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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道:“兩年前我媳婦大著肚子摔在路邊,是世子派人將她送去了醫(yī)館。我家貧出不起藥錢,也是您賞了銀兩才能救下她娘倆……我、我下不了手!”翊王世子在民間的聲望一向很好,災(zāi)后賑濟、冤案平反、扶貧救難等事情多有他的手筆,除了這些之外,那些在路上街頭偶爾為之的小事就更多了。這些俘虜們本來就是京都百姓或者皇城守衛(wèi),就算有幾個沒受過恩惠,也常聽這些事跡。楚昭國人本來就信奉神明,講究恩仇報應(yīng),有幾個人本來都已經(jīng)心智動搖,但聽了那名男子的話,也下不去手了。葉懷遙見這些人不愿意動手,心里面也沒有太大的波動。以前他是做過些好事,但在自己生活優(yōu)渥的前提下,去幫助他人本就舉手之勞,他自然為稱不少高尚偉大。反倒是在亡國之后,看著淪為俘虜?shù)淖用?,更添幾分諷刺。他不愿意讓敵人看熱鬧,只將目光垂了下去,神色一片漠然,似乎面前所有的一切與自己無關(guān)。吳恪深恨方才葉懷遙不識好歹,掃了他的面子,這才想出這么一個損主意,本來得意洋洋想看笑話,未料竟會是如此效果,臉色逐漸難看起來。他看了葉懷遙一眼,見對方一副心如死灰的模樣,似乎對這些人的態(tài)度的態(tài)度也不太在意,更加覺得無趣,揮手令人將百姓們帶了下去。吳恪剛愎自用,性情又殘忍,覺得丟了面子,自不肯善罷甘休。他正思忖著接下來要如何,忽聽葉懷遙在旁邊冒出一句:“你不敢殺我,是吧?”吳恪回過神來,掃他一眼,問道:“瘋了?”葉懷遙慢慢地說:“你方才阻止我自盡,手法不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因此若不是修士,便是鬼神?!?/br>“我知道你們這個行當(dāng)講究因果報應(yīng),如果我真的救過你,你反而恩將仇報,就要遭報應(yīng)?!?/br>他傷心傷身之下,竟然能說出這番話來,委實讓吳恪十分吃驚。他冷冷地道:“說下去?!?/br>葉懷遙咳嗽幾聲,吐出一口血沫,他卻并不在意,繼續(xù)說道:“所以你想用留我一命的方式償還這因果,我不同意,你便要借這些百姓的手將我殺死,他們本來就是我葉氏的子民,自己選擇動手,這血氣也沾不到你的身上。可惜,又沒成功?!?/br>葉懷遙此時雖然并沒有修仙,但博覽群書,讀過不少道家典籍,人又聰明敏銳,竟將吳恪的想法猜了個八/九不離十。吳恪算是明白這小子不簡單了,可惜再不簡單現(xiàn)在也是窮途末路。他難得沒有發(fā)怒:“你說這些,又待如何?”葉懷遙道:“按你的方法,放那些百姓們走,你可以找別人來用刀刺我。這是我自愿拿自己的命跟你換那些人的命,總可以罷?”吳恪心念一動,發(fā)現(xiàn)這個方法確實不錯,而且非常有趣。葉懷遙若是自殺或者病死,他能阻止而不阻止,這份恩情還算欠著。但照他說的做來,自己同意用他一個人的性命換來那么多楚昭國百姓兵士的生機,已經(jīng)是十分網(wǎng)開一面了,怎么算都是還情——這可是葉懷遙自己的意愿。這小子膽大心細,頭腦靈活,在這種境地下還能跟他討價還價,吳恪也挺想看看,葉懷遙的骨頭有多硬。他挑眉道:“你倒是心眼好。那些人跟你非親非故,救他們作甚?”葉懷遙淡淡地說:“一國破滅,當(dāng)負主要罪責(zé)的應(yīng)是國君,我姓葉,就當(dāng)替我祖父償債了。”他一頓,又不無諷刺地補充道:“也沒什么好心眼,落你們手里,不如去死?!?/br>這個主意讓吳恪越想越覺得有意思,心情大好,又笑起來:“我看你這辦法真不錯?!?/br>葉懷遙覺得眼前一陣陣發(fā)黑,估摸著自己是失血過多,要不是那碗?yún)踔?,這時候早暈過去了。他連想死都這么折騰,見說動了吳恪,接下來便半個字都不想再多言。吳恪笑道:“我看你這模樣,恐怕?lián)尾涣耸毒鸵甑埃强删吞珱]意思了。不如這樣罷,刀捅改成刑杖,你最好撐住了,只要在你死之前,那幫人就能一直跑?!?/br>葉懷遙道:“你若是將這些告訴他們,他們便不會走了?!?/br>吳恪道:“既然答應(yīng)了你,我自然不說。”這刑杖雖不像刀刺那樣立竿見影,但痛苦一點也不少,反倒更加延長了死亡過程。一棍子砸在后背上,葉懷遙身體向前一傾,雙手撐在地上,死死咬住牙沒有出聲,而與此同時,另一邊的俘虜們已經(jīng)在茫然中被人驅(qū)逐出數(shù)里之外。吳恪大概是想看看葉懷遙憑著一股勁能夠撐多久,令一隊弓箭手上馬,在他面前列隊,只等他一死,立刻出發(fā)追擊,剿殺那些沒有跑遠的俘虜們。紀藍英鏡中的那只惡鬼當(dāng)時本打算將葉懷遙抓起來,送到被敵軍占領(lǐng)的都城之中討賞,可怎么都想不到世界上居然有會愿意主動送死的人。當(dāng)時他也躲在附近,葉懷遙被抓之后,因為怕被人發(fā)現(xiàn),不敢貿(mào)然離開,只好繼續(xù)隱藏,因此將整個過程看的清清楚楚。這件事在經(jīng)歷當(dāng)時無比漫長,仿佛半生的心血都耗在了里面,但向其他人告知,卻不過是法器輕輕一撥弄的事,人們的神識當(dāng)中便自動多了這段記憶。這種方式快速便捷,雖然不如直觀所見清晰,很多對話場景也是模糊的,但也足夠他們知曉當(dāng)年到底發(fā)生了什么。這些事情,就算是燕沉等人都不曾聽葉懷遙提及過,其他人更是聞所未聞。本以為明圣生來身份高貴,一路順遂無憂,卻沒想到還有這著這樣的過去。這段往事當(dāng)中說裹雜的情緒太過悲愴,以至于很多人都忘了,他們接收記憶的初衷是為了見證歐陽顯所說的那“揭穿明圣身份的證據(jù)”。雖然葉懷遙人就坐在這里,明顯是最后獲救了,但依舊讓人忍不住為那個接受杖刑的少年而擔(dān)憂著,也迫切地想知道,那些匆匆離去的俘虜是否能夠順利逃出生天。畢竟接收這樣一個狼狽少年跟明圣同為一人的設(shè)定,還是需要一段適應(yīng)期的。就連葉懷遙也沒有想到,歐陽顯想展示于眾人面前的竟然會是這個,那帶著血氣與傷痛的回憶猛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