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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嚴矜身上,唇角勾起一點意味不明的笑,說道:“嚴公子,那咱們就開始吧?!?/br>嚴矜哼了一聲。元獻可不管嚴矜的態(tài)度如何,反正只要他出手,對方就算不愿意也反抗不了。他手捏法訣,踏上一步,而就在這時,紀藍英忽然輕輕叫了一聲:“元大哥——”元獻轉頭,只見對方一臉的欲言又止,眼神中盡是焦灼和懇求。他以為紀藍英還想給嚴矜求情,便搖了搖頭。雖然曾經發(fā)誓要保護對方,但元獻并不想沒有原則地庇護紀藍英身邊的每一個人,尤其是嚴矜飛揚跋扈、目中無人,元獻也已經忍他多回了。他看了葉懷遙一眼,又想起了當初還不是明圣的那個少年,想起了自己的第一次心動,第一次歡喜……逝者已矣,希望活著的人,能活的輕松一點吧。元獻提氣運功,一指點向嚴矜的眉心,打算先讀取他的記憶,再將其抽調出來。他知道嚴矜的脾氣,這一指點出之際,手上已經準備了好幾重的后招,以防對方拒不合作。在場眾人也是親眼所見,之前葉懷遙點破成淵死時嚴矜也在場,他分明是又驚又怒。結果這回元獻出手了,嚴矜反倒沒有絲毫的抗拒,任由對方探入靈識,從他的記憶中看完了當晚發(fā)生的事情。葉懷遙站在一邊,也沒把注意力放在元獻身上,趁周圍沒人關注他的時候,目光悄悄往窗戶外面一瞟,似有所待。另一頭,讀取到記憶的元獻終于明白,成淵在鬼風林里對他的試探是什么意思了。嚴矜是在葉懷遙跟成淵坦誠了身份之后才過去的,元獻沒有看到葉懷遙承認自己是明圣的那一幕,卻看見了成淵對他的強迫與糾纏。他不像成淵那般跟葉懷遙相處多年,對這個長得跟自己道侶一模一樣的年輕人沒有半分了解。當時成淵過來跟他說那些話,元獻只以為對方是想試探自己對于明圣的感情會否轉移到這名塵溯門弟子的身上,也沒太當回事。直到現(xiàn)在,一把怒火從心頭涌起,卻不為葉懷遙本人。——而是為了這人身上自己熟悉的那個影子,為了曾經那個本應跟他生死與共、相守一生的人。明圣。幾百年了,雖然關系不親密,但是他習慣了身為“明圣道侶”的這個身份,如今看著這個跟葉懷遙一模一樣的人竟然受到了如此之羞辱,又怎能無動于衷?這惱恨連他自己都感到詫異,那一瞬間,元獻簡直恨不得自己也把劍拔/出/來,給已經躺尸的成淵再補上兩下。——這樣的人本來就該死,葉懷遙殺他,一點錯誤都沒有!還有嚴矜,他居然能在旁邊袖手旁觀,并找機會落井下石,簡直卑鄙無恥!在這種情緒的驅動下,元獻準備立刻把真相公之于眾,并利用自己的身份施壓,讓塵溯門不要再為難葉懷遙。自己能為這個人做的,也僅止于此。但還沒來得及付諸行動,眼前畫面一轉,是嚴矜的目光轉向了別處。接著,元獻便看見了紀藍英的臉。他心下一震。——只見當時紀藍英正跟嚴矜一同站在外面,之前發(fā)生的事情,他也都看見了。原來如此!元獻一下子明白了剛才紀藍英帶著哀求的那一聲“元大哥”是什么意思,嚴矜能這樣坦然地讓他窺探記憶,也就有了解釋。看著葉懷遙被成淵算計的人不光嚴矜,紀藍英也有份。他們在賭自己對紀藍英的在乎,為了不牽連到紀藍英,元獻絕對不能說出這件事。那一瞬間,他心里面也不知道是個什么滋味。一直以來,在元獻的心中,紀藍英性格軟弱,但俠義善良,這使得他時常擔心對方會受到他人的欺負,因此總是不自覺地記掛著他,站在他身后充當保護者的角色。或者說,從小那種眾星拱月般的成長環(huán)境,讓元獻更加傾向對弱者釋放自己高高在上的善意和憐憫,一如他對于現(xiàn)在的葉懷遙。可是就在這一刻,他突然發(fā)現(xiàn),紀藍英這個人,似乎跟自己想象出來的形象,也有一定的偏差。可當年……是他救了自己,自己發(fā)誓要對他好。紀藍英之前在鬼風林里的表現(xiàn)已經夠差了,一旦讓在場眾人知道,眼睜睜看著成淵被殺死的人中還有他一份,紀藍英的日子會更加不好過。可是葉懷遙,葉懷遙……元獻心情復雜,難以委決。周圍一圈人等著,結果眼看他把手從嚴矜額頭上拿下來,卻既沒有做出任何解釋,也不給大家觀看那段記憶,都有些不耐煩了。其中正以敬尹真人為最。他本來對待元獻極為客氣,可是現(xiàn)在得知玄天樓即將到訪,敬尹真人的心思早就飛到九霄云外。他只想著這件事不管是個怎樣的結果都好,只求快點把堂審散了,元獻弄走。他問道:“元少莊主,請問這嚴公子的記憶,是否可以抽調出來,給我等一觀?”不需要再過多的考慮,元獻心中的天平終究還是傾向了紀藍英。他下意識地說道:“不行。”說完之后,元獻忍不住看了葉懷遙一眼,恰好遇到了對方看過來的眼神。似笑、似嘆、又似意料之中。元獻心口一緊。不知道是不是時機太過微妙,這一記目光好像直接烙印在了他的胸腔之內,并在往后很多個午夜夢回的時刻里,不時隱隱作痛,再難抹除。他移開眼,說道:“抱歉,這法術我學的不精,無法令諸位見到當時場景,只能看見確實是成淵先冒犯了葉少俠,葉少俠不得已反抗,才會失手殺人?!?/br>成峰主強忍喪子之痛,看著他們這一群人你來我往,此時終究沒了耐心,聽著元獻這話似乎還是向著葉懷遙,忍不住用力在桌子上一拍,站起身來。他怒聲說道:“不管如何萬不得已,反正他殺人是實,無可置疑!掌教真人,請你把這個小子獻祭給魔龍,噬他魂魄,以抵我兒性命!”他們無法親眼看到事實真相,口說無憑,一句“成淵先冒犯”作為殺人理由,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