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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吐出的血沒有之前那么多了,否則子逸真的要懷疑他師父是不是會當(dāng)場逝去。“該死的!”在術(shù)術(shù)方面,子逸最為精通的是陣法,而非煉丹術(shù)。所以他雖然能探查得出,有一股陌生的冰冷氣息正縈繞在對方的筋脈之中,卻始終難以找到合適的方法將之徹底去除。他腦子里一個勁的盤點(diǎn)著自己所擁有的丹藥,卻發(fā)現(xiàn)沒有哪一種能解決當(dāng)下燃眉之急的。萬般無奈之下,他只能先讓師父強(qiáng)行服下一枚調(diào)養(yǎng)生息的天階丹藥。或許是因為這珍貴的丹藥起了作用,藥力化開后,師父的臉色好了一些,咳嗽也沒那么嚴(yán)重了,只是終究還是有一股暮暮之氣給包裹。“好了,不要忙活了?!贝藭r,師父已經(jīng)徹底的清醒了過來,只是精神非常不好,他一只手抓著子逸的手臂,虛虛的推拒道:“旁邊還有其他人嗎?”他氣若游絲,讓子逸看著十分擔(dān)心,但還是先點(diǎn)頭回答了他的問題:“沒有,就我一個人?!?/br>“好——咳——聽著,子逸。”聽到只有子逸一個人,師父放下心來,抓著的手都有些松開了:“我們中間——咳咳——有二長老——咳——的人,是他——把我們——咳——帶到陷阱里去的?!彼f幾個字就咳一聲,但說出來的內(nèi)容卻是讓子逸有些心驚。“什么?二長老這時跟邪魔勾結(jié)在一起了嗎?”“咳咳——他沒那個膽子。”師父抬頭深深的看了眼子逸,手重新緊緊的掐著對方的皮膚:“他只是想趁亂除了我罷了,所以你絕對不要回門派!”說完,他又咳嗽了起來,吐出了好幾團(tuán)帶有血絲的唾沫。“好,我知道了,師父?!笨粗@樣,子逸心里難受極了,他拍了拍師父的背,替他順氣。“咳咳——咳咳——咳——”在他的幫助下,師父總算咳順了,只是抬起的臉上,滿是凄涼之色:“整個修仙界都危在旦夕,他們到底還在爭什么啊?!彼嬗衅嗥嘀?,自言自語道:“若不是子息那孩子用陣法幫我擋了一道,我當(dāng)場就去了。”在子逸的腦子里,師父應(yīng)當(dāng)是一個不茍言笑的人,永遠(yuǎn)都是一張極為冷淡的表情,好似什么都不能讓他面有變色一般。但今日,他臉上竟然露出了如此的哀戚,看來,是真的被傷得很了。對此,子逸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好。“呵呵,呵呵。”斥責(zé)完后,師父又發(fā)出了古里古怪的笑聲:“是恨我嗎?咳咳——可是,他們又有什么立場來恨我呢?咳——整個師門里,唯一有——咳咳——恨我的資格的只有——子逸你?。 彼捯怀?,子逸拍著他背的手一滯。這又是什么意思?“六百年來,我為門派鞠躬盡瘁,對得起師父的交代,對得起門派弟子的期望,對得起他們?nèi)魏稳??!彼坪跤帽M了所有的生氣,拉攏著眼皮,上氣不接下氣道:“他們有什么資格來這么對我?還有我的好徒弟,呵呵?!彼f話的聲音越來越小,好似隨時要斷了一般。“咳咳——子逸,你恨我嗎?”猛地,他突然睜開雙眼,看向子逸。而子逸默然,因為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他已經(jīng)不記得以前的事情了,不知道師父跟其他人之間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是他知道,在他看向師父那雙憔悴而帶有懇求的雙眼時,他心里會有疼痛的感覺,所以他搖了搖頭。“呵——”他的搖頭卻沒讓師父覺得安心,反而滿臉自嘲的轉(zhuǎn)過視線:“咳咳——怎么會不恨呢?”說完這一句,他又劇烈的咳嗽了起來,嚇的子逸又是好一陣忙活。“咳咳——不要再給我吃丹藥了。”在連服兩次天階丹藥后,他終于有力氣止住子逸往他嘴里強(qiáng)塞丹藥的行為了:“我的身體我知道,已經(jīng)是沒救了的——咳?!彼诚蜃右莸难凵窭餄M是眷戀跟痛心,十分后悔以前的自己為什么會那么的去傷這個孩子的心。“不會的,師父?!甭牭剿@么一說,子逸皺起了眉毛:“我這里還有其他的天階丹藥,一定能有效的?!?/br>“咳——你還是留著吧,給我……??瓤取彩抢速M(fèi)……咳?!笨吹竭@孩子這般關(guān)心自己,師父很是欣慰,但心里哀傷更多:“蕓娘死前曾經(jīng)求過我,希望她的孩子能像高飛的鷹,自由自在的翱翔,做自己想做的事。”陷入回憶之中的師父,心情平穩(wěn)了很多,說話也順暢了,不再像之前那般的咳了。而且他臉色紅潤,好像正常人一般,但明眼人都看得出來這不過是回光返照之象罷了只是子逸一邊擔(dān)心,一邊在納悶——蕓娘又是誰?只不過雖然心底疑惑,他卻沒打斷師父的自白,一邊安靜的聽著,一邊往對方體內(nèi)輸送靈氣。“當(dāng)時那滿床的血啊,看得我心驚,就應(yīng)了?!睅煾秆鄣组W出了痛苦的神色,但轉(zhuǎn)而又變成了嘲弄:“但事實上我是怎么做的呢?”他直視著子逸的雙眼,顫動的嘴角跟眼神里滿是懊悔:“我折斷了他的翅膀,讓他只能看到我想讓他看到的東西,讓他按照我想的那般去做?!?/br>“只因為他是我的兒子!”“只因為他是萬年難遇的天生劍體!”“嗡——”一瞬間,子逸的腦子瞬間炸了。好像有什么東西要從心底浮了出來。他嘴角嚅囁,想說點(diǎn)什么,但卻什么也說不出來,因為他腦子里一片空白。但下一刻,他就懂了——“你剛出生時,我惦還念著蕓娘的請求,所以即使知道你是天生劍體,也還是忍著沒有做打算。但當(dāng)你剛學(xué)會走,就拿著把小劍學(xué)著我的模樣練習(xí)劍法,待你五歲時,更是已能將碎星劍法融會貫通,我的那顆心徹底壓抑不住了——”“我告訴自己,不能按著蕓娘的話來了,因為那是在葬送一個絕世劍修天才!所以,我選擇性的遺忘了對她的承諾——呵呵——”“果不其然,你三歲引氣入體,十歲筑基,三十歲成就金丹,不足百歲就步入元嬰之列,更是曾經(jīng)以金丹初期修為力壓金丹后期同門……”他眼神顫顫,聚焦泛散,瞧得心里已經(jīng)被他的話炸的一片慌亂的子逸一陣心酸:“師父,不要說了,我先替你治療?!?/br>“不!我要說!”已經(jīng)半躺在子逸懷里的師父猛地做了起來,一雙眼猶如受到刺激的公牛一般,瞪得又紅又圓。“你比任何人都有天賦,也比任何人都要努力。”越往后說,他越發(fā)無力,無論是rou體上的還是精神上的,回憶起過往的事情更是讓他心中難安:“所以,我告訴自己一定要將你磨成這世間最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