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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得渙散了起來。他所有的心思好像乘坐上了這大陸上最厲害的飛行法器一樣,越過平地,翻過高山,疾馳數(shù)萬里回到了棲霞鎮(zhèn)。而后又順著鎮(zhèn)子里的那道微微輕風(fēng),一下子溜進(jìn)了隕仙林里,熟門熟路來到了中間層,穿過迷霧再次進(jìn)到了水澤之境。只不過,眼前的水澤之境,好似已經(jīng)名不副實。無論是浩浩蕩蕩的蘆葦蕩,還是無垠的黑色荒漠,此刻都穿上了一層土黃色的外衣,在外衣之上,無情的風(fēng)沙正肆意暴虐著,摧毀著整個水澤之境內(nèi)的活物。無論是妖獸,還是靈草,在這一刻,它們都完全喪失了反抗能力,那沙沙的風(fēng)聲似是它們的哭泣聲。蘇子逸簡直不敢相信的往后退了幾步。結(jié)果他這一退,他就踩到了一個硬物上,但他還來不及去平衡身子,就只聽“咔擦”一聲,腳下的硬物已經(jīng)直接被他踩得稀碎了。他低頭一看,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身后,正堆著無數(shù)的骸骨。這些骸骨死狀極其慘烈,沒有一個是完整的,白慘慘的散落一地,頭顱上那的黑洞齊刷刷的對著蘇子逸,似在發(fā)出無聲吶喊。瀑布一般的汗水從蘇子逸的額頭上流了下來,他硬撐著跟這些冤魂對視著,但他越看就越心虛,最后控制不住的大喊一聲,掉頭就跑了。他跑啊跑啊,一路拼命的跑,完全忘記自己已經(jīng)是筑基,可以馭劍飛行了。或者——是因為他不敢用飛劍,因為他只要一用靈力,就會情不自禁的想到過往,想到那些讓他自慚形愧的事情,因此他只用他的雙腳,好像這樣就能讓他感受到腳踏實地的快感一樣。只不過,就算他跑再快,當(dāng)他回首時,映入眼簾的永遠(yuǎn)都是那一片無盡的骸骨海洋。他經(jīng)過了橫斷山脈,也經(jīng)過了霧淚竹林,但無論他去哪,回答他的永遠(yuǎn)只有看不盡的黑暗跟沉默。這簡直就要把他逼瘋了。奔跑的兩條腿早已經(jīng)沒了直覺,腦子也是麻木的,他只知道跑啊跑,也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更不知道自己要去向哪里。只知道,如果他不跑,那么他就完了。這樣的想法,一直持續(xù)到他腳下一歪,當(dāng)頭朝一個深坑之中栽了下去。等到他頭破血流的爬起來時,恍惚的目光還未聚焦,手指卻已經(jīng)觸碰到了冰寒的硬物。他像受驚一樣,猛然睜大了眼睛,然后崩潰的發(fā)現(xiàn),原本只是綴在他身后的骸骨不知道何時已經(jīng)將他圍得個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了。他們密密麻麻的鋪滿了整個深坑,而散落在坑底時,也不忘將頭顱正面的方向?qū)?zhǔn)蘇子逸。“?。 ?/br>蘇子逸雙手抱頭痛苦大喊,嗓子因為過度用力而產(chǎn)生了撕裂疼痛感,但他卻已經(jīng)全然顧不上了。不知道何時,他才感覺到自己臉上冰涼粘膩一片,不知道是淚水還是血。他吃力的眨了眨眼,伸手欲將它們抹個干凈,因為他不喜歡,無論是懦弱的自己,還是臟兮兮的自己,他相信,卞青跟蘇玉瑯也是不愿意有一個軟弱的夫君跟父親的。等一下?卞青?蘇玉瑯?喉嚨里的低吼聲瞬間就卡在了嗓子眼里動也不動,他有些茫然的抬起頭,像是第一次認(rèn)識自己一般的看著自己的雙手,試探從中找出什么破綻。等到他的目光觸碰到手掌之中哪大大小小的傷口以及厚厚的繭子時,過往的一切瞬間鉆進(jìn)了他的腦子里,目光也在這一剎那間變得堅毅起來。呵——“哈?!彼ぷ永锩俺鰜砹艘坏拦中Γ倚Φ迷絹碓讲?,越來越大聲,等到最后,他甚至仰天長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彼窈茸砹司埔粯樱位斡朴频恼玖似饋?,等到他笑夠了,他才猛地一收表情,提起腳,一腳踩碎了離他最近的那只白骨手掌。活的,他都沒怕過,更何況是死的。而且——在白骨手掌碎掉的那一刻,整個周邊又瞬間變幻了起來,無盡的黑色驟然褪去,換上了一襲好似喪衣的白。而在這白之下,那些骸骨也似乎懂了蘇子逸的冷酷無情,開始“嗑嗑噠噠”的發(fā)出了類似牙齒的碰撞聲來,然后它們又似長出了雙腳一樣動了起來,嘩啦嘩啦的擠作一堆,化身成一個巨大的人形。這個人形,他見過,雖然之前見到是另外一副形象。也是在看到它時,蘇子逸終于確定了自己的位置,他還是在水澤之境內(nèi),正站在位于黑色荒原之中的的祭壇之中!只不過,此時,祭壇里的水已經(jīng)完全不見了。蘇子逸從來不知道祭壇內(nèi)部會是這個樣子,一片荒蕪,但他此時也已經(jīng)不在乎了。他手里驀然的出現(xiàn)了一把長劍,只聽他最終大喝一聲,整個人就如同一顆流星一般直朝那白骨人形沖了過去,帶著一股全然的大無畏精神。“喝!”只見他目光炯炯,手中之劍鋒芒畢露,所過之處只留下一道迅疾的白光,像是一道閃電一樣,將蒼白的世界割裂成了數(shù)塊。等到他身形終于定住不動時,身后的世界已經(jīng)碎裂成了無數(shù)快,而那巨大無比的骸骨人形更是在一瞬間崩裂成了一小塊一小塊的白色骨片。“唰——”好似有聲音在耳邊響起,但又好像什么都沒有。對于這,蘇子逸像是完全沒有察覺到一樣,他直起身子,看著手里的劍突然化成細(xì)小的光斑消失了之后,就一腳向前踏出。………………………………咔擦——明明什么聲音也沒有,但蘇子逸卻莫名聽到什么東西破碎的聲音,等到他心中一震,回頭看去時,看到的就是永遠(yuǎn)木著一張臉的玄蒼宗宗主。蘇子逸愣了。他眨了眨眼,他下意識的伸手在自己臉上抹了一下,是干凈的,然后這才反應(yīng)了過來。剛剛,他——玄蒼宗宗主袖手而立,明明不比蘇子逸高,卻給人一種睥睨天下的感覺,他見蘇子逸回過神來,這才將自己的手從袖子里伸了出來,并朝蘇子逸展開,讓蘇子逸看清楚他手心里的東西——正是卞青所撿到的那個印章。玄蒼宗宗主淡淡道:“這枚印章圣物雖然已經(jīng)失去了大部分的作用,但只要灌入的靈力足夠,還是能夠激發(fā)出一部分的作用的。”他微微側(cè)著頭看著蘇子逸:“比如制造幻境,根據(jù)人當(dāng)下心中的惶恐,制造出讓人避之不及的幻境出來?!?/br>到現(xiàn)在,蘇子逸還要什么不明白的。他只是弄不明白,為什么這種事情不直接跟他說,而是非得在他身上試驗一番?而且他又是什么時候入的局?宗主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