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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川心說跟這樣的人聊天是真的費勁,不過還好他話多,身邊兒的朋友從陸銜洲到傅教授都是這種話不多的性子。“我能有什么事兒忙?小作坊有人管,除了吃喝就剩玩樂,不過你這么一說還真有點事兒?!笔⒒弊罱袀€新綜藝,預熱活動里要拍一期探班。“你也要去?”老板還需要親自去管探班的事?祝川看他皺眉,笑說:“整個組都在山里吃糠咽菜,我不去安撫一下搞不好要撂挑子了,到時候違約金我都破產(chǎn)了?!?/br>“嗯。”祝川覺得話題到這兒也差不多了,他就沒說出超過十個字的一句話,估計也是真的忙,就算不忙也說不出來,除非逼急了。“……行了,你忙吧?!?/br>薄行澤瞥了眼堆積如山的文件,道:“我不忙,都忙完了準備休息了?!闭f完覺得不對,又找補回來,“但是現(xiàn)在還不困,你要睡覺了嗎?”“我也不困?!弊4▌傁赐暝?,頭發(fā)還濕著,睡衣的領(lǐng)口在鏡頭里露出一小片,薄行澤有點口干,喉結(jié)一滾稍微濕潤了一點喉嚨。“你衣服……穿好?!?/br>祝川低頭一看,真絲睡袍的系帶不知道什么時候開了,就這么一直袒露著跟他說話,全落在了他的眼里。“……你怎么早不提醒我?”祝川勁兒上來了,沖他眨眼笑,“薄總,看上癮了吧?那怎么又提醒我穿好了?”薄行澤嗓音干啞,“會著涼?!?/br>其實是他已經(jīng)起了反應,那片白皙和若隱若現(xiàn)的朦朧,簡直就是在把他的理智碾在地上摩擦。“是著涼嗎?”祝川不僅沒有穿好,甚至用指尖輕輕勾住睡袍的左側(cè)邊襟,酒紅色的睡袍一下一下地撩過,如同破土而出的植物嫩芽,撬動石塊兒。薄行澤眼睛紅得厲害,垂下眼又舍不得,立刻睜開,不自覺地再次咽了下喉嚨。薄薄的真絲質(zhì)料尤其扎眼,薄行澤擱下筆,抬手摘下眼鏡,閉上眼睛又很快睜開,把錯過的一秒鐘迅速補回來。細軟的真絲像是紅酒潑灑在皮膚上,又像是紅酒潑就的衣服,引人伸手擦拭,又想要親口將酒液汲取。“薄哥哥,說實話,你提醒我把衣服穿好,是怕我著涼還是你……有……?”祝川勾著眼眉,細長的桃花眼含著春色,在暖色燈光下更顯迷離。薄行澤呼吸都要停了,無論是話還是動作,完全站在了他的理智上踩踏,像是一個任性驕傲的孔雀。他太明白怎么能讓他欲罷不能,完全掌控在手中施放,偏偏他是個Beta,又不能被標記,無論做的怎樣狠,都不會沾染他的氣味。薄行澤看著這樣的他,痛苦又焦灼的幾乎想把命給他,換一個標記的辦法,可祝川卻有恃無恐的隔著屏幕去撕扯他的理智。這只孔雀享受極了,看著他痛苦瘋狂,絕對掌控、踩著他的理智看他難受,明明知道他在工作卻又故意這么任性妄為。“不說嗎?”薄行澤咬著牙,恨不得沖進屏幕里,將他拖出來撕碎了,讓他再也不能興風作浪。“后、者、”“什么?我沒聽清,說清楚一點?!?/br>薄行澤耳朵都紅了,面對別人他可以冷漠嚇退,但是這個人是祝川,他只能步步退讓,心甘情愿的跳進他的陷阱之中。“我硬……你把衣服穿上,別鬧了?!?/br>祝川幾乎憋不住笑,伸手扯住衣服沒幾下全系好了,那股春色收得一干二凈,只剩一點莞爾。薄行澤擰眉。“生氣了?”“……不是?!?/br>“不跟你鬧了,對了今天我媽打電話來,中秋之后她要來平洲一趟,吃個飯?!弊4ㄏ肓讼?,覺得有必要交代他一下:“假結(jié)婚的事兒她也知道,不過到時候你裝著點兒對我戀戀不忘,愛我的樣子讓她看著放心?!?/br>薄行澤眉頭沒松,心說:我愛你本來就不需要裝。祝川猜測他那邊還有公務,“唔”了聲說:“你忙完早點休息,臉色不太好,生病了?”“沒有?!?/br>薄行澤忍下咳嗽的沖動,把發(fā)燒的事兒咽了回去沒讓他擔心。“那就好,忙完了早點休息,我也睡了?!弊4ㄗ鲃菀獟祀娫挘槐⌒袧蓴r住,以為他有事要說,等了一會他還沒開口。“怎么?”薄行澤飛快在心里想措辭,連他決策上億案子都沒有這么飛速運轉(zhuǎn)過,足足花了十幾秒才醞釀好,“你就這么睡,等你睡著了我再掛掉。”祝川:“?”薄行澤面色不太自然,想起嚴弦的話,好半天擰成了一句,“我……我想看看你那邊的月亮,圓不圓。”“……?”祝川覺得他有點毛病,他這床又不是在野地里,家里也不露天。薄行澤說完也知道自己這個理由有多么尷尬,有些挫敗的說:“算了,晚安,我也要看文件了。”“……等會?!?/br>陽臺上有張床,薄行澤說是買家具的時候送了一張床,沒地方放就放陽臺了,還有輕紗蚊帳罩在外面,精致的像是給小公主住的一樣,鋪了三四層蠶絲被。祝川赤腳走過去,拉開輕紗爬上去。“熱了點兒,下回你在這兒裝個冷風扇什么的?!弊4ㄌ上聛黼S口說了句,將手機的攝像頭調(diào)到后置,滿天星河立即傳輸?shù)搅吮⌒袧傻难矍啊?/br>星河流淌,月亮倒也挺圓的。薄行澤從手機里看到星星,耳邊還有柔軟華麗的嗓音輕輕哼唱‘來日縱是千千晚星,亮過今晚月亮’。薄行澤上次在落竹臺聽他唱,回去特地找了這首歌在車里播放,他卻更喜歡下一句‘原來全是你,令我的思憶漫長’。文件堆積成山,時鐘滴答。薄行澤伸手扯了下如同枷鎖的領(lǐng)帶,松了兩顆襯衫的扣子,看著屏幕那邊的千千晚星和低低哼唱,讓他覺得工作其實那么難熬,那么累。他有他的千千晚星,自由又恣意,不為一個人停留也不能被人抓住,自己卻被困囿在那兒,只有他能解救。祝川的世界有千千晚星,他的世界只有一個祝川。一聲輕微的喟嘆聲響起,緊接著是翻動紙張的聲音,祝川看著畫面里的男人,眉目冰冷英俊,即使不茍言笑依舊很迷人,就連緊皺的眉頭都像是藏了一絲性感。他這邊的攝像頭照著天空,祝川肆無忌憚地看著對方,看他神思專注的反動文件,斂下來的睫毛又黑又長。他比八年前看起來更好看了,沉淀出了更沉穩(wěn)的男人味,眉宇間全是深不見底的謀算,卻還是那樣經(jīng)不起逗。祝川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真絲睡袍,沒想到他這個身體對薄行澤來說,還有這么大的誘惑力。“呿?!?/br>薄行澤聽見這一聲輕嗤,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