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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了什么違心話。沈熙白的期待值‘啪’的一下降到了最低,他低著頭,呆訥著臉,悶悶地“哦”了一聲。男人攥緊了藏在身后的拳頭,像是努力在壓抑和克制著什么,發(fā)出咯咯的脆響,手指甲鑲進手心的rou里,因為力氣過猛而微微發(fā)抖。終于,他卸了力氣,松開了自己的拳頭,眼睛里的隱忍之意更深。他朝著沈熙白的位置,邁了一步,重新拉近了兩人的距離。男人還是一如既往的面無表情,看起來像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明天見?!钡统链己?,帶有磁性。沈熙白渾身一個激靈,驚喜的瞪大眼,然后抬起頭,眼睛里還有幾分不可思議。他看著男人篤定的目光,深吸了一口氣,蓄著笑,鼻子也紅通通的,欣喜的點著頭,“明天見?!?/br>顧雩風的眸子微微觸動,眼見著外面的腳步聲逐步逼進,他重新把傘舉起,不再說話,邁步,朝著大門外走去。他每走兩步,就要回頭再看一眼仍舊站在原地的沈熙白。沈熙白也默契的彎著眼角,含笑的盯著男人的背影。————開門,脫鞋,放下包...沈熙白做著一如往常,如同流水線般的回家流程,看起來與平時無異,但似乎......今天有那么點的不一樣。沈熙白呈“大”字,正趴在床上休息,他側(cè)著腦袋,呆呆地盯著墻壁走神發(fā)呆,開始回想著剛剛大聲發(fā)生的一楨楨畫面,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突然一下又臊紅了臉。他手腳胡亂的在床上蹬了幾下,又翻了個身,胡鬧了好一會兒,才躺在床上,又開始盯著天花板出神。也不知道躺了多久,沈熙白看了眼墻壁上的時間,才深吸了一口氣,猛地一起身,從床上爬起,打算去洗個澡。明天還要繼續(xù)上班,得早點休息。今天不想吃晚上,喝杯牛奶算了。如此想著,沈熙白停止了自己腦子里跟男人有關(guān)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沈熙白赤腳踩到地板上,涼氣襲上他的腳心。他從柜子里拿出了自己的睡衣,開始準備洗澡。而他的影子在床頭燈的直射下,微微有些扭曲拉長。就連沈熙白都沒有注意到的是,他映在地板上的長影被另一團黑色的影子慢慢籠罩住,像兩個纏繞在一起的戀人,如膠似漆......沈熙白拖著疲憊,走進浴室,然后正對著浴室洗漱臺前的鏡子慢慢的脫下自己的高領(lǐng)毛衣。突然,他脫衣服的手頓住了,眼神也變了變,目光一厲。他今天一直覺得自己的脖子酸痛,好幾次都會下意識的摸了摸脖子,甚至去捏一捏后頸的軟rou。他只當是自己太累的緣故...沈熙白皺緊了眉頭,指腹劃過自己的鎖骨還有側(cè)頸。浴室內(nèi)光暈色的燈光照在他的身上,他赤.裸著的上半身,像是披上了一層圣光。流暢的肩頸線,直角肩,而唯一讓他感到不適的...是他的鎖骨,還有脖子上不知道什么時候多了一連串的紅痕和刮痧才會有的印跡。成片成片的,無比駭人,跟過敏起紅疹的痕跡完全不同,看得人心驚膽戰(zhàn)的,就跟被虐待了一樣。因為他今天穿了高領(lǐng)毛衣的緣故,他也沒有注意自己什么時候多了這些痕跡,現(xiàn)在他脫了衣服,內(nèi)心驚愕非常,覺得非常莫名其妙,還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驚恐感。疼倒是不疼,癢也不癢,但......這到底是個什么鬼東西?40、第四章“你...哭了?”第四章“誒,你們說,那些法醫(yī)看到rou的時候會不會想吐啊,他們平時吃rou嗎?”“你不覺得很嚇人嗎?假設(shè)你的愛人是個法醫(yī),而他每天用那雙撫摸過尸體的手來撫摸你,想想都惡心?!?/br>“切,要是這個設(shè)定發(fā)生在恐怖片里,這個法醫(yī)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朝夕相處的愛人是個死人,是不是更刺激?”“臥槽,你們兩個都別說話了,大白天的,這么嚇人。”沈熙白一如往常的坐上了早班的地鐵,駛往正在上班的路上。耳朵靈敏的他聽到旁邊三個穿著中學(xué)校服的女生議論著跟“法醫(yī)”有關(guān)的話題。雖然都是接觸尸體,但法醫(yī)的專業(yè)性比起他們?nèi)霘殠熾y上很多倍。法醫(yī)負責解刨尸體,推斷死者死因以及時間,用來幫助警方破案,而他們?nèi)霘殠煹拈T檻相較下會更低,負責給死者化妝,讓他們能夠體面的跟世界告別。在絕大多數(shù)情況下,很難有人理解殯儀行業(yè),更無法理解這些愿意跟尸體接觸的人。人們歌頌警察,卻對同樣偵破案件的法醫(yī)避之若浼。人們攀比愛美,卻無法容忍給尸體化妝的入殮師。這三個女生看起來都不大,個子也很矮小,雖然都穿了校服,但校服上花里胡哨的畫了很多圖案,就連頭發(fā)都進行了燙染。目測都是只有十二三歲的初中生,臉上全都擦了一層厚厚的粉,嘴上更是抹了紅,校服里面全都是一些小吊帶,露臍裝。一點都不像是這個年齡段的女孩子該有的樣子。她們?nèi)齻€還在大聲的議論和貶低著法醫(yī),甚至時不時嘴里冒出幾句低俗的臟話,全然沒發(fā)覺她們?nèi)齻€周圍的乘客都有些不悅的對她們投射眼神警告。沈熙白靜靜的聽著這群孩子們議論紛紛的聲音,默不作聲。死亡本來就是人們避諱不愿意討論的東西,而他卻是每天都在跟死神打交道,面對無數(shù)個家庭的悲離死別,如果不能坦率的面對“死亡”本身,他們這個行業(yè)的人,很難堅持下去。新一站地鐵到了,作為換乘站,蹭蹭的,一下子就擠進來了一堆的人。一個穿著跟囔囔了一路的三個女生一模一樣的校服的女孩從地鐵外面走了進來。跟這三個外貌打扮上故作成熟的女生相比,這個女孩子看起來就顯得非常中規(guī)中矩。簡單的帆布鞋,扎著一個高高的馬尾辮,背了一個天藍色的雙肩包,素凈樸實,有點嬰兒肥,雖然沒有刻意打扮,但五官卻依舊顯得十分精致。沈熙白無意的用余光看了這個女孩一眼。三個女生像是發(fā)現(xiàn)了這個女孩,互相推搡示意了一下,然后用手指,指了指女孩的方向,帶著幾分輕蔑的竊竊私語道,“快看快看,是那個到處勾引人的婊.子。”本來并沒有太在意的沈熙白聽清楚了這句話,眼神突然一變,眉頭皺得無比的深,原本垂下的眼睫也跟著抬了起來。他的眼珠子來回在這三個女生和女孩間轉(zhuǎn)動,表情也變