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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默默看著葉懷遙同一群師兄弟們有說有笑地回去。他所在的地方,有陽光,有歡笑,有人相伴,只要一直不停地走,一定會一路光明璀璨,幸福無憂。這真是跟他一點也不相襯。容妄悄悄向前挪了一步,挪出樹后,想要讓自己也沾染一絲濃蔭下的陽光,卻不慎被幾人發(fā)現,以為他又有什么陰謀。于是雙方沖突,他打退兩人,冷笑而去。——這,就是他可笑的愛情。明明想要擁抱,卻執(zhí)起了劍鋒;在應該贊美時說出責備的話語,在想要傾訴時埋下心中的掙扎。心疼的時候微笑,不舍的時候轉身,一次的任性過后,卻又無數次的渴盼相見——哪怕那相見之后,又是另一回痛苦的開端。感情真的要如此糾結嗎?或許深情定要抵死方堪?放棄吧……放棄吧……多情自古無用,只有絕對的力量,才能令人得到一切。作者有話要說: 寫到最后,竟然感覺眼眶一熱。汪崽說,嗯?我要換成強取豪奪劇本了嗎???160、春秋粉黛但是內心深處為何還依舊存在著一絲猶豫?這樣的無望,難道還有什么需要留戀的地方嗎?想要即將失去什么,連那宏大的力量都顯得無足輕重,四肢百骸如同炭焚冰浸,五內俱痛。一直以來,他睥睨世人,不屑凡俗,執(zhí)掌生殺,更加從不在乎他人眼光,唯獨在葉懷遙面前,自己內心深處的那點自傷自憐,卻從來都沒有消失過。覺得自己得不到,配不上,即使像做夢一樣擁有了這份感情,依舊無時無刻不在恐懼著葉懷遙的變心,因而所有的甜蜜中都夾雜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惶恐。可是他在害怕什么?那些恐懼怖畏,從來就不是葉懷遙所帶來的,他所怕的,無非是自己的心。真情何須用允諾報償允諾,當愛他已經成為一種本能,有無回音,是否失去,本就無法動搖任何。“我不想成為天魔。”容妄脫口道,“不可能!”他這句話幾乎是喊了出來,讓周圍護持法陣的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他們在旁邊護法,只能感受到龐大力量帶來的壓制,卻無從體會容妄心中所想,忽地聽聞他冒出了這么一句話,心中都是一驚。不怪他們覺得慌張,容妄目前的狀態(tài)實在太像是走火入魔了,除了燕沉等少數了解他的人之外,在其他修士們眼中,這位邶蒼魔君的危險性本來就不下于贗神。眼下大好良機就在眼前,只要稍加把握,就有無限的力量任由他驅策,屆時將無人再有抵擋之力。容妄會放過這樣的誘惑嗎?此時燕沉已經帶著部分玄天樓弟子尋路進入赤淵,此處交由展榆坐陣,另兩位司主韓彩恒和管宛瓊也在旁邊。眼看事情發(fā)展到這樣的地步,管宛瓊焦慮道:“這可怎么辦?邶蒼魔君是不是一定要成為天魔了?”韓彩恒心中還存有僥幸的念頭,說道:“他剛才不是說‘不想成為天魔’嗎?希望邶蒼魔君能夠堅持對七師弟的心意,挺過這一關。他……”說話間,天邊又是轟隆雷響,韓彩恒覺得身上的壓力驟然一沉,身子一晃,連忙將長劍用力拄入地面,氣喘吁吁之下,后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沒那么簡單?!?/br>展榆所站的方位靠前,扛的壓力比他還大,艱難說道:“現在已經不是容妄想與不想的問題。就算他能抵得住誘惑,此刻天雷也馬上將至了,到時候陣法運轉,他不成為天魔,又如何度過這雷劫?”這件事本身就是一個悖論,如果容妄不這樣做,雷劫就會落到赤淵當中,葉懷遙絕對不可能躲過,但他把雷劫吸引過來,又怎么可能不成為天魔?事到如今,一切進程都已經由不得他們做主,只怕是身不由己,想停都停不下來了!展榆咬牙將劍拔出來,手掌毫不猶豫地抹過劍鋒,鮮血沾染上劍刃,功力驟提三成。眼下他不太了解容妄的狀態(tài),也無法出手阻止或者幫助什么,唯一能做的只有盡力頂住法陣,多分擔一些壓力。剩下的,且看天意罷。在這一刻,展榆忽然深刻理解了燕沉方才那番話中之意。見他如此,韓彩恒管宛瓊等人紛紛效仿,而正在此時,卻見容妄猛地抬起手來,一指點中了自己胸口正中的天突xue。天突xue乃是氣脈要xue,容妄那一指下去后,身體晃了晃,噴出一口鮮血。后方護法有魔將看見了他的舉動,失聲高呼道:“君上,您在做什么?!”容妄臉色驟然蒼白,卻并未回答,手下毫不停頓,又一指點向丹田氣海。展榆驟然反應過來,失聲道:“他要散功!”當初在風上殿的時候,展榆也曾經清晰地看到了容妄成魔的經過。當時,楚昭國被周軍所滅,那里的將士更是對葉懷遙百般踐踏羞辱,容妄因而發(fā)狂,爆發(fā)血脈。他于頃刻間奪去了成千上萬周軍的性命,吞噬了這些人的魂力,而容妄一切功法的根基,也由此而起。正因如此,他也才會時常覺得自己手染鮮血,自慚形穢。但現在,為了不成為天魔,他竟然要生生將這份魂力從自己的體內剝離出去,這種痛苦無異于剖骨剜心,只要想想就讓人覺得不寒而栗,非常人所能忍耐。容妄一下出手之后,毫不停頓,緊跟著將自身數處要xue連點,他的身體四周漸漸有無數道黑影散逸出來,向外掙扎撕扯。每點一下,容妄的臉色就白上一分,冷汗不斷順著面頰滑落,連牙關都因忍痛而咬出血來。離得近的人,幾乎都不忍再看,容妄的面色卻冷毅若鐵。他經歷過最痛的事,是當年眼睜睜看著葉懷遙受杖刑而無能為力,世上再沒有任何疼痛能與此比擬,如今經受這些,便都不值一提了。強撐著將最后一指點完,整個人的身子晃了晃,站立不穩(wěn),半跪在了地上。龐大的魂力從他體內脫出,在法陣中尖嘯盤旋,而瞬息之間,天雷也已經劈至面前。這浩大的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