺正常的?他臉上寫著這個問題,蕭毓嵐看見自然解答:“沈如卿如今也是形勢所逼,徐錦媛貴為皇后,她為貴妃,不管怎么看,貴妃總要處處低皇后一階,她想在后宮站穩(wěn),就得放下過往,重新開始。這也是為什么她見到你客客氣氣的。”洛聞歌恍然大悟,這么看,沈如卿看得開也挺能放得下。他是不是該考慮重新估量沈如卿?這是個很不一樣的女人。大概他先前受消息所左右對沈如卿產(chǎn)生錯誤判斷,他低眉:“陛下怎么看她為天命閣牽線搭橋?”蕭毓嵐一點點撕蔥桿,黏糊糊沾一手,皺眉道:“找死罷了?!?/br>洛聞歌偏頭看見蕭毓嵐這跟小孩兒似的舉動,忍住笑:“陛下待會記得用胰子凈手,否則滿手蔥味兒?!?/br>蕭毓嵐丟下蔥,拿過抹布擦了擦:“今日謝溫軒查到的那位淵公子,朕隱約覺得與這天命閣也有瓜葛?!?/br>這是只想和他談正事,氣還沒消呢。洛聞歌失落看著眼前面團,語氣低落:“嗯,臣也有此感覺。今日沈閣老說會上奏疏推薦禮部左侍郎人選,臣以為聞天冢怕是要回來了,驟時朝堂局勢更為復雜,陛下可要趁開年科舉多尋些有用之才?!?/br>“朕以為與其等科舉,不如先將被沈爵借朕手貶走的人調(diào)回來?!笔捸箥拐f。那些被貶走的,多數(shù)都是洛閣老的門生,這要調(diào)回來,蕭毓嵐真能放心?洛聞歌將信將疑,他如今雖沒有造反之心,但手下之人還抱有這等不切實際的幻想。真將那些人調(diào)回來,恐怕…洛聞歌揉面動作急起來,沒多大會兒,面團便好了。蕭毓嵐一直在注意他的表情變化,能察覺出他情緒起伏,見他因方才那話沉默,沒忍住問:“你就沒點其他的想對朕說?”這話算是撞進洛聞歌心口上了。洛聞歌拿著搟面杖,說不上是憋屈還是委屈:“有啊,這不是怕陛下不聽嗎?”這語調(diào)聽得蕭毓嵐心驚rou跳的,總覺得自己欺負人似的:“朕什么時候不聽了?”“昨天?!甭迓劯栾w快作答,像是生怕他不認賬似的。蕭毓嵐讓他這反應震了一把,訥訥道:“你別這么說,當時還不是你有錯在先,朕氣不過才那么做?”“是,我承認昨日的事是我考慮不周到,沒顧及自身安危。當時也事出有因,大好機會放在眼前,我不可能放過。”洛聞歌不吐不快,見蕭毓嵐有說話跡象,他手里搟面杖往前一步,“聽我說完?!?/br>蕭毓嵐只得將到嘴邊的話咽下去,抬手示意他說。洛聞歌長呼一口氣:“陛下生氣的原因我都知道,也自我反省過,再三警告自己,以后不會再犯,更不能讓陛下為此付出不必要的代價,我洛聞歌從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