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蛋?!?/br>他不落下吃水果,接著突然變了憤憤的語氣:“多罵幾句就解氣了。”徐盈玉勉強(qiáng)寬了心,但也添了點(diǎn)不順意。說來說去,其實(shí)要是沒跟越仲山湊成一對,才是最好的。可現(xiàn)在已然成了這樣,只能盼他們兩個人都好,江明月才會好。越仲山趕著飯點(diǎn)進(jìn)了門,阿姨去放他的衣服和包,讓他去洗手。江明月旁邊加了把椅子,越仲山熟門熟路地過去坐下,菜還在上,徐盈玉去廚房問湯怎么樣了,江明楷還沒下來。江明月在桌子底下戳了戳他大腿,偏過臉用只有他們兩能聽見的音量說:“真不要臉,告訴你沒你的飯吃,你還來。”越仲山眼疾手快地握住他那根細(xì)指頭,整只手拖過去,放在大腿上握住,一手跟他十指相扣,另一只手蓋在手背上,也靠過來,漆黑的眉眼里帶著點(diǎn)外露的溫情,話卻是兇恨恨的:“找收拾?!?/br>江明月不樂意了,在他手里較著勁兒:“松開,你松開?!?/br>越仲山不松,還捏著他下巴摸了摸,加上摸手背的動作,真像個流氓無賴,警告似的說“老實(shí)點(diǎn)”,然后就正襟危坐,不理他了。直到江明楷和徐盈玉落座,江明月的左手還在越仲山腿上。兩個人挨得近,在桌子下面拉著手吃完了一頓飯。晚上他們倆一起洗澡,洗了很長時間,出來以后江明月半死不活,把臉埋在枕頭里不肯露面。越仲山撥弄他,手從被子里伸進(jìn)去,放在他腰側(cè),大拇指蹭來蹭去,江明月罵他“滾開”,聲音很低,還帶著鼻音,越仲山就笑了下,湊得更近。江明月跟著轉(zhuǎn)向另一邊,背對著他,胡亂朝后面亂踢了兩下,自己的大腿先受不了,又不動了,很沒骨氣地被越仲山抱進(jìn)了懷里。“讓你做了嗎?越仲山,你自己說,我同意了嗎?”“我說,我說?!彼麙炅藘上?,不讓碰,但越仲山的手從他手臂摸上去,最后還是攏住他的手,強(qiáng)勢地帶到嘴邊親了一下,碰到一股暖,呼出口氣,嘆息似的,“沒同意,是我沒忍住?!?/br>“沒忍住是什么意思,就是看我好欺負(fù)?!?/br>越仲山?jīng)]敢應(yīng)這個話,半晌,硬著語氣哄他說:“你不好欺負(fù),多久沒做了,自己算,快一個月,我憋死你就高興?你要是好欺負(fù),前兩天,我就把你?!?/br>一句話結(jié)束得突然,沒說把你怎么樣,但不影響理解,江明月嘟嘟囔囔得罵人,但臉又紅了。剛才他仗著在江家江明月反而怕人聽見,不會過分掙扎,聽著水聲響到一半,干脆利落地進(jìn)了浴室,三下五除二就得了逞,真可謂一氣呵成,行云流水。過程極其下流,全不是人能干出來的事,江明月秋后算賬已經(jīng)不管用,越仲山赤/身裸/體地?fù)碇?,罵什么都當(dāng)好話聽,更何況江明月除了“豬”、“你有病”和“神經(jīng)病”之外,就沒什么話算罵人了。兩個人黏黏糊糊,快睡著的時候,江明月捏了捏越仲山的手指頭,叫他名字。越仲山再親他一口,掌心撫摸江明月的臉,含糊地答了聲“嗯?”“白天去看我爸,墓園人好多?!?/br>越仲山又“嗯”。今天做的確實(shí)有些過分,后來江明月哭得有點(diǎn)厲害,聲音都沒多少了,到這會兒臉還比越仲山的手熱一些,皮膚很滑,是剝了殼的雞蛋沒錯,在越仲山掌心里蹭了蹭。他好像已經(jīng)不因?yàn)樵街偕絼偛旁谠∈矣瞾矶鷼饬耍炊€顯得有些依賴越仲山,很乖地被越仲山抱著,低聲說話:“還有小朋友,被mama帶著,我覺得也是去看爸爸吧,不過也有可能是外公或者爺爺。我有一會兒差點(diǎn)哭了,但是我哥沒哭,mama有點(diǎn)想哭,江明楷安慰她,我就覺得還是別哭了?!?/br>越仲山想了想如果越枚因死了他是什么感覺,發(fā)現(xiàn)什么感覺都沒有,如果非要說,那就是他的股份應(yīng)該能比現(xiàn)在多一些。但他還是覺得不太舒服,因?yàn)榻髟码y過的情緒太明顯了,他很不喜歡江明月難過,所以他把江明月抱得更緊了點(diǎn),用安慰的語氣說:“下次我會陪你去的?!?/br>這句話說得算是嚴(yán)肅,可傷心的江明月卻莫名有點(diǎn)想笑,覺得越仲山的語氣好像是因?yàn)樗辉谏磉吔髟虏拍敲纯蓱z。但江明月又想了想,感覺有點(diǎn)笨的越仲山的理解好像也是對的。如果越仲山握著他的手,可能他真的會少可憐一點(diǎn)。所以他說:“好啊,那你下次一起去?!?/br>越仲山?jīng)]說什么,只“嗯”了聲,然后動了動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改成貼著他的后背,江明月卻感受到一些鄭重的承諾似的東西。兩個人面對面地抱著,他的一只手抓著越仲山的睡袍領(lǐng)口,把臉埋進(jìn)越仲山的頸窩,過了一會兒,還是默默地流了一些眼淚。他真的太難受了,江文智去世將近一年,他的難受一點(diǎn)都沒有減少,但是之前都沒怎么哭過,在這個平凡普通的夜晚,江明月邊哭邊胡亂地想,可能是因?yàn)槟菚r候他還沒有特別喜歡越仲山吧。原來喜歡一個人會讓自己變得軟弱是真的,那他今天看到越仲山就忍不住要哭的程度是多少喜歡呢?應(yīng)該是很多很多的。感情會讓人軟弱,但也會讓人不那么可憐,江明月的這一年過得都不算愉快,但他希望以后能好一些,也愿意相信一定會好。越仲山露出堅(jiān)硬的胸膛,埋著江明月的臉。他的腿壓著江明月,胳膊摟著江明月,感覺到最近兩個人之間的隔閡好像消失了大半,至少不再那么明顯,心里很滿足。他在江明月悶聲叫他聰明一點(diǎn)的時候,十分干脆自信地答應(yīng)了下來,但接著聽到江明月說什么很普通的話一樣說“好喜歡你啊”,他就成了像被貼了符紙的僵尸,不僅身體,連腦子都不會動了。沒喜歡過別人的話江明月說過很多次,也說過不怎么會喜歡人,喜歡越仲山是第一次說。但越仲山腦袋里的煙花放完以后,想的第一個問題,是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今天他并沒有做任何討好江明月的事,還在江明月心里可能還對畢業(yè)旅游的事有點(diǎn)疙瘩的前提下,頂著被分床的風(fēng)險(xiǎn)闖了浴室,按道理說,江明月沒理由對他說假的好話。越仲山分析一番,最后決定相信這是真的,在江明月喊他抱得太痛的時候猛得回神,松開手,反應(yīng)了一會兒,又重新抱過去。江明月已經(jīng)很困了,但越仲山顯然沒有睡意。他從床上坐起來,一會兒又躺回去,因?yàn)楹芟氡У浇髟?,過一會兒又會坐起來,好像有一團(tuán)火燒著他的胸膛,叫他狂亂,無法冷靜。江明月聽見他砰砰的心跳,太大聲,太用力,手是微微發(fā)抖的,有時撫過江明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