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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而放,倒像是兩個人共同生活似的。盥洗臺上并列擺著牙具,祝川伸手描摹了下,腦子里閃過薄行澤早上在這兒剃須的模樣,驀地想起高三時他們倆住一個宿舍。薄行澤作息嚴(yán)謹(jǐn)從不遲到,他就硬撐著眼皮爬起來跟他一塊兒洗臉,有時候懶了就仰著頭趴他身上等他給自己洗。薄行澤雖然會冷著臉讓他自己洗,但手卻很老實的一手?jǐn)堉难еЬ氡牪婚_眼的他,另一手拿過毛巾仔細(xì)擦臉,然后再冷著臉把毛巾掛起來,祝川就會得了便宜還賣乖地湊過去親他,弄得兩人一嘴牙膏。祝川從毛巾上收回手,隨即笑了出來,他不會以為兩個人會在這里如膠似漆的生活吧。主臥里也放著一些文件在床頭柜上,黑色的床單被套有些扎眼,祝川隨手撥開柜子,發(fā)現(xiàn)里面的衣服也只有黑白亮色。純黑西裝,白色和黑色的襯衫依次掛好,全都熨燙的沒有一絲皺紋。嘖。“咔噠。”一聲細(xì)微的關(guān)門聲將祝川從思緒里拉回神,一出來就看到玄關(guān)處正略微彎腰換鞋的男人,禁欲的黑色西褲微微彎起褶皺,繃著腰臀線卻又平添了一絲欲蓋彌彰的欲。四目相對。祝川眼神不自覺閃爍了下,說真的薄行澤長得真的很好看,劍眉星目,連眼鏡都透著一股禁欲的精英范兒。西裝熨燙筆挺,雖沒系領(lǐng)帶但襯衫扣子一絲不茍,冷淡眸光直直看過來的時候平白讓人心臟都亂了,刺的人不敢直視。體力好,信息素強,平常心估算應(yīng)該是個很不錯的結(jié)婚對象,人人趨之若鶩的優(yōu)質(zhì)Alpha。可惜,這是他前男友,就注定要加上“傻逼”兩個字。兩人遙遙看了一會,還是祝川先開口了,“又加班?”“嗯?!北⌒袧蓳Q完了鞋走進(jìn)來,一如既往的冷峻,指尖拎著兩個打包盒放在餐桌上,良久才沒頭沒尾說,“回來碰巧路過一個云吞店,順便買了一點?!?/br>祝川看著他脫掉西裝掛起來,隨手挽起白襯衫,欣賞了一會美男脫衣就被香味吸引過去了。“你吃嗎?”薄行澤抬頭,見他一直盯著自己,微微皺了下眉。他開車?yán)@了小半個平洲,排了兩個小時的隊才買到這個方繆說很好吃的云吞,據(jù)說是百年老字號,他會不會知道很難排隊?祝川“哦”了聲,“吃一點吧。”薄行澤松了口氣,眉目冷淡的“嗯”了一聲,還好他不知道。“你吃醋嗎?”薄行澤呼吸一窒,有些緊張,“什么?”祝川伸手指了指廚房,“這個云吞要放點醋比較好吃,我看你這個袋子里好像沒有醋,應(yīng)該是店家忘了,你要吃的話我去廚房拿來?”“……好。”祝川“嘖”了聲,這個人從高中就冷,能不說話就絕不會開口,雖然嗓音真的很好聽,沁著冷泉叮咚似的涼意,又像大提琴低沉醇厚,尤其是在床上,仿佛連聲音都在折騰人。以前不戴眼鏡,現(xiàn)在眸光透過鏡片更添了一份疏離冷意,更讓人想把那個禁欲的表象撕爛了,暴露出他背地里其實就是個畜生。祝川翻了幾個瓶子才找到那個封皮都沒開的醋,也是,薄行澤一個總裁還打算親自下廚?搞不好這些東西都是那位能干秘書買的。“少放一點提味就行,多了就酸了?!弊4ㄔ趦赏肜锔鞯沽艘恍?,隨手?jǐn)嚢枰艘活w云吞吃了,眉頭略微皺了下。“不好吃嗎?”薄行澤問。“還行吧。”祝川有一下沒一下地?fù)芘仆?,香菜葉被熱湯燙過,碧綠碧綠的在米白色的湯里載浮載沉。湯汁鮮香,皮薄餡兒嫩,這家百年老字號的店他也吃過,后來嫌排隊時間久太折騰人了就懶得讓人去買了。兩人都不說話,各自吃完了一碗,薄行澤起身把餐盒收拾了,端著碗勺去了廚房,垂著眼睛耐心將碗洗了。祝川側(cè)頭朝廚房里看了一眼,只能看見他半個身子,戴著眼鏡的側(cè)臉平添了幾分禁欲,微抿的嘴唇讓他耳里忍不住浮現(xiàn)出極低的喘息。他低著頭,指尖隨意在桌上敲了敲。手機突然響了,低頭看了眼是易賢便隨手接了起來,“……一天不見就想我了?這我往后天天都不去了,你還不得想死我?”薄行澤端著一杯牛奶出來,佇足在門口眉頭蹙緊,指尖也捏的杯壁泛白。Alpha信息素不受控制地蔓延出來,偌大房間里彌漫著濃重的清酒氣味,原本冷靜沉郁的眸子逐漸變得陰冷充滿侵略性。本能的想要掠奪和侵犯。祝川后頸有點癢,伸手撓了下,一回頭看到薄行澤門神似的站在廚房門口,“你干嘛?不說話嚇我一跳?!?/br>薄行澤眼皮微合,將嫉妒的侵略欲壓了下去,再睜開眼的時候已然恢復(fù)冷漠。“看你在打電話?!鳖D了頓,狀似無意地問,“朋友?”“嗯,易賢?!?/br>薄行澤對他有印象,當(dāng)年他選上江城一中的時候他和祝川一起找自己麻煩,還背地里找人堵了他好幾次。“你這表情,還記著當(dāng)年他找人堵你的仇呢?”祝川輕笑了聲,眉眼柔和了一些,是他闊別八年沒見過的柔軟。“沒有?!北⌒袧傻裾J(rèn),但在心里已經(jīng)想著怎么把易賢扔出平洲了。“行了,謝謝款待,走了?!弊4ㄆ鹕砟闷鹱约旱能囪€匙,到底沒喝那杯冒著香氣的牛奶。薄行澤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很晚了?!?/br>祝川笑著看了下被握住的手腕,再抬頭的時候眼底含了一絲笑,“怎么?你想跟我談戀愛?還是做?”薄行澤張了張口。祝川輕輕抽出手,輕笑一聲,“不了,我跟你談過一次戀愛了,不好玩,不想再談了?!?/br>薄行澤低頭看了眼自己的手,輕輕捻了下指尖。祝川拎著鑰匙出了門,剛到車庫手機就響了,連上藍(lán)牙接聽,發(fā)現(xiàn)戒指盒掉在副駕座椅下,他伸手撈出來。“你這個月的信息素排除差不多要做了,自己身體感覺不出來嗎?我明天正好有空,還是來我這里?”祝川笑了下,“去啊,不然我自己在家做這個,讓人聽見了還以為我在日墻呢,喘給誰聽也不合適啊?!?/br>蘇楊笑了半天,“其實我早建議你安定下來一了百了,你也不想每個月難受一次,你爺爺給你找的那個就很好啊,你非不樂意。人家自己都帶著信息素誘發(fā)劑了,你還臨門一腳……”祝川降下一點車窗,熱氣蒸進(jìn)車?yán)锼纸o關(guān)上了,重新打開空調(diào)。“那哪能呢,我這么不要臉,睡過多少Omega還能數(shù)得過來?你出去問問,我前女友叫出來能繞平洲一圈兒,湊滿一個百家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