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事情開始變得復(fù)雜起來。

無論是楚予幾個同學(xué)的閑聊表現(xiàn)，還是宋立的玩笑，都指向另一個可能。

謝亦白皺眉想，他對楚予印象很好，哪怕懷疑楚予是使徒，這種觀感也沒有改變?？珊酶胁淮硐矚g，他不希望自己的舉動造成楚予的誤會。

所以助理的事還是算了吧。

臺階上坐了會，謝亦白感覺捋清了思緒，準(zhǔn)備起身先去把寬帶的事辦完。他隨意朝著手機賣場門口掃了一眼，穿著玩偶服的楚予還在兢兢業(yè)業(yè)發(fā)著傳單。那條黑色的土狗穩(wěn)穩(wěn)蹲在一旁，安靜地觀察著來來往往的人|流。

似乎是感受到他的視線，那條狗轉(zhuǎn)頭同他視線相對，眼神沉穩(wěn)而內(nèi)斂，不像狗更像人，讓他總是想到老工業(yè)區(qū)擋在他面前的那條黃色的土狗。

……

下午一點，手機賣場的負(fù)責(zé)人出來通知兩玩偶大熊可以休息一小時。

和楚予一起扮演玩偶大熊的是一個叫何銳的大男孩。經(jīng)過半天交流兩人也算熟悉。何銳脫了玩偶服，問楚予要不要去一旁的快餐店休息會吹吹空調(diào)。楚予指指李杜白和路西法婉拒了。寵物是不能進(jìn)到快餐店的。

見此何銳獨自去了快餐店，留下楚予一人守在賣場門口。

現(xiàn)在正是一天最熱的時候，路上的行人都少了不少。楚予看了一圈，找了個樹蔭坐下?？紤]到玩偶服穿脫一次太麻煩，他只把上半身解開脫下，松垮垮地垂在腰上，褲子還穿的好好的。正好玩偶軟軟的屁股墊在下面坐著不會不舒服。

今天出門時他穿了件淺黃色的t恤，一上午套著玩偶服下來，整個t恤都濕透了，緊緊貼在身上，凸顯出年輕健康的身體來。

【大王?！?/br>
路西法從書包鉆出，和李杜白蹲在他面前。精靈并不像真的寵物一樣對天氣敏感。半天太陽曬下來，無論路西法還是李

杜白都一副如常的模樣。

楚予羨慕地看著它倆，擰開礦泉水瓶仰頭一口氣喝了半瓶?！澳銈兒葐?？”他晃著剩下的半瓶水示意兩個精靈。

【喵~給大王喝?！柯肺鞣ㄜ涇浀?。

李杜白也搖搖頭拒絕?！舅拗?，我不熱?！?/br>
“多多呢？”楚予拍拍身邊的書包問。周圍人來人往太喧囂，多多有點害羞，一上午都縮在書包不肯冒頭。

【主、主人喝?！繒锩娑喽嘈÷曁嵝?lt道?！竞韧炅粝缕孔友??！?/br>
楚予：“……”

他無奈地答應(yīng)一聲，對李杜白和路西法說：“不熱也要喝點水裝裝樣子，不然別人看到會覺得很奇怪的。”

【這樣……】李杜白的狗臉上人性化地露出一絲為難?！居闷孔雍人脑捄苋菀状驖衲樕系拿l(fā)，輕微褪色不要緊嗎？】

“呃……”楚予反應(yīng)過來李杜白身上的染毛劑不能沾水，一沾水就褪色。“那算了。”他仰頭打算一口氣把剩下的水喝完，視線卻捕捉到了謝警官的身影，離他越來越近。

“謝警官？”楚予起身，有些意外：“你還沒走？”

路西法和李杜白齊齊轉(zhuǎn)頭，兩雙眼睛一起盯著謝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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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辦完業(yè)務(wù)?！敝x亦白的視線落在楚予熱的發(fā)紅的臉上，問他：“吃飯了嗎？”

楚予拎著半瓶礦泉水，搖頭：“太熱了不想吃?！?/br>
“不吃飯下午怎么辦？”謝亦白看他，“我打包了個全家桶，你多少吃點。再說……”他看了眼路西法和李杜白，“你不吃它們也得吃。”--

他說著示意手中的外賣紙袋，雞翅的香味飄散。路西法和李杜白的視線不受控制緊緊黏在上面，聽到讓它們吃更是不爭氣地咽了下口水。

【大王，路西法可以吃嗎？】路西法濕漉漉的眼睛看著楚予，軟軟問。

楚予：“……”

他滿頭黑線，路西法和李杜白的反應(yīng)好像他虐待寵物，不給它們吃飯一樣。他真想抓著兩小只搖一搖，清醒一點你們是精靈不吃飯也是可以的。

當(dāng)然當(dāng)著謝警官的面，楚予不能這樣，無奈腦海示意：“可以吃。”

一人一貓的互動落在謝亦白眼中，他若有所思地垂眸，感覺路西法剛剛是在征求楚予的意見。上次去游樂園他就已察覺路西法十分通人性，好似可以聽懂人說的話一般。那另一條狗呢？

他不動聲色觀察著李杜白，發(fā)現(xiàn)這條黑狗雖然沒有像路西法這樣喵喵叫，但一直靜靜看著楚予，似乎也在等楚予同意一樣。

“謝警官謝謝你?！?/br>
謝亦白收回視線，楚予不好意思地接過全家桶。他是真的熱的不想吃，也征求過三個小家伙的意見。哪知道幾個小家伙嘴上說的不吃，食物擺在面前后卻一個賽一個不爭氣。

他拎著書包跟謝亦白回了之前坐過的臺階，先把外包裝紙鋪好，全家桶放上面，然后問謝

亦白。

“謝警官吃過了嗎？”

“我吃過了，不用管我?！?/br>
“哦?！背椟c點頭，沖一旁口水都快要收不住的兩個家伙招呼。“路西法和李杜白可以吃了?！?/br>
對了，還有多多。

楚予下意識看了眼謝警官，覺得哪怕謝警官想象力再豐富，也很難把多多跟老工業(yè)區(qū)那條巨大的黑蛇聯(lián)系起來。他拍拍書包喊多多出來。

書包里，多多蜷著尾巴又想出去又不

敢。它對謝亦白可是印象深刻。就是這個兇惡的人把它的前主人砸的滿頭血。【多、多多害怕?！?/br>
“害怕？”楚予覺得奇怪，“謝警官有什么好怕的？”

他打開書包揪住多多的尾巴尖，多多立刻纏到他的手上?！皼]事的，路西法和李杜白都在?！背璋矒崃艘痪洌喽嗲忧拥貜乃滞筇匠鲱^，小心翼翼觀察著謝亦白。

“這是？”

自老工業(yè)區(qū)之后，謝亦白對蛇類就十分敏感。不過正如楚予所想，他就是再腦洞大開，也沒法將眼前的小白蛇跟老工業(yè)區(qū)那條黑蛇聯(lián)系到一起。

“它叫多多，金多多?！背杞榻B道，把多多放到紙袋上。

多多朝著路西法的方向靠了靠，悄悄伸出尾巴尖勾出一塊雞翅往它的方向拉。謝亦白好奇看過去，多多立刻頓住一動不敢動。等謝亦白移開視線，它才繼續(xù)動作，把雞翅拉到身邊。

謝亦白笑笑，指著李杜白問：“它叫什么？”

“李杜白?！?/br>
“李杜白？”

“嗯，李白杜甫白居易?！边@是楚予猜的。但他覺得李杜白這個名字百分百就是這樣來的，肯定錯不了。

“……”

這個含義，謝亦白不由失笑。他見楚予吃了一塊雞翅就不再動，只一直不停喝可樂，原本堅定的念頭有些動搖起來。

“不想吃？”

楚予點頭：“熱的沒胃口?！?/br>
“像這樣的活動還有幾天？”謝亦白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