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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看怎么都像是他在幻境中遇見的那個緋衣青年。就在他準(zhǔn)備隨意敷衍說幾句時,一陣“隆隆”聲從地底響起,整個礦場都跟著搖晃起來,地動山搖的,不怎么堅固的石塊更是跟下雨一樣“簌簌”直下。站在地面上的人都有些站不穩(wěn),地盤不穩(wěn)的甚至直接給趴了下來。“這,這,這……怎么回事!”剛剛才被高度腐爛的尸體給嚇了一跳的管事,現(xiàn)在立馬被這變故給嚇得尿都快嚇出來了,眼淚水更像是不要錢一般的涌了出來,跟鼻涕和在一塊,惡心至極。而走在最后面的護(hù)衛(wèi)此時也逃命似的跑了出來,甚至連原本已經(jīng)餓得頭發(fā)暈的礦工也憋紅著臉往外跑,生怕被留在里面。而待他們好不容易逃出生天時,那已經(jīng)滿是裂痕的洞口上壁更是直接“哐當(dāng)”一聲,碎成了數(shù)塊大石,直接將洞口給埋了。Chapter102.終于歸家chapter102終于歸家這場變故來得突然,也去得快。不過片刻,甚至連蘇子逸還沒來得及伸手拉一把倒在地上的向左時,這震天的晃動就停了。只剩下他呆楞楞的伸出手,跟一臉驚恐的半趴在地上的向左大眼瞪小眼。“天啊。”劫后余生,所有人都是先拍著胸脯慶幸著,然后才被身上的傷口痛得齜牙咧嘴的嘶嘶直叫。“這怎么一回事?”雖然當(dāng)眾跌倒很是讓人難為情,但向左臉上卻沒有一絲尷尬,他極為自然的攀上蘇子逸的手站了起來,末了還沖他微笑道謝,然后才板著臉去詢問情況,好似剛剛摔倒的人并不是他一樣的。不過,這其實(shí)也算不上什么事,畢竟剛剛除了蘇子逸,所有人都跌倒了。“這——這——我立馬讓人去查。”管事本身就不瘦,還有著個夸張的大肚子,所以這地震一來時,他摔得模樣是最可笑了,就像個受了驚的懷崽老母豬一樣。在聽到向左的質(zhì)問后,心里更是叫苦不迭,實(shí)在弄不懂為什么這些倒霉事情怎么來了一出又一出。“去吧?!毕蜃笮睦餆┑煤?,揮了揮手就讓他退了下去。但當(dāng)視線轉(zhuǎn)移到礦洞那邊時,原本就皺起的眉毛攏得更緊了。礦場本來就不是個什么干凈地方,礦工們隨意堆積的廢棄工具跟搬出來的碎石到處都是。但這一次地震之后,原本被挖得到處是洞的礦山直接從中間塌陷,垮成了一片廢墟。但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所有人才發(fā)現(xiàn)原來在這個礦山底下有一個很大的坑,居然能直接將整座垮掉的礦山全都給裝了進(jìn)去!一塊大石頭都沒有漏掉!這是什么驚天cao作!“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向左看著那已經(jīng)被礦山碎石給填滿的坑,一臉慎重。相比于其他人,向左的見識多多了,所以在看到這個坑的第一眼,他就知道事情絕對不簡單。然后再將礦工失蹤事件跟管事拿出來的那個石頭人偶串聯(lián)在一塊,一個想法隱隱的出現(xiàn)在他的腦子里。但奈何這個想法太過驚世駭俗,他也不敢在外人面前泄露分毫。由此,當(dāng)務(wù)之急,是將跟這件事情沒有關(guān)的人清除出去,再回報主人請人來探查,說不定能夠找到一些先輩遺物。眨眼之間,他就在腦子里將所有的事情都安排好了。他臉上端起三分笑容,七分無奈,轉(zhuǎn)頭對蘇子逸道:“真是抱歉,蘇小哥,現(xiàn)在又發(fā)生了這種事情,恐怕暫時我沒法再繼續(xù)招待你了?!彼鞒鲆荒樖挚鄲赖哪樱屘K子逸一眼就看出了他的意思。蘇子逸早就想離開了,所以立馬接了他的這個臺階,沖他一抱拳感謝道:“客氣了,今日本就得你向管家多番幫助?,F(xiàn)在你這邊遭了事,我卻無法幫到你一分,實(shí)在是太過羞愧了。”他抿唇,稍稍一頓:“我這邊也不多給你添亂了,等下就帶著李于回村,你先去忙吧?!?/br>“那就謝謝蘇小哥的諒解了?!毕蜃笸瑯右槐?,然后就匆匆離去。蘇子逸只瞥了一眼那個大坑,便收回了視線,然后就直接將還有些脫力的李于背到背上,朝礦場外走去。蘇家,卞青早就等得心急火燎了。今日早晨蘇子逸一出門,他心里就有些不安,右眼皮一直突突的跳個不停,讓他坐立難安。本來他可以去楊絮家等著蘇子逸送消息過去,但奈何一想到蘇子逸去礦上就是因?yàn)闂钚醯囊?,他心里就十分不是滋味,惱怒的一點(diǎn)都不想去看看自己好友的情況。他從早晨等到中午,又從中午等到傍晚,等到太陽開始西下,整個落山村都蒙上了一層金色時,滿心焦慮坐在廚房門口擇菜的他,才在家門前田間小路的盡頭處看見了一抹熟悉的黑影。他當(dāng)即就將手里的菜一扔,沖到院子門前,心臟“砰咚砰咚”跳的看著那人走近。“你回來了。”一開口,卞青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聲音有多沙啞,但他顧不得去調(diào)整自己的狀態(tài),就先上前將蘇子逸全身上下仔仔細(xì)細(xì)的檢查了一番,關(guān)切的問道:“沒出什么事吧?!?/br>“沒事?!备σ豢吹奖迩啵K子逸還一陣恍然,他恍惚的想起了幻境中所看到的“卞青”,但又立馬被貼在自己面頰上的溫度給喚醒了——那是卞青帶著繭子的手。他眨了眨眼,看著面龐被夕陽給染上一層暖色的青年,心中一股暖流滾過,莫名的想抱一抱對方。他是這么想著,也這般做了。長手一張,寬厚的胸膛立馬就將卞青給裹了進(jìn)來,還嚇了卞青一跳。卞青下意識的想要去推,但在手就要碰到蘇子逸的手臂時,手指遲疑的蜷縮了幾下,然后手改推為摟,穿過蘇子逸的腋下搭在背上,將自己的臉埋在了蘇子逸的頸窩里。怎么辦,他的臉好燙,心臟也跳的好快。蘇子逸身上沒有血腥味,也沒有一般糙漢子身上有的汗臭味,反而有著一股淡淡的清新味,讓卞青一聞,就瞬間放松了這一整天繃緊了的神經(jīng)。他紅著臉將頭埋得更加深了,有些貪婪的嗅吸著這股味道,他腦子里有些亂,完全沒有去思考為什么蘇子逸會突然抱他。直到在廚房里幫忙煮飯的蘇玉瑯發(fā)現(xiàn)自家阿姆半天沒回來,不禁有些納悶的出門一看,結(jié)果發(fā)現(xiàn)父親居然跟阿姆在院子門口抱成了一團(tuán),他驚喜的叫道:“父親!”然后才讓這兩人跟受了驚一樣分了開來。但跟卞青一樣,擔(dān)心了蘇子逸一天的蘇玉瑯哪里會注意到這些小細(xì)節(jié)。他歡歡喜喜的跑了過來,拽著蘇子逸的袖子搖了搖,眼巴巴的道:“父親,沒事吧?!薄皼]事?!笨粗@么鮮活的蘇玉瑯,蘇子逸心里更加暖和了,之前被撞破的那絲尷尬也徹底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