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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是動搖之際,對方的手竟然已經無聲無息地落到了他的肩膀上。這一下可非同小可。他此刻不知道對方是敵是友,同葉懷遙說話的時候本來是在全神戒備的,結果卻能夠被對方這樣輕而易舉地觸碰到肩頭,但凡要是葉懷遙有半點殺心,此刻燕u很有可能連命都要沒了。不過也由此可知,葉懷遙對他,應當是沒有惡意的。只是寥寥數(shù)句話,一個動作,便讓他的敬佩之情油然而生,也意識到對方絕對不像表現(xiàn)出來的那樣簡單。燕u正色道:“小子受教,多謝前輩指點?!?/br>葉懷遙微微一笑:“你剛才的問題,還想問么?”燕u:“我……”他還沒想好自己的答案,便見對方將一枚半指長的玉牌塞進了自己手里,說道:“把這個帶回去給你家長輩吧。到時候,你想了解什么,自然會知曉。”玉牌雕工精美,背面是云霧孤樹,正面則只用小篆鏤刻了“葉懷遙”三個字。這是當年拜入玄天樓時師尊留給他的牌子,被撿到時依舊帶在身上,也因此葉懷遙在塵溯門這邊也沿用了他往日的名字。燕u不解其意,但是應了一聲,謹慎收好。正在此時,不遠處傳來一陣sao動,有個女子的聲音驚呼道:“七師兄,他根本就不會武,你怎能下這樣重的手!”葉懷遙猝然回首,卻見不知道什么時候,就在剛才阿南站的地方,已經聚集起了一堆人。他連忙趕了過去。這一過去,就看見紀藍英手足無措,滿臉愧疚,嚴矜冷著臉站在他旁邊。而兩人的對面,就是剛剛被葉懷遙和阿南一起打死的那只模豹王。葉懷遙是擔心阿南出了什么事,一眼掃過,沒看見他,微微皺眉,又上前一步,這才發(fā)現(xiàn)他整個人滾到了死豹子的后面。一名穿著淡粉色衫子的姑娘正半跪在旁邊,想把他扶起來。但阿南死死扒著那頭死豹子不松開,另一只手胡亂一推,不許別人接近自己。葉懷遙盯了嚴矜一眼,快步過去,把手放在阿南身上,說道:“先起來?!?/br>他一邊說,一邊沖著旁邊的姑娘匆匆一頷首,輕聲道:“多謝。”那名女修名叫戴纖,是嚴矜的師妹。她本來是看著阿南這孩子可憐上來幫忙,結果此刻瞬間沒了出息,被葉懷遙這一個動作兩個字迷的七葷八素。她看清楚對方的臉,當時腦子里一陣空,就剩下“要死了要死了”六個大字不斷盤旋。小姑娘一愣神,阿南聽出了葉懷遙的聲音,已經乖乖站了起來,額頭上卻是磕出了一個血窟窿,被他自己用手堵著,這時候還在往外冒血。腦袋上的傷素來可大可小,別說還有沒有其他嚴重的后果,就是留道疤也不好看。葉懷遙在阿南的幾處xue道上推拿幾下,止住了血,旁邊有人遞來金瘡藥,他道謝接過,問道:“這是怎么回事?”阿南言簡意賅:“他們想動豹子,我不讓?!?/br>嚴矜那位師妹連忙說道:“葉少俠,不好意思。是我?guī)熜峙c這少年爭執(zhí)了幾句,他脾氣急,一時出手重了。我替他向你賠不是……”她剛才就覺得嚴矜所為不妥,但對方性格倨傲,又是未來家主的有力人選,嚴家上下無不懼他三分,誰也沒有辦法。女修說到這里,也覺得一句“賠不是”太過蒼白,臉上微微一紅,道:“一會我去找點靈藥過來……”她話沒說話,已經被嚴矜不耐煩地打斷:“五師妹,你廢話說完了嗎?人又沒死,有什么大不了的!回來!”葉懷遙聽了半天這些人七嘴八舌的講述,也大致把事情情況給拼湊出來了——事情的緣由還是在那頭模豹王的身上。原來正如原著中的記載,紀藍英果然在打取豹王的心頭血作為靈藥的主意。剛才嚴矜詢問他里面的情況,紀藍英便提到了這一茬。他知道殺死模豹的功勞要算在葉懷遙和阿南的頭上,便和嚴矜商量,一會去向他們兩人求取一些心頭血。嚴矜卻不以為然。他始終記得紀藍英因為葉懷遙那張臉受過的委屈,焉能讓自己的心上人再向著他低頭一回?不過就是一點血而已,取了就取了。這些模豹是大家一起碰上的,他們只不過運氣好,攤上了豹王,說來本就應該均分才是。嚴矜根本沒把這么兩個小人物放在眼里,于是笑著沖紀藍英道:“你想要?那我去取給你便是,何必費那些周折。”他說著便去取血,誰知道那個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小子,就是擋在模豹前頭不讓開,倔的就跟聽不懂人話似的。嚴矜可不知道葉懷遙那隨口一句“看好咱們的戰(zhàn)利品”,對于阿南來說有著怎樣的威力,他呵斥幾句沒用,只覺得一陣不耐煩,干脆就一腳把人給踹出去了。至于阿南滾出去之后,頭竟然會撞到石頭磕破,這可也不是他的本意。葉懷遙剛剛趕過來的時候,本來已經有些動了真火,聽完前因后果,再看看地面上那塊染血的時候,他也逐漸冷靜了一些。將藥遞給阿南,讓他自己抹上,葉懷遙沖嚴矜的師妹道:“多謝姑娘。這是你師兄的事情,本就與你無干,請姑娘先回去吧。”燕u站在旁邊,一時沒有開口,就是覺得以葉懷遙的本事,大概已經有了主意,不需要自己多此一舉。這時聽見他對女修說的話,燕u心中暗自嘀咕,這位高人還是個性情溫柔,憐香惜玉之人,記著讓嚴矜的師妹先回去,免得她在門派里不好做人。葉懷遙跟著又沖嚴矜道:“嚴三公子,我想請問你,你是否承認這頭模豹屬于我和我身邊這位少年?”嚴矜頓了頓,說道:“如今各門派聯(lián)手,一起來到鬼風林除魔,所獲得的寶物藥材自然也是歸眾人所有。分什么你的我的,未免太過小家子氣了。”成淵見葉懷遙這頭跟嚴矜對上了,早就在旁邊等著一個說話的機會,聞言立刻道:“哦?那剛剛進入鬼風林的時候,我可看到嚴公子的幾位師弟撿拾了不少草藥,照嚴公子的意思,是不是也應該拿出來,給大家分一分?”燕u道:“各位若是要分,玄天樓未曾出力,是不敢要的。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