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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話,也打算離開了。管宛瓊磨蹭了一會,終于說:“我還以為師兄這次回來,能跟元獻把道侶契約解除了。這種人為什么還要跟他當?shù)纻H啊,你們本來也沒在一塊過。”她在葉懷遙這一輩中年紀最小,并不知道元獻和葉懷遙的道侶契約因何結成,只覺得看那個家伙不順眼好久了,喜歡師兄的姑娘那么多,就是人品端正的男子也不在少數(shù),真沒必要再把這段關系維持下去。管宛瓊想著之前見到紀藍英那個德性就生氣,結果等來等去,竟然沒有人提這件事情,她實在忍不住了,就說了出來。燕沉揉了揉眉心,一時沉吟不語。他又何嘗沒有想過這件事,就沖元獻的所作所為,要不是葉懷遙的命格還靠他拴著,早就上門暴打一頓把婚給退了。現(xiàn)在葉懷遙剛剛遭劫回來,也不知道他的命格是否會有所改變,道侶契約的解除又會產(chǎn)生怎樣的影響。這些都還需要再觀察一段時日,等葉懷遙的狀態(tài)穩(wěn)定下來再做決定,畢竟無論怎樣,都是他的安危更加重要一些。此時誰也不知道,那契約的對象早已經(jīng)悄悄換成了他們更加忌憚的邶蒼魔君,要不還真不知道是喜是愁。燕沉緩聲道:“讓我想想?!?/br>葉懷遙的態(tài)度反倒比燕沉更加堅決一些,直接道:“退親是肯定要退的,但當年是歸元山莊主動找上門來要做交易,現(xiàn)如今自然也不能什么好事都被他們占個全。等我忙完了手頭上的事,找個正式場合把元莊主叫來,開誠布公地商議罷?!?/br>對于葉懷遙來說,命格不命格他看的沒有那么重,如果真被所謂的命運掌控,也不會有今日的云棲君。過去元獻還算省心,那么有個沒什么影響的婚約他也無所謂,但現(xiàn)在,葉懷遙也不愿意再跟對方綁在一塊。燕沉道:“你要是不愿意,那么這婚約咱們就解除,不過凡事穩(wěn)妥為主,實在不行,還得找一找其他能夠?qū)⒛忝駢鹤〉姆ㄗ印e太著急?!?/br>眾人把該商量的事情都計議妥當了,一向開朗的何湛揚卻不知道為了什么心情低落起來。幾個師兄弟叫他一塊喝酒都沒去,一個人跑到后花園里往墻頭上一坐,將上面的石頭一塊塊摳下來,往墻根底下扔。眼看何司主快把半邊墻活生生摳塌了,分舵的人不敢上去攔他,只好將此事稟報給了調(diào)息完畢出來練劍的明圣。葉懷遙過去的時候,發(fā)現(xiàn)分舵的人果然沒夸張,墻根底下已經(jīng)疊起了一個小石頭堆,何湛揚的背影被陽光拉的很長。他也閃身上了墻頭,彎腰拍了拍師弟的肩膀,笑道:“怎么,是這沒眼色的矮墻得罪了我們何司主嗎?”何湛揚以往看見葉懷遙就兩眼放光,這回竟然不理他,扭了下身子甩開他的手,又摳了塊石頭,往地上一扔。葉懷遙倒被他給逗笑了:“喲,看來沒眼色得罪人的是我了。怎么啦,說來聽聽,我也好知道自己錯哪了啊?!?/br>他這樣好聲好氣,把何湛揚當小孩子一樣哄,反倒叫何湛揚心里更加難受,抿了抿唇,有點想哭,還是沒說話。葉懷遙一提袍子下擺,在他身邊坐下來,用折扇抬了下何湛揚的下頜,笑吟吟俯身去看他的表情。何湛揚實在繃不住了,又有幾分惱羞成怒,將手里攥熱了的兩塊小石頭往地上一扔,氣呼呼地說:“你回來之后,都沒有以前關心我了!”葉懷遙之前的話聲音不高,何湛揚這一句嚷倒是讓附近分舵的人聽的清清楚楚,不由目光詭異。沒想到在外面囂張跋扈的何司主,到了明圣面前簡直跟個幽怨小媳婦似的。葉懷遙真是很想笑,但看師弟氣成那樣,只能拼命憋著,溫言道:“我怎么沒有以前關心你了?我很關心的。你看,你喜歡喝三鍋頭汾酒是不是,我還特意給你留了一壺溫著,沒讓他們都喝光,走,跟師兄去喝兩杯啊?!?/br>葉懷遙越是這樣,何湛揚越是不舒服。師兄一直很好,但是想到這么好的師兄,要一輩子跟元獻那個王八蛋綁在一塊,他就覺得心里面過不去那個坎。何湛揚想想紀藍英那副扭扭捏捏討厭人的樣子,覺得元獻眼睛瞎了,本來就又急又氣。再加上不知道為什么,他見著容妄就覺得心里莫名其妙的不爽快,偏生不能跟這個小孩子計較,師兄又對他十分關心,不帶自己出去,反倒要帶容妄出去,這就是氣上加氣。何湛揚心里知道不該跟個小孩子計較,這番心思要是說出去,小師妹都要笑他,只好在心里面憋著,抑郁到酒都喝不下去,就一個人跑過來摳石頭。他一方面是心疼葉懷遙,一方面是吃醋,被這樣哄了幾下終于抵擋不住了,哼哼唧唧地道:“你才回來就要走,還不帶人,都沒有不舍得我們嗎?還有……”他本想說還有元獻,但轉(zhuǎn)念一想,這事說了也沒用,還會給師兄添堵,就又咽回去了。何湛揚道:“反正我……我不高興。”葉懷遙扇了他后腦勺一巴掌,笑道:“呦呵,還來勁了,行了啊你?!?/br>他話是這么說,心里也不由暗暗反思了自己一番。對于他來說,恢復記憶沒有太久,而后也很快就回家了,但是對于何湛揚,以及師門中的其他人,他卻是死而復生。大家一定傷心也擔心了很久,自己卻來去匆匆,沒有多陪伴他們一陣,以作彌補。葉懷遙斂了笑意,說道:“湛揚,我跟你解釋一下,我之前跟邶蒼魔君在瑤臺上說話的時候,神志就不太清醒,后來發(fā)生了意外又失憶,很多細節(jié)記不清楚,中間的一些疑點,只有我們兩人當面溝通才能厘清。而且你也知道,他性情古怪,更不喜與人交談,咱們整個玄天樓里面,就我跟他還算說得多一些,所以我必須要去,而且不能帶人太多,反倒不方便說話?!?/br>他頓了頓:“總之師兄向你保證,會盡快回來?!?/br>道理何湛揚都明白,但葉懷遙愿意這樣親自跟他耐心說上一遍,卻讓他心里面暖洋洋的,說不出的熨帖。他不由抓住葉懷遙的袖子,說道:“我知道了。師兄……對不起?!?/br>作者有話要說: 遙遙擦把汗:幸虧我嘴甜,要不然后院就失火了。31、小葉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