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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有些退縮,“師兄剛才說大比有奇門遁甲,有什么關(guān)于符文的討論嗎?”“符文?”嵇鶴頓住。玄清道人聽到符文,笑道:“符文艱澀,修士常用的都是幾種基礎(chǔ)組合,到不了談?wù)摰牡夭健=┠?,也一直有聲音說要重視符文,不過沒有引起水花。聽琴,仙門大比有開壇主講的機會,如果你有想法的話……”玄清道人眨眨眼,暗示路聽琴主動跟上。路聽琴:“算了?!?/br>“這樣啊?!毙宓廊舜瓜卵酆?,精致的面孔上透出濃重的委屈感。“師父我一直期待聽琴能在這上面大放異彩,不主講出書也行,先讓鶴兒印出人手一份的數(shù),然后辦幾個學(xué)堂,從此三山的符文都要跟著玄清門的路數(shù)走,以后再跟老頭們一塊吃飯我也面上有光……”路聽琴后退數(shù)十步,他面皮燥熱,話音帶著點懇求,“師父,別說了。我,我想一下。”嵇鶴對厲三傳音入密:“你看小五剛一好又要跑路了。你待會跟他說說,危言聳聽一下,說身子還沒好透讓他合理用靈力別沒事就用輕功開溜?!?/br>玄清道人好笑地看了一眼嵇鶴,轉(zhuǎn)頭對路聽琴招招手:“過來吧,我不勉強你。還有時間,你自己決定?!?/br>路聽琴堅定地站在和人群有一段距離的地方。重霜趁沒人注意到自己,往后躲了幾步,變作小黑龍要溜到路聽琴身后,繞到一半,被一只冰藍色的靈蝶截住。玄清道人說:“還有一件事是關(guān)于小龍的,跟兩只都有關(guān)系?!?/br>“我?”一只靈蝶也飛到了龍江面前。龍江撞見靈蝶本能地顫抖,變成小銀龍躲避著,和重霜撞到了一起。“看路?!敝厮獙埥瓫]什么好感。“能被東海的王族撞到……”龍江瞥見重霜幽深的金瞳,渾身一冷。他想起重霜已經(jīng)去過南海,耷拉下腦袋不再說話。玄清道人溫柔地看向兩只龍,“龍江,這一次東海龍宮付出頗多,我代表玄清門在此感謝。此次仙門大比,東海龍宮的年輕一代也可參加比試,算是作為交流的新嘗試。等你回東海后,銀龍王會跟你說這件事?!?/br>“路仙尊也會去看嗎?”龍江眼睛亮了一點。玄清道人看了眼遠遠站著的路聽琴,“有可能。”“好,我知道了,師父,紅珊瑚先放在這,我先去做準(zhǔn)備?!饼埥舶涂焖僖粩[,電光火石間消失在了問道臺,往東海的方向奔去。“這混小子叫誰師父呢!這就改口了。”嵇鶴翻了個白眼。玄清道人有點茫然,沒有細究,對重霜說道:“重霜,你繼承了應(yīng)衍的力量,但尚未拿到南海的權(quán)柄。如今南海龍宮還是無主之地,我建議你在仙門大比時考慮一下自己的方向。”“……方向?”重霜啞聲道,“我想一直在師尊身邊?!?/br>玄清道人頓了頓,“你與聽琴相互交托過性命,關(guān)系親厚、非比尋常。但該走的路還是要自己走。此事我不多干涉,你自行與聽琴商量。”“是?!敝厮?,“師祖……關(guān)于仙門大比,我是不是不能參加了?”“你想?yún)⒓???/br>“師尊說過希望我參加。如果師祖和葉首座都認為沒問題,我還是想?yún)⒓??!?/br>玄清道人望向葉忘歸和嵇鶴,“重霜被我開過小灶了,直接去和弟子們比不妥,和成熟的修士比又不公平。有什么能放的地方嗎?”葉忘歸道:“他可以選擇跟龍族一起,也可以單獨挑戰(zhàn)在場修士。”嵇鶴一手握拳,擊到自己的掌心,“對啊,挑戰(zhàn)賽?!?/br>他心里惦記著要拉路聽琴出去轉(zhuǎn)轉(zhuǎn),腳下生風(fēng),跑到路聽琴跟前:“小五,我要搞個挑戰(zhàn)賽的話,你想不想看?可以設(shè)符文專場。”路聽琴往后又退了幾步,在嵇鶴殷切地注視下,投降般點點頭,“嗯?!?/br>重霜側(cè)耳聽著路聽琴的聲音,垂著頭,壓抑著心中燃起的火焰。夜晚,太初峰寒潭。重霜為路聽琴安置好山居小院的暖爐與被褥,等路聽琴入睡后,獨自來到潭水邊。玄清門奔赴在外的弟子們已經(jīng)得到消息,可以不用回山,直接在各處出發(fā)趕往仙門大比,如今太初峰上幾乎沒人。重霜的手捧起一掬冰冷滲骨的潭水,拍在自己臉上。重復(fù)數(shù)次后,他跳入潭水中,保持著人的樣子,身軀蜷縮著抱住自己的腦袋。熱,無比的燥熱。無數(shù)紛亂的思緒和心中的火焰一起涌動著。他停不下來自己的臆想,又厭棄這般幻想的自己,干脆躲進深潭,想尋找一絲寧靜。重霜想到玄清道人的話,他心中有聲音在抗拒著,又深知玄清道人說的是對的。他想留在師尊身邊做乖巧的學(xué)徒,但沒有哪個弟子能永遠留在師尊身邊——但別的方向,別的方向又是什么意思,他人生的想象中,完全沒有師尊以外的方向。重霜在潭水中睜著黝黑的眼,他心上的火又往上燒了一點,燒得眼角發(fā)赤。他又想到龍江說的生子藥。“也許有一天仙尊愿意的話……”師尊愿意的話……那雙握著銀鞭、能畫出繁復(fù)符文的手,會溫柔地扶著腹部嗎?他會撐著腰慢慢走著,在躺椅上念出稚童會喜歡的故事嗎?重霜想著畫面,身體像過電一般戰(zhàn)栗,整個人好像要躁動地飛起來。還有,誰、誰會讓師尊……不行了,不能想了……停下,快停下……重霜變成小黑龍,使勁往水底沉著。他緊緊閉上眼,想著路聽琴沐浴時褪下的衣裳、月色般光潔的肩膀、咀嚼魚rou時晶瑩的玉筷。在絕對不能讓旁人知曉的想象中,他更進了一步,他好想……他怎么能想……成為數(shù)種想象的結(jié)合中,握住月色、舔舐晶瑩、扶住師尊走到躺椅上的那個人。☆、第67章第4章路聽琴在山居小院里優(yōu)哉游哉地過了幾天。他眼睛剛好,正趕上春回大地、草木萌生,看什么都新奇。一株提前開放的小花、清晨草葉上的露水、霧氣朦朧中的桂花樹搖曳的枝葉……每一項都越看越喜歡。隨著靈力逐漸回復(fù),路聽琴也試著動用輕功。他裹著純白的披風(fēng),輕而易舉地踏上屋檐與樹枝,順著后山的林木一路往峰頂而去。他觸碰到玄清道人布置的護山屏障,在云霧中靜立許久,看著符文在蒼穹中閃爍出神秘的色澤,玄清山在晨曦中逐漸醒來,掩藏在山峰中的殿宇籠罩上一層金邊。路聽琴找出書房內(nèi)藏著的水墨畫托付給嵇鶴,又拜托師兄拿來紙筆。嵇鶴一聽他想要畫畫,立即搬過來兩箱細膩潔白的絹帛和融了金箔的墨錠。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